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不可思議的看著李崇義。
叫一聲崇義兄。
李未著實沒有想到,李崇義會這麽說。
從李崇義的這句話裡,李未看到了李崇義這是真把自己當朋友了,否則的話,就他李崇義一個身份這般尊貴的小郡王,怎麽願意跟李未這種即無身份,亦無背景的人成為朋友。
為了酒?
這話李未是不相信的。
天底之下的美酒好酒多了去了,就他河間郡王府又怎麽可能會缺少好酒。
李未往後退了一步,躬身行了一個大禮,“承蒙崇義兄看得起我李未,李未給崇義兄行禮了。”
“哈哈哈哈,好,好,甚好,你這個弟弟,我李崇義認了。”李崇義興奮的拍了拍李未的肩膀。
二人聊了一會兒後,李未不敢多有打擾李崇義,且這禦史台人多嘴雜,李未準備告辭離去。
李未離開前。
李崇義叫來了個隨從,交待道:“先知老弟,一會兒你跟著他,他會帶著趙有財跟你去牙行。”
李未此時的腦中多了一個問號。
帶趙有財去牙行?
趙有財不是被送到刑部大牢去了嗎?怎麽還能把趙有財從刑部大牢裡提出來。
難道趙有財因為交待了情況,被免了判罰嗎?
李未滿腦袋的疑問。
李未欲出聲詢問,但此時卻已經有人往著李崇義的廨舍走來,李未隻得忍住心中的疑問,拱手後跟著李崇義的隨從離了去。
李未跟著隨從出了禦史台,更是離開了皇城。
李未見隨從並不是帶著自己去刑部大牢,趕緊問道:“這位大哥,不是去刑部大牢嗎?我記得刑部大牢不是這個方向吧。”
隨從笑了笑。
“我家小郡王早就料到你會來求他,所以在昨天傍晚之時,就已經把趙有財從刑部大牢裡給弄出來了。”
李未瞳孔放大。
這麽聰明,難怪這麽年輕就能做侍禦史。
李未對李崇義多了些敬佩,但心中的疑問還是不少,“你家小郡王這麽做,不會給他惹上什麽麻煩吧?”
“哈哈,我家小郡王猜到你就會這麽問。李小兄弟你放心吧,我家小郡王辦事絕對不會出任何的差錯。昨天把趙有財弄出大牢時,我們就已經把趙有財給替換掉了。即便朝廷派大臣審理此案,趙有財也沒法再開口了。”隨從哈哈笑著回應李未。
李未聽完後,秒懂了。
前世看到的電視中都是這麽演的。
用個死囚替換,而死囚手腳被廢,舌頭被割,想要申辯都沒有任何的機會。
甚至,為了杜絕一切麻煩,眼睛都有可能會被弄瞎,耳朵也會被弄聾。
李未著實沒有想到,李崇義早就料到自己會來求他,把一切事情都提前做好了。
這讓李未又對李崇義這種身份尊貴之人有了另外一種認知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草包,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
聰明人有的是,李崇義就是其中的一個。
李未感慨自己好在沒有跟李崇義交惡,而且還成為了朋友,感懷自己搭上了這麽一個有身份,有地位,又有官職,更有實力的這麽一個朋友。
沒多久。
隨從帶著李未來到了一處宅子。
趙有財被五花大綁的卷縮在一間屋子裡的角落,嘴裡的破布還是前天的那塊,眼睛閉著,像是在睡覺。
李未瞧著趙有財這個時候都還能睡得著,心裡暗歎這貨是真的沒得救了。
隨從走近,一腳把趙有財踢醒,更是把他嘴裡的破布給取了。
趙有財嘴巴得已解脫,又見李未站在他跟前,立馬哭著央求,“先知老弟,救我,救我啊。”
隨從又是踢了趙有財幾腳,大聲喝道。
“閉嘴。”
幾腳下去,又是大聲喝斥,趙有財懼怕的看向隨從,嘴巴立馬閉上了。
李未從未見趙有財還有害怕的時候。
可見,自打趙有財被抓到現在以來,估計沒少受這些人的打。
打打更好。
省得這貨以後還跟以前那樣不著四六的。
隨從看了一眼李未,又看向趙有財道:“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聽清楚了。”
趙有財趕緊點頭,眼睛時不時的瞄向李未。
“從現在起,你不再叫趙有財,你叫趙三,是李未的奴婢,記住了嗎!”隨從突然這麽說道。
隨從的話讓趙有財聽得一臉茫然。
就連站在一旁的李未也是一臉的不明所以。
不叫趙有財,叫趙三,還是我李未的仆人。
李未細想這句話後,又想起李崇義說過的那句話。
瞬間,李未好像懂了。
隨從見趙有財沒有回應自己,又是踢了一腳過去,趙有財吃痛,連連點頭,“記住了,奴婢記住了,奴婢叫趙三,不叫趙有財,是他,是他李未的奴婢。”
隨從臉色不悅,又踢了一腳趙有財。
這一腳,直接讓趙有財吃痛不已,更是大咳了起來。
“李未是你叫的嗎!你即然已經是李未的奴婢,就該尊稱李未為主家,或者東家,亦或者主人。如果再不改口,哼!!!”隨從再次動了腳。
趙有財忍住腹部胸前的疼痛,頭點的都快到一個極致了,“是是是,奴婢是李家的仆人,奴婢是李家的仆人。”
“很好。一會我會帶你去牙行,到時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隨從交待。
趙有財哪裡還有半點猶豫,只要能活命,隨從說什麽就是什麽。
站在一旁的李未一字未說,一言未發。
心裡想著李崇義這麽安排,也是用了心了。
一個時辰後。
李未從牙行出來,後面跟著趙有財,不,應該說跟著奴婢趙三。
隨從冷冷的看了一眼趙三,又轉向李未,微笑道:“李小兄弟,事情已經辦妥,我該回去向我家小郡王回復了,就此別過。如果他趙三有任何不軌的行跡,你是罵也好,打也罷,即便是打死他,官府也不會追究你的責任的。”
“替我向你家小郡王告一聲謝,這個情我李未銘記於心。待得了空,我李未定上門恩謝。”李未拱手。
隨從笑笑,帶著幾名押著趙三來牙行的親衛離了去。
隨從一走,李未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回頭看向趙三。
從牙行出來後,這世上就再也沒有趙有財了,有的只是趙三,而且還是他李未的仆人,永世為奴的仆人。
成為他人的奴婢仆人,此生再無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