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拍巴掌,“即然都沒了意見,那就開始考校吧。”
李世民一發話,眾朝官們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孔諭和李未二人。
至於曾輝等人,在聽到李世民的這一席話後,直接退回了原位,靜待著孔諭出題考校李未。
孔諭向著李世民拱了拱手,走近李未。
並且圍著李未轉起了圈來,眼睛裡帶著一絲嘲笑,又帶著一絲譏諷,但李未從他的眼睛裡還看到了憤恨。
“小子,今日本官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讓你顏面掃地。甚至,本官還安排了不少人,會把今天考校後的結果廣傳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李未只不過是一個趨炎附勢之徒,曲意逢迎的奸佞小人。”孔諭圍著李轉圈之時,壓著聲音指責著李未。
別人聽不見他的話,但李未卻聽得字字清晰。
李未很是疑惑。
自己與他孔諭乃是第一次見面,他孔諭怎滴要讓自己顏面掃地,還說自己是一個趨炎附勢之徒,曲意逢迎的奸佞小人?
我哪裡得罪了他?
李未想不通。
不過李未想不通之下,自然是要搞清楚其中原由了,隨即也壓著聲音道:“小子有些不明,小子哪裡得罪了孔祭酒,孔祭酒為何要為難我一個小小的媒氏。如果小子哪裡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孔祭酒指點指點。”
“哼!你得罪的不是本官,你得罪的是所有世族。你不會是忘了崔安吧。如果不是你,崔安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也正是因為你,崔安好端端的被革了郎中之職,甚至還有可能外放,你說你一個什麽背景都沒有的小人,卻膽敢陷害崔安!”孔諭好似一點也不擔心李未說出什麽來,直接把他要整李未的原由道了出來。
李未一聽,這才恍然大悟。
崔安姓崔,世家子弟。
而崔家與與各大世家的關系又錯綜複雜,山東孔家自然也在其內。
李未把郭正女兒的媒事搞定了,因為皇帝當初的一句話,本可以直接升任民部司主事一職,孔諭自然要在這個時候對李未進行一番阻止。
孔諭的本意,是想讓李未永世不得成為官或者吏。
但結果並不如他的意,折了個中,讓李未永世成為雜役。
可事實是,房玄齡的一個攪稀泥,懲罰只是讓李未終生做一個曹戶。
目的雖未達到,但能阻止李未入仕途,孔諭心中認為自己已經盡力了,可以向崔家交待了。
恍然大悟的李未眼睛盯著孔諭,突然哈哈大笑道:“孔祭酒,小子本以為身為國子監祭酒,乃受天下學子的推崇,更是天下文人的典范。未曾想到,你孔諭也只不過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小人。公然借官職之身,想替崔安被革職之事,打擊報復於我這個小小的媒氏,更是想借機阻止我李未入仕為官。甚至對皇帝陛下大不敬,無視陛下聖言。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啊。”
“就你這樣道貌岸然的小人,何以能成為國子監祭酒,又何以能成為天下文人的典范。孔諭,我呸!你也配!”
即然已經知道了原由,李未直接開炮了。
哪裡還管什麽崔家,什麽孔家,什麽世族。
誰讓我不好過,我就讓他不好過。
反正我一個光腳的,還怕你們這些穿鞋的。
李未的話一出,孔諭傻了,更是慌了。
所有人也都詫異了,就連禦座上的李世民也詫異了。
剛才他們只見孔諭圍著李未轉圈,還以為孔諭在想題,可這題還沒出,李未這一聲哈哈大笑把所有人都給驚了。
“豎子,爾敢當朝辱罵朝廷大員。還請陛下重責!”此時,站在前端的魏征一聽李未之言後,立馬站出來。
隨著魏征站出來後,又有不少人站出來要重懲李未。
而原本支持李未的那些武將們,有些傻了眼,直愣愣的看向李未。
李世民此刻也是有些不喜,雙眼一瞪,“李媒氏,你可知道孔愛卿乃是我國子監祭酒,更是我朝廷三品大員,你公然在朝堂之上辱罵於他,朕可依律判你流放!”
“陛下,非小民想要辱罵他孔諭。就剛才,他孔諭......”
李未把孔諭壓低聲音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李未並不是想借孔諭的話來打倒孔諭,也不是想讓皇帝罰他什麽的,只不過是怕李世民不知情況,真要給自己來個流放。
李世民等人聽後,紛紛看向孔諭。
此時的孔諭著實有些慌了,他沒有想到李未像是受了刺激的野獸一般當朝怒斥於他,更是沒有想到,他盡然一點也不懼他,不懼他孔家,不懼世族,還把他說的話全道了出來。
當李未說完後,所有人都沒有聲音,所有人的眼睛都投在了他孔諭的身上。
就連李世民也眯著眼睛看著孔諭。
鴉雀無聲。
整個朝堂安靜到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孔諭面部充血,如被塗了紅油一樣,腦袋低垂,不敢直視禦座上的李世民。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許半刻鍾,也許一刻鍾。
禦座上的李世民突然發話道:“孔祭酒,現在不考校何時考校,你想讓大家陪你在這裡乾耗嗎!”
孔愛卿變成了孔祭酒,所有人都知道,皇帝不高興了。除了不高興之外,更是能從稱呼上知道,皇帝對國子監祭酒之職有了想法了。
本還在思索著該如何破此局時,耳中傳來李世民的一句孔祭酒,心中立馬知道自己要完了。
“是,陛下。”無解,孔諭隻得應著頭皮回應。
孔諭心裡憤恨的看向李未,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當場把李未給撕了。
李未一臉淡然,心裡卻是在冷笑。
孔諭不再轉圈,而是退後了幾步,向著天空拱了拱手,衝著李未出題道:“李未,聽好了。本官問,我孔姓祖先孔聖人有弟子多少?又姓甚名誰?其著作又有多少?”
轟~~
隨著孔諭第一道題一出,朝堂直接又炸了鍋了。
誰也沒有料到,孔諭會這出這樣的一道題。
誰都知道,孔聖人乃是他孔諭的祖先。
誰對孔聖人最為了解,當然是他孔家的人了。
而孔諭這一題出的,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之外,甚至還有些不理解孔諭為什麽出這樣的一道題,這跟任主事一職有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