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噬腦鳥們帶著漁網中的兩個人,離火山越來越近,林路遠看到下面有一片冒著滾滾濃煙的森林。
森林中的樹木都失去了葉子,樹乾也在高溫下變得黝黑。
而在這片森林中,大噬腦鳥的身影尤其顯眼,它正昂首,發出悲切的哀鳴。
距離越來越近,林路遠看到它的身邊還臥著另外一隻大噬腦鳥。
“它竟然沒死!”林路遠認出來,那正是監獄裡吸入大量毒氣的大噬腦鳥。
兩隻大噬腦鳥身上,原本豔麗的羽毛已變得焦黑,中毒的那隻更是毫無反應,好像已經死掉一樣。
林路遠能從另一隻的叫聲中聽出無盡的絕望。
林路遠不禁讚歎噬腦鳥頑強的生命力,王億水僅僅吸了一口毒氣就傷成那樣,但這隻大噬腦鳥,吸入那麽多毒氣,卻依然頑強地活著。
可是火山的爆發,讓一切雪上加霜,原本奄奄一息的噬腦鳥,根本無力去躲避這樣的天災。
而它的伴侶,傷得如此之重,肯定試圖想要救它,但卻沒能成功。
“它們,你的燈能治嗎?”林路遠拍了拍已經驚呆的巴斯坦。
後者呆呆地張著嘴巴,看了看噬腦鳥,又看了看林路遠,隨後咽了口唾沫:“我……我沒試過。”
“那就試試!”
周圍灼熱的氣流蒸騰著,林路遠掏出兩身隔熱服,這是用超市的時候拿到的隔熱材料兌換的。
他們二人在漁網中艱難得換上隔熱服,此時,已經筋疲力竭的小噬腦鳥們,也終於將他們拖到大鳥身邊。
意識尚且清醒的那隻大噬腦鳥看到林路遠,低鳴一聲,它的眼裡竟然有淚水滴落。
它看了看林路遠的腰間,原本背著竹籠的地方卻空無一物。
“噬天子很安全,我沒帶它。”林路遠說道,“但我帶了這位來,他或許能治好你和你的伴侶。”
大噬腦鳥的眼中似乎有了一絲微弱的亮光。
巴斯坦穿著笨重的隔熱服,艱難地舉起手中的聖光療愈燈。
他扯開隔熱服的面罩,開始吟唱一種聽不懂的奇怪語言,這種語言就像唱歌一樣,讓人聽著,眼皮不覺發沉。
聖光療愈燈中的綠光漸亮,並隨著歌聲的強弱,變換自身的亮度。
裡面散發出來的光,就像有某種力量一樣,一圈圈激蕩開來,衝刷起周圍的一切。
有幾隻微微受傷的小噬腦鳥,在燈光中瞬間痊愈。
但聖光在掠過兩隻焦黑的噬腦鳥的時候,仿佛滲入它們皮膚一樣,消失不見了。
不遠處的火山再次傳來轟鳴,噴湧出滾燙的岩漿,岩漿順著山峰流淌下來,逐漸漫入這座森林。
“巴斯坦!要抓緊時間了!岩漿過來了!”
林路遠望著距離他們不足一公裡的岩漿,所過之處,原本佇立在那裡的植物仿佛被吞噬了一樣,融化於其中。
巴斯坦吟唱的聲音變得更加高亢,語速也更快,仿佛在念什麽奇怪的咒語。
聖光療愈燈達到了驚人的亮度,照得林路遠眼睛都無法睜開。
而大噬腦鳥焦黑的皮膚,竟然在綠光一次次的衝刷下,褪去了黑色。
又過了十幾秒,原本一動不動的那隻噬腦鳥,竟然弱不可見地輕輕顫抖了一下。
另一只見狀,長鳴了一聲。眼淚再次從它的眼眶中落下。
它看了看林路遠和巴斯坦,絕望的眼神中又重新恢復了一絲希望。
“能救得活!”林路遠盯著滾滾而來的岩漿,此時已離他們不足八百米了。
他翻了翻系統,裡面有滅火器,有乾冰,卻沒找到任何物品,可以抵擋如此大范圍的岩漿。
巴坦的吟唱,就像魔法咒語一樣,在轟鳴的火山爆發聲中,顯得充滿了神秘的力量。
接下來的一分鍾,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麽長。
綠光衝刷過後,兩隻大噬腦鳥的身體已經不再將其吸收,而它們倆焦黑的羽毛,竟然漸漸褪色。
逐漸的,黑色完全褪去,變成了粉色的,仿佛新長出來一般嬌嫩的皮膚。
緊接著,又在幾波綠光的衝刷下,兩隻大噬腦鳥,重新長出了原本五彩斑斕、色澤豔麗的羽毛。
巴斯坦的額頭滴下豆大的汗珠,要不是林路遠扶著他,此時可能都已經倒地不起了。
終於,在岩漿距離大家五百米遠的的時候,那隻奄奄一息的大噬腦鳥,撐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
它嘗試振翅,覺得周身竟然充滿了力量。
兩隻大噬腦鳥同時長鳴一聲,用爪子抓起了林路遠和巴斯坦,展翅飛向空中。
小鳥們跟在大鳥身後, 興奮地尖叫起來。
他們越飛越高,終於離開了那片即將被岩漿吞噬的危險森林。
而此時,遠在上百公裡外的城外別墅中,肖愷他們發現了林路遠失蹤,急得團團轉。
安德魯,亞歷山大和巴頓被捆在一起,肖愷拿槍指著他們:“說,是不是你們乾的!”
巴頓都快哭出來了,他們一直在油庫來回運油,一點懶都沒敢偷,怎麽還說他們綁架人呢。
他們綁架誰,也不敢綁架林路遠啊!
莫淇抱著焦躁不安的噬天子,急急忙忙從門外跑來。
“外面的地面上有車轍印,我覺得路哥可能出去了。”
肖愷皺眉:“路哥出去一般都會告訴我們的,這次怎麽招呼都不打,而且這麽長時間還不見回來。”
空氣中彌漫著奇怪的氣味,大家都覺得現在情況十分不對。
“難道是去接彭內斯醫生了?”哈娃猜測道。
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肖愷將機械外骨骼套在身上,打開其助力模式,說道:“我沿著車轍印去找找看,你們守在這裡。一旦有什麽發現,馬上用對講機告訴我。”
莫淇和哈娃點頭,周六握緊了手中的劍柄。
就在這時,他們看到遠處的天空中出現兩個巨大的身影。正在展翅向別墅飛來。
肖愷抬起頭,他認出來了,是大噬腦鳥,可是怎麽會是兩隻?
等它們逐漸靠近,林路遠在噬腦鳥的爪子中,艱難地向他們揮手。
“我在這兒!火山爆發了,收拾收拾,我們快點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