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
在摸到額頭上的血漬後,古德裡安這才想起他剛才拿槍打爆了自己的腦袋。
“神父大人,我······”
古德裡安本想做出解釋,但埃克托卻突然上前打斷了他的話。
“看來是我剛才看錯了,你只是受了點擦傷。”埃克托雙手按住古德裡安的肩膀,特地加重了擦傷的語氣,“只是點擦傷。”
“咦?”順著埃克托的視線,古德裡安這才看見還有衛兵的存在,於是立馬反應了過來,“是的,我隻受了點擦傷!”
“二位沒事就好。”
確認二人都沒什麽大礙,衛兵們都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來。要是神職人員在大庭廣眾下被殺害,接下來可就有他們要忙的了。
他們憤恨的來到邪眼人的身邊,看到那張怪臉越發覺得面目可憎。在給他銬上鐐銬的時候,順便“不小心”的用力的踢了兩腳。
“如果沒什麽的事的話,這個刺客就由我們帶走了。”領頭的衛士上前一步,同埃克托賠笑道,“讓您受驚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回去會好好審訊這個家夥的,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您。”
“邪眼人的那隻大眼會讓人產生幻覺,我建議你們把他的眼睛蒙上。”埃克托笑著點點頭,給衛士們做出提醒,“等有空的時候我會去見他的。”
“明白了,我們會死死看住這個家夥的!”衛士將腰杆挺的筆直,鄭重的在自己的胸口上畫上正三角,“向未來發誓。”
“那就麻煩你們了。”埃克托點點頭。
“不麻煩,能為神父服務是我們的榮幸!”
衛兵們拖著邪眼人逐漸走遠了,直到看著他們消失,埃克托這才轉頭看向古德裡安,表情嚴肅。
他抓著古德裡安的衣領將其帶進了小巷,昏暗的巷子裡躺著一具無頭屍體,血此刻已經流幹了。
在布下隔音裝置後,埃克托緩緩問道:“你是怎麽混進教會的,不死人?”
不死人從表面上看和原人其實沒什麽兩樣,最大的區別是不死人在受到致命傷以後會急速的復活,而古德裡安這麽多年從沒有死過,因此一直沒有暴露。
聽到埃克托說出自己的份,古德裡安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他本還想狡辯一下,誰知道還沒開口就已經被看穿了。
“我······我也不知道,就隨便混進來了。”
他盡可能的含糊其辭,試圖蒙混過關。無論如何他也不打算供出那個人的身份。
“不要愚弄我,哪怕你是不死人教會的機器也能一下子辨別出來!”埃克托貼近古德裡安,手臂瞬間完成變形,用槍口抵住了他的肚子,“一定是有人包庇了你,把叛徒的名字告訴我。”
“沒有,我真的是一個人混進來的!”
沉悶的槍聲響起,古德裡安的肚子上被開出一個大洞。
“我知道你死了以後還會復活,所以我不會殺死你。”埃克托冷漠的看著古德裡安,眼神冰冷的像是在看一個死人,“我會一點點折磨你,直到你願意開口為止。”
縱然疼的冷汗直出,但古德裡安卻沒有倒下。一向膽小怕事的他這次表現的出奇的強硬,他咬著牙說道:“我真的是一個人進來的!”
“這麽強硬啊。”埃克托抬手,兩槍打斷了古德裡安的雙腿,“誰允許你這個叛徒站著和我說話了?”
“我不是叛徒!”古德裡安用手撐住身子,抬起頭怒視著埃克托,“我這麽多年為教會做了那麽事,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教會的事情!”
“你的存在就是背叛。”
埃克托又打斷了古德裡安的雙手,在失去了四肢後古德裡安終於忍受不住癱在地上發出痛苦的慘叫。
“怎麽樣,現在願意說了嗎?”
“我······就是一個人混進來的。”
倒在血泊中,古德裡安虛弱的說道。現在的他明明痛的要死,意識卻依舊十分清醒。他能感受到血液正一點點在流逝,自己在一步步走向死亡,但他卻並不感到驚慌,畢竟現在死亡對於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這還是他第一次期待死亡的到來。
“還不錯。”見到古德裡安如此堅持,埃克托的臉色反而溫和了下來,他點點頭,將槍口對準了古德裡安的腦袋。“等你站起來我們再繼續談。”
見到槍口冒出火光,古德裡安終於露出滿足的笑容。
他終於解脫了。
在古德裡安腦袋被炸開的瞬間, 他的身體立刻動了起來。新的四肢從斷口處重新長出,幾乎瞬間就長到了和原本一樣的模樣。無頭的古德裡安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起,在埃克托的注視下,脖頸處突然湧出大量血肉,先構築出了腦袋的模樣,接著皮膚才慢慢長出。
“腦袋要比正常其他部位長的要慢啊。”
見到這情況,埃克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複原後的古德裡安沒有絲毫的猶豫,掉頭就打算逃跑。但埃克托一句話就讓他停了下來。
“你現在逃跑的話,我回去就去報告教會,說你其實是異變者。如果上面徹查的話,我想包庇你的人很輕易也能查出來。”
“所以您想怎麽做?”
古德裡安轉過身來,他並不是傻子,既然埃克托這麽說,想必還有談判的余地。
埃克托臉上的表情再度變得溫和起來,但他的臉上滿是剛才濺到的血跡,顯得很是滲人。
“我在酒館就說過了,我有件任務需要你做。剛才還有些不確定,但現在我決定了,這件事你非做不可。”
“究竟是什麽?”
“先回教堂,我先給你看樣東西,之後再告訴你。”埃克托擦乾臉上的血跡,朝著巷口走去,揮了揮手示意古德裡安跟上。“我想你是不會逃跑的吧?”
“那是當然。”古德裡安點點頭,快步跟了上去。
可等到一身是血的古德裡安回到教堂,還沒來得及換件衣服,艾莉卡就焦急的撲了上來,一臉焦急的同埃克托說道:“神父先生,昨天來的那位聖職者好像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