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據點,加裡先下樓把飯錢付給了碧娜而後同眾人進行了一下簡單的任務總結。
因為獵物基本上是海文一個人殺死的因此也沒什麽好說的,只是對情報收集不完善的問題著重進行了反思。
為此他們特地拿來了當天的報紙,果然在第二頁左上小角落看到了關於地獄犬首領的情報補充。
“明明平日都是在第一頁寫完,這次怎麽還留了個尾巴在後面。”
加裡忍不住扶額,不爽的抱怨道:“寫到這裡誰會想得到啊!”
“我想這份報紙是加急印的。”卡麗娜將報紙重新翻回第一頁,指著關於天降美男子的新聞說。“他們在第一頁加了條特別新聞,導致後面排版沒排好。”
“說到底還是我們疏忽了。”伊凡頗為自責,“我應該再謹慎一些的。”
“是你們,沒有我。”傑梅斯得意一笑,轉身推門準備離開。
“你去哪?”卡麗娜抬頭,警覺的問。
“那還用問,當然是去找我親愛的小情人去咯?”傑梅斯理直氣壯的答道。
“別忘了明天你還要帶新人去迷霧管理所一趟,可別回來的太遲。”加裡還在研究那份報紙,眉頭緊鎖,頭也不願意抬一下。
“當然,我不會忘記的。”傑梅斯微微一笑,轉頭消失在了樓道之中。
“時間確實不早了,我們也回去吧。”卡麗娜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話語裡透露出倦意。
“也好,正好讓新人看一下自己的房間。”伊凡也起身表示同意。
加裡點點頭,自己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海文的宿舍我想米亞在離開前應該已經整理好了,在308。”
“正好在我隔壁,”伊凡點頭,“我帶他去吧。”
“那就拜托你了。”
整棟樓的三層都是作為齒輪獵團的據點在使用,除開最大的辦公室以外醫務室,食堂,會客廳等設施都一應俱全,不過平時似乎都沒有投入使用,海文在經過的時候看到裡面不少地方都落了厚厚一層灰。
“西邊的房間都是給男人住的,有九間房,但就算是人手最多的時候也沒有住滿過。”伊凡一邊帶路一邊解釋,海文與菲莫特一聲不吭跟在他的身後。
“雖然地方是小了點,但總體住起來還算舒適。”伊凡一拉燈泡拉線,黃澄澄的光芒驟然驅散了樓道的黑暗。“無論是熱水還是暖氣都有配備,這些都是獵團免費提供的,你大可以放心使用。”
309是進來第一間房,伊凡走到門口停下,從口袋裡拿出鑰匙遞給海文。
“以後這就是你的房間了,祝你今晚能有個好夢。”
“也祝二位能有個好夢。”海文接過鑰匙,學著他的模樣說道。
屋內的溫度比預想的要低一些,海文剛進門就感到了一陣寒意。他摸索著找到了屋內燈泡的拉線開關,雖然在來之前並未見過這種樣式的開關,但好在剛才伊凡掩飾過如何使用,他也試著拉了拉線,一聲響亮的“啪嗒”聲後燈泡閃了閃,並未亮起。
海文看著頭頂的罷工的燈泡感到有些無語,多年的聖職者經驗告訴他這玩意壞了。
不過這並不是什麽大事,魔人還附帶一定的夜視能力。海文的眼眸微微亮起金光,屋內的一切立刻盡覽無余。
在靠近窗的位置安放著一台黃銅製的爐子,海文猜測這就是伊凡所說的暖氣,但在打量了半天之後也沒見到有添加燃料的地方。
好一番摸索過後海文在爐子的下方找到了一個把手,稍微向下一拉另一側的管道立刻發出了咕嚕咕嚕的流水聲。
海文看見灰白的水順著管道流入爐子內部,觸發了裡面的打火開關。在觸碰火焰的那一刻,水立刻燒了起來,燃燒的速度雖然緩慢,散發出的熱量卻相當驚人,靠在爐邊他居然感到了些許燥熱。
“是相當優質的燃料啊。”海文見狀一下子來了興趣,本想著取一點燃料出來研究一番卻不曾想這暖爐設計的十分緊密,若是強行打開的話勢必會破壞其中的結構,於是隻好作罷。
屋內很快就有了暖意,海文沒由來的感到一陣疲憊。他拍了拍床單,再撣出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後躺了下來。
望著爐內跳動的火光,他恍如隔世。明明前幾天他還是未來教會的一員,發誓為人類的未來獻上一切,卻不曾想搖身一變就成了教會的叛徒, 轉頭來到布拉德成為了一名獵人。
“外面的世界似乎並沒有教會所說的那麽糟糕。”他想。
未來教會描述下的外界都是醜陋罪惡的,充斥著你欺我詐,現在看來也不盡然,最起碼就目前在布拉德遇見的這幾位都是很好的人。雖然有時說話很奇怪,但這並不妨礙海文喜歡他們,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和人交流這麽多。
對於未來教會,他的感情很複雜。他明知道過去自己對教會的忠誠都是思想烙印的結果,但就算現在暗示已經被解除他依舊提不起一點憎恨教會的念頭。
畢竟在那裡生活了那麽久,再不濟也有些感情在裡面。當然如果讓他回去他是絕對不會再回去了。
古德裡安被教會帶走之後會怎樣呢?只怕不會太好。海文又想。
那位運輸員一路上都顯得膽小怕事,不曾想在最後居然表現的那麽果決,也不知何人讓他能有如此決心。
只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他衷心期望。
火光在天花板上倒映出影子,海文居然無由來的看出巴斯特那張囂張的臉來。
雖然對於他沒能和自己一起過來而感到有些可惜,但想必他身為遠古者一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雖然巴斯特說自己會不斷在世界各地旅行,但海文現在覺得自己一直待在這裡其實也不錯,生活穩定,又有迷霧遮擋,教會也無法觸及此地,非常安全。
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想著想著,海文睡著了,做了幾十年來最香甜的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