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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驕》第70章
  老周沒能回來,也再沒人來打擾顧磊,船速很快也很搖晃,不知不覺中他迷迷糊糊睡去。

  千裡江陵一日還,顧磊再次醒來時江面已寬,船隻行進已經平穩。

  一個麻杆私的中年男子站在床邊看著自己,那男子精瘦精瘦的,無袖短褂敞開,一排排肋骨特別醒目。

  顧磊看了一眼便轉開視線,這人沒有一絲惡意,否則自己不可能睡得如此安穩。

  哪知那人卻盯著看個不停,顧磊隱隱有些不快。

  “少主莫怪,麻杆就是有些好奇。”那人自稱麻杆,但就算他不說,顧磊也知道他就老周口裡那個掌船的老手。

  “好奇什麽?”

  “七年前老周他們入蜀就是我送他們來的,那次隨他們進山遠遠見過少主一面,可那時少主就是…那麽大。”說著麻杆比劃著高度。

  “後來呢?還見過我嗎?”顧磊心想總算有人問這個問題了,老周應該也會奇怪的,只是沒機會問吧。

  “後面倒沒有,麻杆是水上人,爬山累死個人,我就沒去。”麻杆嘿嘿笑著解釋。

  “我長不大。”顧磊心想這就好,自己這事沒法解釋,一句話將麻杆的問題堵死。

  “哦。”麻杆不敢再問,一肚子疑問沒了答案,嘟囔著:“老周這龜兒子每次回來都說少主很好,這事怎一句沒提。”

  “老周他們還回得來嗎?”顧磊問道,他不知道老周身手如何,上次救自己時,他已經昏迷。

  “應該沒得啥子問題,那龜兒子除了做生意不行,其它都鬼得很。”麻杆似乎毫不擔心老周的安危。

  顧磊想想自己似乎有些杞人憂天了,麻杆對老周如此有信心,想來應該是無事的。

  “你們為什麽都叫我少主?”顧磊突然問道,這麻杆是個直腸子,應該比老周好問話些。

  “老周沒說嗎?”麻杆吃驚顧磊自己也不知道,道:“你是令主的兒子,自然就是少主嘍。”

  “令主?什麽令主?”顧磊厲聲問道,“芙蓉堂”鄭鶴就是總令主,下面還有大大小小好些各種詞牌令主,顧磊對這詞很敏感。

  顧磊突然變臉,讓麻杆一時不知所措,這才想起脈中規矩,都因為顧磊這身份,他和老周才不自覺說走了嘴,諾諾不知該如何回答,猶豫半天方道:“這你要問老周,我不能說的。”

  “算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會。”顧磊見逼問不出,暗怪自己太不冷靜了。

  “那好,少主您休息。”麻杆一聽如逢大赦,立馬一溜煙跑了。

  睡了一覺顧磊精神好了許多,正好航速慢行進平穩,索性放下思慮開始自己療傷。

  到飯點的時候麻杆磨磨蹭蹭進來了,給顧磊端來一碗魚湯熬製的米粥,話都不敢多講就想離開。

  “回來。”顧磊連忙叫道。

  “少主還有何吩咐?”麻杆生怕顧磊再問那些問題。

  “別怕,我不問了,就想知道什麽時候能靠岸?”顧磊直接道:“我需要一些療傷的藥物,什麽時候靠岸你去給我抓一些。”上次在無量山準備的藥基本都已經用完了,而且這次傷勢有所不同,需要的其它幾味藥也沒有。

  “停是可以,但老周交代過要直放江陵,那裡有我們的聯絡點,更安全一些。”麻杆見問的是這些,老實交待道:“療傷藥我們也常備了一些,不過主要是些普通的金創藥,我一會都拿過來,看少主是不是有合用的。”

  “那行。”顧磊點點頭,這傷還堅持得住,自己也不想節外生枝,麻杆不敢隨便停,估計也是船上人手都去強攻水寨,現在已經嚴重不足。

  強迫自己喝光米粥,再用過麻杆拿來的一些藥物,顧磊感覺好了幾分,便下床活動了一下。

  這貨船也不大,溜達幾步就到了倉外,麻杆一見連忙過來攙扶,嘴裡勸道:“少主你怎麽起來了,外面風大。”

  “隨便走走,船倉裡氣悶。”顧磊甩開他的手,堅持自己走。

  “少主,其實我們已經進入南平國境內,要不了多久就能到江陵了。”

  “南平國。”他這麽說顧磊想起在後蜀,後漢,南楚,南唐中間是有這麽一塊割據的地方政權,國主姓高,第一代國主高季興擅長打劫各方使者,當打劫對象強勢,他就趕緊示弱,可錢財貨物卻是不還的,每有一方想動他,其余就會反對,所以在亂世中混的好不瀟灑,人送外號“高賴子”,現在好像是第三代了,叫高保融,早已不複先輩之勇,可依然保留著給錢就行的風格,因為地處交通要道,實力又小,對其余四國沒有威脅,這麽多年反到一直安然存在。

  此時的江面寬闊,江風浩浩,船帆已吃滿,可船速卻不如先前感覺那般快。

  顧磊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麻杆左一漿右一漿的劃著船,船舵就在他身側,需要的時候就用胯部輕輕一靠,整條船始終吃著水流和風向,保持著高速。

  不大會便超越了幾艘船,那些船上的人紛紛探出頭來觀看,畢竟同樣的航道和風向,憑啥那船就必自己的船快呢?

  隨著航道上船越來越多,麻杆也不再超越,放慢船速排隊準備靠港。

  這時一艘大船幾乎同時靠過來,大船型製似戰艦,上面的戰火,箭矢痕跡不少,雖然已經做了修繕和處理,可依然可以看出剛剛打過一場大仗。

  顧磊遠遠看去,船上往來人手到不像是軍隊的,船尾一個年輕女子領著一對少男少女在那看江景。

  那三人都是一副江湖兒女的打扮,兩名女子都腰挎寶劍,那少年背上更是背著一把短槍。

  顧磊朝桅杆處看去,上面一面繡著“齊”字的大旗正迎風飄揚。

  “六姐,讓我們一起去江陵城逛逛嘛!這船上待著多沒意思。”那少女拉著女子撒嬌。

  “是啊,六姐你開恩,帶上我們吧!”那少年也央求道。

  “不行,這次到江陵就是辦事,哪有時間瞎逛,兄弟們還等著我們買回的東西。”那女子一身紅衣本極為喜慶,可卻冷著臉一口拒絕。

  少年一縮頭不敢再求,可那少女卻不死心,嘟著嘴道:“我就知道你心裡是不願意的,畢竟那些東西是趙大哥送給你的,這次要變賣換急需的物資,你心裡不痛快。”

  “胡說!”紅衣女子一聽,臉色變得撒白。

  少女也知道說錯話了,趕忙摟住女子不停認錯,安慰道:“六姐別傷心,我錯了!趙大哥都消失五六年了,你還放不下,師父和師兄們可擔心了。”

  “我可不是舍不得,是他…”師妹不停道歉,女子那還能無動於衷,解釋道:“他連個確切的名字都沒有,一直說他叫趙二,將這麽大筆財產給了我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讓我怎麽找?莫非是出了什麽事?”

  “六姐你別亂想,趙大哥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可能被什麽事耽擱了,他教我的槍法如此不凡,以他的身手怎會有事!”少年連忙勸慰。

  “是啊,你看武小弟如今都有個“索命槍”的綽號了,那趙大哥武功說不定高到沒有敵手了。”少女也順著話頭勸。

  “唉!”紅衣女子歎了聲氣,可突然噗嗤一笑,再也裝不下去了,樂道:“好了好了,就知道你們閑不住,逛逛就逛逛吧。”

  “好啊,六姐你誆我!”少女被戲弄那能依,上去就撓師姐咯吱窩。

  “別撓,再鬧我反悔啦!”紅衣女子一邊躲避一邊取笑道:“師父讓你們跟我出來,就是帶你們歷練的,你們還真傻!”

  “呵呵,六姐你不地道。”少年見允許他們上岸,也高興起來,突然想到什麽連忙勸少女別鬧了。“七姐,趕緊準備準備。”

  少女一聽立馬停手,一邊跑向船艙一邊高聲吩咐道:“都給我打起精神,早到有賞。”

  “得了,七小姐吩咐哪敢怠慢。”水手們吩咐回應,加快了手下動作。

  這邊顧磊只是看他們像是江湖人士,所以才關注了幾分,一不小心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開始還想聽聽有什麽江湖傳聞,哪知都是些兒女情長,負心郎之類的東西,便不再關注,回頭卻見麻杆突然眼一橫,手下加了勁,船“嗖”的竄了出去。

  想了想顧磊不由莞爾一笑,這一路上都只有麻杆超別人的份,現在竟然有人敢超他的道,這麻杆哪能服氣。

  兩船都開始提速爭搶位置,誰先搶到航道,誰就能先入港。

  戰船上號子一響,八對大漿齊發力,聲勢立刻威武起來,霸氣十足的向著航道衝去。

  別看顧磊這條船人手不多,可在麻杆的掌控指揮下,升帆的升帆,劃槳的劃槳,貨船靈活無比,借力江水暗流如一條飛魚掠過江面,比之絲毫不落下風。

  兩船並駕齊驅互不相讓,眼看若是都不退讓,必將撞在一起,那麽小許多的貨船就會吃大虧,所以戰船上的人倒是氣定神閑,根本不信貨船敢在最後一刻還不相讓。

  戰船氣勢洶洶,麻杆卻絲毫不慌,眼神中反而有幾分不屑,幾名操船的手下也對他信心無比,有條不紊的執行著他的命令,就連顧磊都提前幾分興趣,繞有興趣的一邊感受著身下貨船的行進,一邊聽著麻杆的各種號令。

  情況越來越緊張,遠處一些船隻發現這邊的狀況,都興奮觀望著誰能獲勝。

  幾乎同時兩船都搶入同一道水流,彼此之間的距離早已越過安全距離,激起的湧浪浪花四濺撲面,操船難度更大,稍有不慎就會撞在一起。

  兩強相遇勇者勝,眼看再不轉向勢必相撞,那時自家船小肯定要吃虧。麻杆猛的身子一挺,雙手握杆,杆頭向著橫切過來的戰船船身點去。

  戰船上站立的水手見狀連忙持杆來擋,因為若被麻杆點實,便可借力將貨船插到他們前方去,那時自然勝負分明。

  可麻杆那是一般人,手中撐杆一抖,杆頭連連點在對面水手的杆上,沒點一人,一根杆落,貨船上的下屬齊聲為自家船把頭喝彩助威。

  麻杆大發神威,那戰船上主事之人自然,先前還準備回艙室的少女拎過一杆長槍,槍花一挽就向撐杆刺去。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少女手中長槍再長又能比得過麻杆手中撐杆?何況顧磊早已看出麻杆也是用槍高手。

  不出幾招,那少女就被逼得連連後退,從貨船這方看不到人影。麻杆哈哈一笑,這便要借力遠去,那料手中撐杆被人扯住,一掙無法掙脫。

  原來剛才逼退了少女,那少年卻扯下背後短槍扔了出來,那短槍槍身內有機括,槍頭後連著一條鐵鏈,死死纏住了撐杆杆頭,剛才麻杆還佔了家夥事長的好處,這會卻因為撐杆太長,扯動難以發力,眼睜睜看著那少年拽著撐杆就是不讓他借力。

  這些說來話長,可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麻杆扯不動那短槍和它主人,急的冷汗刷的冒出來,自家這船肯定撞不過戰船,自己身死是小,可少主還在船上,都怪自己一時意氣之爭,少主有個什麽好歹,自己怕是萬死難辭。

  麻杆惶恐不安,握杆的手不由顫抖,人如虛脫一般。突覺後腰處一股暖流升起,消失的氣力憑空回來,還在快速放大,此刻麻杆那還顧得上其它,左手緊握,右手一抖,內力隨之一鎮,撐杆那頭劇烈抖動起來,那持槍少年把握不住,虎口幾欲撕裂,不得不送手。

  那還敢怠慢,麻杆扯著那短槍重重撮在對面船身上,巨大的衝擊力船身裂開一塊,那撐杆也逐節爆裂開來,貨船如飛一般擦著戰船切到了前方。

  貨船上歡呼一片, 而戰船卻死一般沉寂,作為洞庭十八寨中數一數二的水上霸主,卻在操船這行當上落敗,實在令人喪氣。

  紅衣女子好氣又好笑的看著身前這對少男少女,垂頭喪氣那還有剛才那份張揚,勝敗乃是常事,可這兩的樣子,一遇打擊就氣餒,不愧是少年人,還得多歷練,但該敲打的敲打,該安慰還是得安慰,便道:“江湖中藏龍臥虎,師父常勸導我們不要太張揚,這裡又不是我們洞庭,你們竟敢和人強航道,不過剛才那定是一位高手,你們輸了也不吃虧,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得個教訓罷了。”

  “好啦!準備準備,和我一起上岸。”

  “哦。”少女一聽還允許他們上岸,也不那麽難過了,低低應了一聲,拉著少年準備回艙室,可卻拽不動。

  “可我…我那兵器…”少年兵器被麻杆卷走了,那可是他根據趙大哥的“盤龍棍”思路改製的,這要是真丟了,以後他這“索命槍”還見不見人了。

  他這一說,紅衣女子也有些為難,看來靠港後還得找對方談談。

  就在這時,“嗖”的一聲,“鐺”的一下桅杆上擦進一個東西,正是少年那短槍。

  一個聲音遠遠傳來。“齊雲寨穿雲槍果然不賴,可要和我比還得你們寨主來。哈哈哈…”

  “我的槍!”少年抬頭一看高興道,轉身就順著繩索往上爬。

  紅衣女子眉頭一皺,暗道:這人不知何來路,剛才就憑幾招認出己方的來歷,江湖什麽時候有這麽一號人了?按理說他那身型應該極好認才對,可自己卻沒有絲毫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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