在原劇情中,茵蒂克絲是忽然出現在玩家主城,並向玩家付費開放“洗點”功能的流浪商人。
她的背景十分神秘,無人能探查到她的真實過往。
玩家們只知道,茵蒂克絲持有一件神物“雙面人偶”,而她所“販售”的洗點機會,也正是來自於這件神物!
於是,前世總有一些圖謀不軌的玩家,嘗試向茵蒂克絲發起攻擊,以此來掠奪她手中的“神物”雙面人偶,妄圖壟斷玩家間洗點的途徑。
但他們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彼時的茵蒂克絲已達五重命途,在玩家們完全無法窺探出她真實底細的時候,他們被茵蒂克絲狠狠教育了一番,從此才流傳出了關於“暗夜索命者”的傳說……
一念及此,羅修大概明白,為什麽“荊棘之血”如此鍥而不舍追殺她了……
她手中的“雙面人偶”,難道就是從血祭之主手底下偷出來的?
不過這也只是猜測,不管怎樣,無論未來的茵蒂克絲有多強,有著怎樣的奇遇,此時的她也還只是二重命途的超凡者,遠無法像前世那樣,到令一眾玩家談之色變的程度!
……
“茵蒂斯,芙格涅……”
羅修低沉著聲音說道,“我曾先後三次見過你,回答我,你窺視我的目的是什麽?”
“……目的?”
茵蒂斯眼睛一眨,“我只是好奇,當時到底是誰忽然出現,搶走了我的獵物……
又到底是誰,竟然敢對‘那位’說出要殺死你們所有人這種話……”
“好奇啊……”羅修沉默,這句話應該不是假話,這符合他對前世“茵蒂克絲”性格的認知。
前世的茵蒂克絲忽然出現在玩家主城,據說也是因為好奇……
“只有這些?”羅修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火銃的管壁,“茵蒂斯,不要隱瞞,你還有著其他索求。”
“我的其他索求……?”
茵蒂斯愣了一下,隨即輕笑了一聲道,“對了,對了!我還想抱走它……”
說著,茵蒂斯指了一下芬裡爾,芬裡爾則向她呲了呲牙。
“不過,當然……”
茵蒂斯繼續說道,“如果說是我最初的目的,那就是為了報仇……”
“……報仇?”羅修一愣,但臉上卻並未流露出任何訝異的表情,而是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就先當作是這樣……茵蒂斯,我問你——”
“你知道‘雙面人偶’是什麽嗎?”
“……?”
聞言,茵蒂斯原本平靜的表情,肉眼可見地閃過一絲驚疑,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我不知道,大人。”茵蒂斯如是說道。
然而羅修已然看穿一切。
果然,她知道“雙面人偶”的存在。
羅修在腦海中飛速思索著,臉上則不動聲色地繼續詢問道:
“那麽,你既然說‘合作’,為什麽初次見面時,卻要攻擊我?”
茵蒂斯的神色稍微緩和下來,她說:
“這是因為,我是能化身‘靈貓’的血徒,如果我的指甲裡留有您的血漬,我就可以隨時找到您……”
“……”
羅修眼角微微一抽,他感覺自己在審問的已不是邪教徒,而是跟蹤狂。
這是她進行窺視的前提……?
羅修緩緩點頭,隨即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你為什麽背叛‘荊棘之血’?”
這是最後一問,茵蒂斯的回答,將直接決定羅修當如何處置她。
茵蒂斯長舒了口氣,輕聲說道:
“因為,您知道的,神官大人。”
“‘荊棘之血’結社,會去擄掠那些‘卓有資質’的平民,豢養成為‘血奴’,並從中遴選、培養出新的‘血徒’……”
“我知道這些。”羅修輕笑了一下,“難道你想說,其實你並不是邪教徒,而是正神教會的臥底?”
“並不,我沒有這種想法。”
茵蒂斯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被他們擄掠來的眾多血奴之一,被遴選為‘血徒’的‘幸運’之人罷了。”
“他們殺死了我的父母,當面肢解了我的弟弟,而那位‘血主’還專門對我進行了‘銘刻’,讓我將這段過往的苦痛記憶,轉變為侍奉毀滅座、侍奉荊棘之血的狂熱……
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我都以為,這只是神賜的苦難,直到血祭之主在我體內的銘刻忽然斷裂,我才回憶起這些……
而當我重拾記憶後,我依然在‘荊棘之血’蟄伏了很長時間,直到我終於找到機會,逃了出來……”
當說到這裡時,茵蒂斯的眼神逐漸興奮,表情充滿了狂熱神采。
她語氣顫抖地說道:“不過,雖然我是被迫走上【紅蓮】這條道路……
……但我依然會信奉‘毀滅座’!
祂的恩賜, 是我復仇最大的倚仗!
我很滿意現在的狀態,我這真是……感覺前所未有的舒暢……”
“……”
羅修耐心地聽完茵蒂斯的表述,臉上一如既往地沉著而冷靜。
他內心已漸漸形成完整的判斷。
……這屬於是“血祭之主”的銘刻出了故障,所以導致茵蒂斯的人格產生了某種極端傾向?
例如,原本的茵蒂斯可能是“傀儡”,但是,由於血祭之主對她強行進行的洗腦銘刻失效,導致茵蒂斯的性格出現了另一個極端。
——她依然會是“毀滅座”的忠實信徒,但卻視她曾經的尊主,“血祭之主”為仇敵……
羅修一邊思索著,直到茵蒂斯狂熱的狀態消散,又回到受審之前的安靜時,羅修才緩緩說道:
“茵蒂斯,你還是在說謊。”
“你依然沒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場,茵蒂斯。”
“你現在是我的俘虜,或者說,你只是‘奴隸’。”
當羅修說完這句話時,茵蒂斯愣住了。
“首先,我已問過你關於‘雙面人偶’的事,你的回答讓我很失望……”
“茵蒂斯,你嘴上否定,但你的眼神、體態,卻都出賣了你。”
“……”
羅修一邊表情平靜地說著,一邊觀察茵蒂斯的反應。
茵蒂斯的眼神變得狐疑,她沒有料想到,對面的神官,竟然會是這樣的態度。
她以為她表現得已足夠真摯……但好像事態正往對她不利的那一面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