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不懂啊。
我還以為電視上演的都是真實的呢。
見到了皇帝就得要下跪,電視電影害人啊。
李未心裡暗暗歎了一口氣。
這個笑話鬧的,讓李未著實有些尷尬不已。
內侍的提醒倒也來的及時,好在李未沒有磕頭,要不然的話,這笑話估計得鬧得更大。
得到提醒後的李未起了身,禦座上的李世民一臉微笑的看著李未,“李媒氏,朕聽聞你在媒事一道是一把好手,長安縣丞郭正之女長達五六年之久都未達成媒事,而你自接手此事後,郭正之女就點了頭。哦,好像是今天成親,朕差一點忘了這事了。”
李世民說完,向著身邊的內侍總管交待了幾句後,又回頭看向李未。
“李媒氏,剛才你不懂規矩,眾朝官們都笑話你。朕倒是覺得你有一片赤子之心。”
李未見李世民不再說話,而是盯著自己後,趕緊行了拜禮道:“陛下,小民不曾做過官,也未曾見過陛下,這些規矩實屬不知。倒是讓諸位大臣官員們看了笑話。不過並不打緊,小民身份低微,諸位大臣官員們就當小民是個小醜即可。”
李未的自嘲,更是深得禦座上的李世民中意,帶著深意的目光打量起不怎麽起眼的李未來。
而此時。
站在文官列隊中的國子監祭酒孔諭,對李未這種自喻小醜的行為很是看不爽。
他乃是祭酒,自幼又博覽群書,自認為自己高人一等,從不認為自己要比別人低,對李未這種自嘲之言更是嗤之以鼻。
而皇帝卻對李未的這種行為很是喜歡,這更是激起了他要極力打壓李未的想法來。
此時,孔諭心裡暗忖不已。
一介草民,也配站在我等所站之地。
你還真以為你解決了一件媒事,就以為你很了不起似的。天下媒互人如此之多,你李未又何德何能能到朝堂上覲見陛下。
一會兒,我定要讓你原型畢露,讓大家都知道,你李未只不過是一個趨炎附勢之徒罷了。
早已經按耐不住他,站了出來。
“陛下,李媒氏即然到了,那是否可以開始考校了。”
孔諭一站出來。
所有的大臣們立馬禁了聲,紛紛把目光投向了李未與孔諭,靜等著看好戲。
當然,也有人除了等著看好戲之外,也站了出來。
如金部司郎中曾輝。
曾輝站出來後,向著李世民行了一禮道:“陛下,依昨天所言,對李媒氏的考校由孔祭酒出三題。但臣還是有些疑惑,還請陛下示下。”
“曾愛卿有何疑惑。”李世民問道。
曾輝回應,“回陛下。如孔祭酒出題後,他李未一題都答不上來的話,總不能沒有懲罰吧。如是這樣的話,那不是即擔誤了陛下閱奏報的時間,也誤了所有大臣們處置差事的時間嘛。”
我擦。
你個什麽玩意。
你這是不想我李未好啊。
彩頭是做官,要是彩頭沒了,我李未就得被你這一席話給打死啊。
姓曾的,我李未記住你了。
曾輝說完,昨日跳出來反對的人也隨之附和聲聲。
李未側眼瞧去,把一個個的臉孔記在心中。
此時。
李崇義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站了出來。
“陛下,今日只是對李未考校而已,即便考校不過,那也不該有懲罰。畢竟,李未已經解決了一件難以解決的媒事,這已經是功了。對於有功者,怎能懲罰呢。”李崇義一臉不憤的看向那些人說道。
李世民輕輕的點了點頭。
曾輝不甘,繼續道:“陛下,功者當然得有賞,而李未即然想升遷主事一職,那就必須要擁有相應匹配的能力,而考校就是一道門坎而已。可要是他李未連一題都答不上,這可就有負陛下的厚望。所以,臣認為,有功該賞,但要是無能者想要混入官仕之中,就該重罰。”
“依曾愛卿之言,該如何懲罰呢。”李世民眼中露出不喜之色。
曾輝回道:“回陛下,如他李未考校不過,理應革去他媒氏一職。但他李未又有些許小功,所以臣認為,可罰他李未終生為媒曹雜役。”
我擦啊。
你個不要臉的玩意。
我李未是鑽了你老婆的床,還是擄了你女兒,你要這麽害我。
終生雜役......
李未一想到如果自己考校不過的話,自己將再也翻不了身。
此時,李未對這個姓曾的可謂是恨到了骨子裡了。
李崇義一聽曾輝之言,也火了。
“陛下,這事萬萬不可。李未已經有功在身,難道只是因為考校不過,就要罰他一生為雜役嗎!臣認為他金部司郎中曾輝有打擊報復之嫌。”李崇義發現了李未眼中的火氣,故意把曾輝的名字官職說了出來。
李未一聽,心中記下了。
李崇義非常清楚李未是一個有仇必報之人。
就帳目作假一案中, 李未就曾留有一手。
從此事看,李崇義就可以斷定,李未是一個有仇必報之人,一旦有了機會,李未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所以,他才這般的把曾輝的名字和官職,故意向李未透露。
曾輝並不清楚李崇義為什麽這麽說話,而且也沒太往心裡去。
但李崇義的這番言論,頓時讓他心裡慌了一下,“陛下,臣絕無打擊報復之心。他李未只是一個媒氏,而臣又怎麽可能仗著身份去打擊報復一個媒氏。陛下,臣今日之言,一切都是為了諸位大臣,為了陛下,為了我大唐社稷,還請陛下明察。”
“陛下,臣認同曾郎中所言。”孔諭替曾輝說話。
“臣也認同曾郎中之言。”
“臣也認同......”
數個反對之人紛紛附和,想要把曾輝所說的變成事實。
禦座上的李世民眉頭輕擰,心裡有不悅,但卻未表現出來。
思量後,李世民看向房玄齡。
房玄齡見皇帝看向他,隻得站出來,“陛下,曾郎中所言倒也沒錯。不過,這個懲罰稍稍有些重了。依臣之言,如李未考校未通過的話,就罰他終生做個媒曹曹戶吧。”
李未見那官員這麽說,心裡稍稍好過了一些。
終生曹戶,比終生雜役要好的太多了。
不過,李未也能聽出此人並不偏向任何一方,只不過是和稀泥罷了。
而李未瞧著他站在最前方,心裡暗猜此人的身份官職絕對不低,要不然,皇帝看他一眼,他就知道要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