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凌幫為數不多的幾位醫師，孫醫師好歹有自己的住所。

　　這是一座房院，雖比不上凌雲閣那般豪華，卻也還算有模有樣，五髒俱全。

　　就在藥房內。

　　房院門口。

　　小刀一邊小心翼翼地開鎖，一邊低聲道:“存哥哥，我才不會胳膊肘往外拐！”

　　“你可以隨便看看，”

　　“但不能偷東西！”

　　“更不能對我外公做一些奇怪的事！”

　　她強調。

　　王存表示:“我只是最近壓力太大，晚上睡不著，想四處溜達下。”

　　“哦！”

　　小刀稍微理解。

　　幫裡最近事的確太多。

　　幫主被殺，體測，最重要的是她的存哥哥被玄武堂先後兩次逮捕，慘遭非人虐待。

　　這次甚至差點一命嗚呼！

　　壓力不大才不正常。

　　至於為什麽非得三更半夜釋放壓力，要麽一時興起，要麽因為白天都在睡覺的緣故。

　　小刀雖會自我攻略，但並非傻子。

　　她也猜想到王存可能來者不善。

　　或許來偷經驗液也說不定。

　　進入院中。

　　王存直接讓領著去孫醫師房間，小刀照做，兩人端著油燈，輕輕推開黑暗的房間。

　　一陣有節奏的呼嚕聲響起。

　　兩人躡手躡腳地爬到床邊。

　　“我外公這個點睡得都比較死，只要不搞出太大的動靜，他是不會醒的。”

　　“我們開始吧！”

　　小刀輕聲輕語，說完便率先上前，檢查孫醫師的枕頭，衣袖，襪子，不時搖搖頭。

　　“你、在、乾、嘛?”

　　王存小聲問。

　　“偷東西啊。”

　　小刀一手提著襪子，一手捏著鼻子。

　　“……”

　　王存無語，“偷什麽東西，我來不是做這種事的！”

　　小刀做了個‘啊’的口型。

　　“外公一定藏有經驗液、開屬丹之類的寶貝，找到這些我們就發財了！你不找嗎?”

　　王存搖頭。

　　他看出來了，這妮子這麽熟練的入戶手法，八成沒少乾這種監守自盜的事。

　　怪不得肯帶他來。

　　“我是一個有道德潔癖的人，不會偷盜、霸凌、更不會殘害同門，真的有你說的那些嗎?”

　　“肯定有！”

　　小刀篤定。

　　王存點點頭:“你的主場你來找，到時分我一半兒就行，作為封口費。你外公睡覺不脫衣服?”

　　?

　　小刀目光鄙視，你的道德潔癖呢！

　　兩人分頭行動。

　　王存輕捏孫醫師的臉做了個鬼臉，再拉拉兩耳，扮豬八戒的樣子，果然睡得很死。

　　他大膽起來。

　　一件一件將對方的上衣脫去。

　　胸前濃密的黑毛映入眼簾。

　　除此之外。

　　這位六旬上下的老者，體格雖瘦，但遒勁有力，細看之下，肌肉線條流暢，骨骼豐健。

　　王存不由想起了公園裡的那些大爺大媽。

　　擼鐵翻天。

　　無所不能。

　　這要放到現代必是那滾滾黃昏諸神中的一員。

　　這個時候，王存也顧不得男男授受不親了，像搓麻將一樣狠狠地摸，胸毛都給搓掉了。

　　一旁。

　　不知何時小刀已像鬼一樣出現。

　　目瞪狗呆。

　　這個男人做了她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不對。

　　她才沒想。

　　現在這種情況，完蛋了，被她一語成讖。

　　就寢的外公在被瘋狂予取予求，她到底該怎麽辦?是冷眼旁觀，還是出手製止。

　　小刀舔了舔嘴巴，看得口乾舌燥。

　　“冷靜！”

　　“書上說過，這個時候的男人就不是人，而是一頭禽獸！我不能涉險！”

　　“至於外公……只能聽天由命了！”

　　小刀內心躁動，粉拳緊握。

　　作為一個孝順的外孫女，她多麽希望孫醫師趕緊醒來。

　　可作為一個充滿好奇心的少女，她卻正好相反。

　　王存估摸著差不多了，他本該見好就收，立刻離開這是非之地。

　　但他的視線卻落在腰下。

　　既然已經這般變態了，乾脆一次性全摸了算了！這種事他可不想來第二次！

　　他心一橫，正準備實施。

　　手被抓住。

　　王存隻覺左手像被一條百年的樹根死死鉗住，幽幽的話音在房間中響起。

　　“你還想幹什麽?”

　　孫醫師醒了。

　　目光如炬。

　　片刻後。

　　王存、小刀兩人被綁著手腕，老老實實地蹲在地上。

　　孫醫師已穿好衣服，坐在一把太師椅上，品著茶。

　　“夜闖內宅，圖謀不軌，你們說我是把你倆送到玄武堂，還是送到城守府?”

　　“外公！你就這麽一個外孫女，你忍心啊！”

　　小刀帶著哭腔，“再說，再說我們也沒做什麽……”

　　“還沒做什麽?”

　　孫醫師眼睛冒火，“一個翻箱倒櫃，一個……恨不得對我搜腸刮肚！真行啊你倆！”

　　這時。

　　王存淡定開口:“孫醫師，你誤會了！”

　　“我夜訪到此，既不是盜竊，更不是想探尋你的秘密，我來隻為醫治你的傷疾！”

　　“傷疾?我何來傷疾?”

　　孫醫師警惕起來。

　　王存道:“醫師明知故問！”

　　“我來問你，”

　　“你此刻是否感到胸口氣血奔熱，暢快充盈?”

　　孫醫師感受了下，沒有回答，但臉上的表情已說明了一切。

　　“唉，”

　　王存歎了口氣，“隻怪我才疏學淺，只能幫您這麽多，不能像您幫我那樣周全！”

　　小刀聽得一愣一愣的。

　　“存哥哥，你竟然也會醫術?”

　　“我不懂，只是偶然間學過一些按摩手法， 讓醫師見笑了。”

　　“哦?在哪學的?”

　　孫醫師問。

　　王存陷入回憶:“上不了台面，無非是一些山村巷道的偏方，很久沒用，有些生疏了。”

　　孫醫師不置可否。

　　半晌。

　　嚴肅道:“不管你是來偷盜，還是所謂的按摩，決不要來第二次，否則……”

　　“我不僅會醫人，還會毒殺人！”

　　這個‘殺’字他說得很重。

　　王存答應，離開房院。

　　“哼！”

　　孫醫師很是惱火，對著小刀劈頭蓋臉道:“你也太胡來了！引狼入室，若他是殺手，將我殺了怎麽辦！”

　　小刀嘀咕:“外公是經人，怎麽可能被一個非經人殺了?”

　　“我不是！”

　　孫醫師氣得拍桌子，“你再亂說信不信我將你毒成啞巴?”

　　小刀趕緊捂住小嘴。

　　露出點縫隙。

　　“可存哥哥不是來給你按摩的麽，你也感覺好了不少，不是麽?”

　　“屁！”

　　孫醫師一陣冷笑，“你讓他那樣按摩你，你看你胸口氣血奔熱，暢快充盈不?”

　　“啊?這樣不好吧?人家是女孩子……”

　　！

　　孫醫師暴起。

　　“你想把你唯一在世的親人給氣死嗎！我的姑奶奶！”

　　他又重重坐下，歎氣連連。

　　今晚雖然他吃了大虧，但想想也不全是壞事。

　　既然這小子是那種傾向，就算和小刀走得近些，也不至於擦槍走火。

　　這讓他這個做外公的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