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環?你是說我們帶著的這個?”
於水墨有些驚訝地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囚環,那是一個鐵製項圈,只是在喉嚨處有一塊黃銅色的矩形區域。
根據上面的紋路,於水墨能看出這應該是某種芯片。
平時他們所用的配額都是存儲在這小小的芯片之中,交易時只需要站在相應的交易區就可以轉移配額。
昨天於水墨用來吃飯的配額,就是在交易區讓陸老頭轉給自己的。
他本來還以為這只不過是一個智能芯片,沒想到還能做到隔絕司命視線這種事。
陸老頭點點頭,嚴肅的說道:“當然,這畢竟是根據裁決司命的恩賜製作出來的贗品,用來隔絕其他司命的注視還是綽綽有余的。”
司命的恩賜嗎……既能檢測囚犯行為進行懲罰,又能作為身份識別交換每日配額,還能隔絕司命的視線。
這東西到底還有什麽能力是自己不知道的?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在監獄中進行‘表演’不就成了無用功嗎?”
既然能夠阻擋視線,那他們怎麽才能讓司命注視到他們呢?
於水墨有些遺憾的想到,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剛才陸老頭說的好像是“很難”?
似乎是察覺到了於水墨的想法陸老頭也適時地補充道:
“其實也不是不行,也還是有人被司命注視過的,這是因為我們身上的囚環不過是贗品而已,是會偶爾出現漏洞的。
“之前也是有人被司命注視過的,而那些人無一例外都被監獄特赦了。”
被司命注視後,成為超凡者,最終可以被監獄特赦嗎?
這樣看來的話,這似乎也是一個離開監獄的方式。
於水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難怪你會這麽信仰歡愉司命,合著還是有概率的啊。”
“那可不,老頭我可是歡愉的忠實信徒呢!”
於水墨乾笑了一下,示意他繼續剛才的話題。
“行了,知道你的信仰堅不可摧了,那其他的司命呢?”
而老頭對其他的司命似乎並不怎麽了解,談及的時候也沒有那麽興奮的感覺,更像是在闡述一段書本中的知識一樣。
除去他介紹最為詳細的歡愉,於水墨大致總結了一下其余六位司命的名稱和能力。
執掌戰爭與秩序的正義;
執掌息止於吞噬的虛無;
執掌豐收與生命的豐穰;
執掌規則與領域的真理;
執掌全能與夢想的裁決;
執掌全知與物質的知識;
以及一開始就說的,執掌變化與表演的歡愉。
七位被稱為司命的偉大存在,也就是說,這世界有七種類型超凡者……
或許,他可以考慮一下去找找囚環出現漏洞的具體時間,然後試著尋求司命的注視,讓自己的底牌能再多一張。
又或者……我可以假裝自己被司命注視,然後用相應的能力表演成一個超凡者,借此離開監獄?
畢竟誰會那個心思找那什麽司命求證啊?那麽厲害的人有誰敢靠近嗎?
於水墨沉思良久,然後突然問道:“你知道被注視後的超凡者都有什麽能力嗎?”
“這種事情,我這個老頭子怎麽知道?”陸老頭笑著搖搖頭。
這下難辦了,沒有參考,我連撒謊的方向都沒有。
於水墨可不覺得亂編就可以被司命注視,要是被知道有關內容的人聽見,指不定會來拆穿我。
那我要是直接說我被注視了呢?這又需要多少數量?
想到這,於水墨突然開口說了一句:“其實我已經被司命注視了。”
他頓了一下,發現面板沒有彈出來。
“啊?你被司命注視了?哪個司命?”
陸老頭在聽見自己的話後,臉上頓時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哦,原來是沒有界定范圍啊……於水墨想起謊言實現的規則,其中一條就是要將謊言實現范圍縮到最小。
他剛才這話,就像是在說“我已經被所有司命注視了”一樣,指向性太過於模糊。
他想了想,斟酌之後再次開口。
“當然是裁決司命,我是被他注視的。”
【當前謊言:我被裁決司命注視了。】
【成真效果:獲得偉大存在[裁決]的注視。】
【信任數:0/414268529】
“咳……咳咳咳!”
這突然間彈出來的數字,讓於水墨腦子宕機了一瞬間,然後就被他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嗽了起來。
“小子,有的時候話不能亂說啊,不然被嗆到都算是小事了……”
陸老頭拍了拍於水墨的背,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壓根就不信於水墨被司命注視了,要是他真被注視了,他會站在這裡?
於水墨咽了咽口水,白了老頭一眼,看向眼前的面板。
四個小目標的數量……這到底是個什麽彌天大謊啊?居然需要這麽多人相信才能做到!
不過這也讓他打消了這個取巧的做法,比起去實現這個恐怖的數字,還不如一步一步來的踏實。
算了,還是想辦法打聽一下被司命注視之後會有什麽能力好了。
至於三天后的比賽……隨機應變好了。
“說的也是,那我也沒什麽要問的了,先去吃飯去了。”
陸老頭見於水墨要走,連開口說道:“那個,我借給你的配額……”
剛起身的於水墨一聽,頓時滿臉不樂意。
“幹啥?不想要光爆了?只是讓你付出一點點配額而已, 你怎就這麽斤斤計較呢?做人心胸要寬廣一點……算了,和你說了也沒用。”
於水墨白了一眼,轉身就走。
“……”
陸老頭也沒有覺得失望,他本來也是想碰碰運氣,萬一對方心情一好就把配額還給自己了嗎?
那可不是一小份配額啊,是他至少要在手下手裡搜刮好幾周才能拿到手的……
雖然他手裡剩余配額不少,但還是會有些心疼。
“不是都說了純當投資了嗎?這個時候了還心疼個什麽勁兒啊……”
陸老頭小聲嘀咕著,不斷地安慰自己,轉身往娛樂區走去。
畢竟作為一個小幫派的頭頭,平時都是不需要乾活的,只要手下的人上交一點配額,自己再把一點配額交給上面的家夥,就能舒舒服服活著。
就算之後於水墨還要找他要,那他也沒什麽心疼的,畢竟剛才在食堂的舉動也算是給他們小幫派打響了名氣。
只要有人問起,那他們就一定會問到自己這裡,然後就能知道於水墨是什麽幫派的人了。
到時候,想要加入幫派的人會少嗎?
況且這本來就是陸老頭最開始想要做的事,只不過於水墨替代了他的工作而已,成為了新人甚至監獄不少沒有依靠的人眼裡的大佬。
而且這個大佬可是能和監獄天花板的管理員對面交鋒的……他們怎麽可能不想來到這顆大樹下獲取庇護?
到時候手下的人多起來,交上來的配額肯定也是少不了。
畢竟在監獄裡無依無靠、能乾能吃苦的人可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