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們因為發現綠洲而士氣滿滿。
而這一次,當再次看到熟悉的湖泊和沙坯房時,無力和迷茫籠罩在所有人心頭。
三人沉默著回到綠洲的小屋內,看來,今晚一戰在所難免了。
“學長,社長,如果晚上要戰鬥,你們最好離我遠一些,我怕誤傷……”莫淇握著刀,手心全是汗,感覺下一秒刀就要滑落了。
她剛上大一,學的是文學。長這麽大魚都沒殺過,更別說殺兜帽人和喪屍了。
“你說的有道理。”肖愷絲毫不照顧莫淇的情緒,附和道,“戰鬥期間你一定一定要把刀握緊了,別甩出去。”
莫淇面色蒼白地攥緊了刀柄,點了點頭。
“可是,就算我們殺掉他們所有人,又怎麽從這裡出去呢?”莫淇問道,表情又恢復了迷茫。
肖愷拍拍她的肩膀:“放輕松,要是把他們都殺了還出不去,咱們就在這兒待著吧,有魚,再種點菜。這裡不用擔心喪屍來襲,末日裡多少人想找這樣地方都找不到……”
看莫淇的表情都快崩潰了,林路遠打斷了肖愷的話。
“我覺得那個雕像有問題。等解決了他們後,我們下去看看。”
然後又專門對莫淇說:“你對下面的路線比較熟,到時候還要給我們帶路。所以一會戰鬥的時候,一定要確保自身安全。”
這一番話衝淡了莫淇內心的絕望,她深呼吸幾次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咬唇點了點頭。
天色漸漸暗下來,肖愷的捕魚陷阱收獲頗豐,但他們並沒有豐收的喜悅,而是在沉默中吃完了系統兌換的烤魚。
吃完之後,輪流躺下來休息,養精蓄銳。
一輪略有殘缺的月亮從地平線上升起,遠處的風將沙子卷起,形成小型的龍卷風。但是綠洲中卻一點風都沒有,甚至連樹葉都一動不動。
午夜逐漸來臨,林路遠索性將門打開,靜待兜帽人的到來。
他們眼睛都不眨得盯著門口,想從這裡看清那些兜帽人究竟從哪而來。
然後,三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些兜帽人,竟然是憑空出現的。
前一秒什麽都沒有,後一秒,就看他們就列著奇怪的隊形,突然出現在綠洲的空地上。
緊接著,他們開始打掃外面的空地,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肖愷用口型告訴大家,他昨晚也聽到了。
林路遠攥緊了手中的刀。
兜帽人打掃完空地,列隊向他們所在的這間沙坯房走來。為首的還是那個兜帽瞎子,他站在門口,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長。
和昨天的情景一模一樣!
兜帽瞎子走進來,再次湊到林路遠身邊,想要聞他身上的氣息。
但他還沒來得及吸鼻子,林路遠抬手,一顆腦袋咕嚕嚕落到地上。
莫淇驚呼,但後半聲生生被她壓回嗓子裡。更詭異的事發生了,這個兜帽瞎子沒有血!
就在林路遠吃驚的間隙,他眼前這具沒有頭的“屍體”,竟然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肖愷反應非常迅速,見狀手起刀落,把掐住著脖子的那條手臂被砍了下來。
林路遠喘著氣將那隻手從脖子上扯下來,二話不說,對著它狂砍幾刀,把那具屍體劈成碎塊。
這時,和昨晚一樣的口哨聲再次劃過夜空,是兜帽瞎子的頭顱吹出的!外面幾間沙坯房的門窗再次破裂,喪屍聽到了哨聲,爭先恐後想擠出房門。
但是他們被細網攔住,堆在門口的喪屍越來越多,最前面貼在細網上的喪屍,在身後的壓力下,肉都嵌入細網中,面目全非。
見喪屍被攔住,所有兜帽人同時發動攻擊。他們好像也沒有痛覺一樣,身體組織被砍掉也無動於衷。
林路遠將一個攔路的兜帽人劈成兩半,剛想去幫莫淇,被兩半殘肢上的手扯住雙腳。林路遠砍掉那兩隻手,卻被另一個兜帽人從後面勒住了脖子。
“又是這招!”上次林路遠差點被周六這樣勒死,他閑下來時早就在腦子裡模擬了無數遍這個場景下該如何製敵。
林路遠利落抬手,砍掉兜帽人的手臂,然後轉身一腳,將他踢出幾米之外。
摘掉脖子上還在使勁的斷手,林路遠發現剛剛還在身邊的莫淇已經被拖出去幾米遠。
“路哥救命!”肖愷的聲音在右後方響起,林路遠回頭一看,他的右腿被一條已剩軀乾的手緊緊抱著,左腿卻被另一個只剩上半身的兜帽人扯住,使勁向後拽,眼看就要劈叉了。
這時沙坯房的細網被喪屍抓破,最前面的喪屍已經被細網切成了碎塊,但後面的喪屍踩著前面的屍塊衝了出來。
壞了。
林路遠看著殺不完的兜帽人的喪屍,艱難地吞了口唾沫。
就在喪屍快衝過來時,一聲大喝傳來,喪屍聞言竟然拐彎去了另一個方向——一個黝黑的身影出現在那裡。
“周六!”肖愷驚喜得喊出聲,說著他將身上多出來的那把刀扔了過去。
只是扔的時候失去平衡,栽倒在地,扯著他兩條腿的手趁機同時用力,肖愷的雙腿形成了一個標準的直線。
“嗷嗷嗷嗷嗷!”多年不拉的老筋被生生扯開,肖愷慘叫聲響徹雲霄,與此同時,周六已經解決了好幾個喪屍,他空出手來,衝林路遠點點頭。
看著這邊危險暫時解除,林路遠回過頭來去看莫淇,卻發現方才莫淇所在的地方已空無一人,地上留下一串拖拽的痕跡。
林路遠心中“咯噔”一下:“莫淇被抓走了!”
肖愷聞言重新站起來,跟周六配合,三下五除二解決了剩下的敵人,緊跟上林路遠。
他們馬上順著莫淇被拖拽的痕跡一路找去。
“莫淇會不會又被帶回了那個地下監牢?”肖愷一瘸一拐的,“欸,周六,你的刀別對著我!”
他們一邊尋找地上的痕跡,一邊堤防身後。剛才只有兩間沙坯房的喪屍弄開了細網,還有三間屋子的喪屍沒出來,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定時炸彈。
一直走到湖泊附近,線索消失了。他們三人找了好幾圈未果,來到那扇出逃時走過的活板門,發現門像是被死死焊上一樣,怎麽都抬不起來。
“莫淇!”肖愷喊了幾聲,但沒得到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