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有6點先天潛能,王存決定先加上一些防身。
敏捷?
王存搖頭。
防禦?
智力?
魔法?
體魄已加了5點,暫時沒必要。
最終他決定加力量。
他認同林廣的一個觀點:一力降十會。
力量是最簡單有效的防身手段。
“加點!”
王存心中默念,屬性面板上,力量的後面逐漸變為1。
他全身骨骼登時發出一陣陣短促的哢哢聲。
如果說加體魄時,他的身體裡猶如洪水滔滔,此刻則像山石炸裂,表情都有些失真。
等穩定下來。
王存長吐口氣,雙腳都凹進地面快半寸。
“這就是力量?”
他握緊左拳,拳力顯然已不止120多,提升了多少不知道,但再讓他測一次,肯定是個誇張的數字。
這力量如此生猛,讓人上癮。
王存繼續加點。
加點!
加點
加點!
他好像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也失去了理智,發瘋般加著。
1點。
2點。
3點。
直到5點才停下。
這並非他主動清醒,而是屁股下的木凳在強大的壓力下生生裂開了,把他摔在地上。
“喂,你沒事吧!”
路過的人看見,嚇了一跳,還以為他這是因為心理壓力大,在自殘暴力發泄呢。
這種事最近不少。
這會兒都不時有一邊狂奔,一邊鬼哭猿嚎的。
抽長鞭的。
用腦袋撞樹的。
“沒事。”
王存茫然搖頭,緩緩起身,他明明沒有長高一寸,可這荷花塘怎麽好像矮了一截。
整個凌幫都好像矮了一截?
不對。
不是世界矮了,而是他強了。
感受著身體裡雷電肆虐般的力量,王存有些不知所措,強大的力量已經超出他的認知。
他終於有點理解,為何一房能有人打出500傷力的恐怖數據了。
王存目光無神地望著荷花塘。
沒有多少喜悅。
反倒是害怕。
他害怕現在的自己。
這種超越認知的力量在他體內四處奔騰,萬般激蕩,撕扯著他原先的世界觀。
他怕無法自己掌控這種力量。
他怕自己被這種力量反噬。
就像一個孩童一瞬間長成大人,不再手無縛雞之力,不再低人一等,不再弱小無助。
對大人而言,世界不過如此,凶險不過如此。
可殺猛獸,可敵群雄。
當腦子終於稍稍適應一點身體的劇變,王存有些後怕地看著僅存的那一點先天潛能。
他本想加一兩點,最多三點力量足夠了。
留下三點以防萬一。
但剛才好像著了魔,一直加一直加。
“力量何嘗不是一種毒藥,我染上了這種毒藥。”
王存知道。
如果以前他還有退路,還有不當經人的想法,現在則沒有了,他要當經人,他要掌控力量。
當強大的經人,掌控強大的力量!
不為其他。
隻為沉醉其中!
也許到這一刻,王存才真正成長了,融入了這個不平靜的異界,成為了力量的奴隸。
經人的仆從。
清晨。
幫裡人來人往,王存走在路上,不自覺地挺胸抬頭。
美女。
帥哥。
房使。
精英幫眾。
堂眾。
堂使。
不過如此。
他都能平視。
不再有一丁點自卑,不再有一丁點低人一等的感覺。
如今的他,不管和誰都是平等的,要是低人一等,也是別人低他一等。
誰讓他的力量如此狂暴呢?
走著走著。
王存看見一個熟人,是之前說家裡有困難,希望寬限的那個女普通幫眾,李輕遙。
“老婆。”
王存主動打招呼。
按理說,受了王存的恩惠,李輕遙應該熱情地湊上來。
但她沒有。
這位標致的女幫眾不僅沒一點回應,反倒形同陌路,加速跑開。
自然也不會遵守叫‘老公’的協議。
王存剛想去追,最終放棄,也許心裡還未徹底接受這份力量,他有點不敢隨意亂跑。
甚至臨到病舍的時候。
他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撞到別人。
小刀今天比以往來得要晚一些,王存等不及她喂,將她帶來的飯菜狼吞虎咽完,都還沒吃飽。
等他再要的時候,這才發現小刀情緒不太對。
“怎麽了?”
王存尋思難不成昨晚兩人的事被孫醫師發現了?不能吧!他一下緊張起來。
四處張望。
暫時沒發現孫醫師身影。
“沒,沒事。”
小刀噙著嘴唇說,頭別到一邊,“我再給你打些飯去,存哥哥你在這等著就行!”
她剛轉身就被拽住。
疼得她叫出聲。
王存趕忙松手:“抱歉,弄疼你了!”
這力量好難掌握好分寸。
小刀直抽著冷氣,手不斷揉著:“存哥哥,難道你已經知道了?你千萬別衝動啊!”
“知道什麽?”
王存不解。
小刀又閉上嘴,感受著王存直直的目光,她最終還是交代。
“你的那兩個朋友……”
“不是你外公?”
很快王存知道自己猜錯了,他終於想起來昨晚忘記了什麽事了,醜時,瀟亭,許屯牛。
趙帥和沈飛虎並不在這間病舍。
他們甚至不在藥房。
而是在廂房茅廁的休息間裡。
王存渾渾噩噩進到茅廁,打開休息間的門,裡面的景象終身難忘。
他見過沈飛虎和趙帥被打。
上次因為送他去藥房急救,兩人被玄武堂抓住,以違反禁令的理由在牢房裡被吊打。
玄武堂試圖屈打成招,扯上幫主莊大海被害的關系。
那次大都是皮外傷。
看著很慘。
其實還好。
但這次不一樣。
沈飛虎和趙帥像兩具屍體一樣東倒西歪地靠在牆上。
渾身血汙。
鼻青臉腫。
趙帥的頭髮都被薅沒了幾撮,一張小白臉變得醜陋而扭曲,衣服上,臉上全是腳印。
沈飛虎更慘。
肚子凹進去一個血洞。
兩個膝蓋處一片血紅。
他的膝蓋被卸掉了。
雙腿不斷顫抖。
兩人見有人進來,本能得往一起縮了縮,清晨的陽光對他們來說就像無數把刀子。
“小刀?”
兩人顫聲輕喚,努力睜開變形的眼睛。
發現來人不是小刀,而是曾一起在此打掃,歇息,賞大小姐莊泠襪子的那個人。
他們不會認錯。
但不知為何。
進來的這個人似乎和他們認識的那個人有一點不同,虛弱的他們說不清,道不明。
害!
他為什麽要找來!
為什麽!
他們就是不想讓他看見才躲到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