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也很好奇,謀士你設計的條件是什麽?”
咒士也緊跟著道士,向謀士問出自己的疑惑。
謀士這個時候,突然端起架子,輕咳一聲清清嗓子:
“咳~眾所周知,我沒有正面戰鬥能力,而我又是一個喜歡穩健的人。”
道士雖然恨不得,馬上衝過去,撬開謀士的嘴。
讓謀士把他肚子裡的話,在此刻全部說出來。
不過為了不暴露,自己的急迫,只能臉上裝出不在意的模樣。
只是繼續盤坐在原地一言不發,不過手上的胡子,被他拉起而不自知。
好讓自己表面上看起來,就像一個只是有些好奇,但又不是重視到過分的模樣。
還是咒士看不慣謀士端架子,開口詢問道:“咳咳~謀士你要說什麽就直接說,別在這裡吊人胃口。”
謀士的目光,又在道士身上,停留了一會後。
此刻聽到咒士的催促,才不緊不慢地說道:
“倒也沒什麽太多的東西,只是單純知道,道士口中的危機,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什麽!”
道士的驚呼聲,瞬間吸引了咒士和謀士的注意。
謀士笑吟吟地問道:“道士怎麽了?你怎麽有這麽大的反應?”
咒士也是狐疑地附和道:
“咳咳~是啊,之前謀士不就說了,他掌握了一些信息,現在只是說出這些,怎麽你反應這麽大?”
道士馬上收斂神情,大腦快速運轉,然後自然對著兩人答道:
“本道只是有些驚訝,謀士居然能辦到這種地步。”
“畢竟你們也見過本道的能力,通過自己的推算,把你們都算出來。”
“但就是這樣的能力,本道也說過,無論本道怎麽算,都算不出來對方信息。”
“現在謀士直接說,對方可能已經在路上了,這種超過本道的能力,實在是讓我驚訝。”
咒士想了一下,覺得道士說的有道理,不過他還是看向謀士,問了一句:“咳咳~謀士你覺得呢?”
謀士眼中帶著意味不明的神色,深深看了一眼道士後,對著咒士開口說道:
“我倒是認為道士這話有道理,就像咒士你對自己的能力,應該是充滿自信,沒錯吧?”
咒士聽到謀士提起自己能力,這個他最為自豪的地方,也是微微仰著頭答道:
“那是自然,我的能力就是天選者中最強!”
談起自己的能力,咒士總能壓製身上的傷勢,甚至連咳嗽都不咳了。
謀士聽到咒士的回答,也是繼續說道:“道理是一樣的,咒士你可以設身處地想一下。”
“如果你碰到一個天選者,他的能力比你還強,你會···”
“不可能!我的能力是最強的!咳咳咳咳~”
謀士後面半句,你會有什麽反應還沒有說出來。
就被咒士強硬的打斷,並且似乎牽引了傷勢,又開始咳個不停。
謀士雙手一攤,對著咒士繼續說道:
“你看~咒士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激動的打斷了我,道士應該也是這樣的情況。”
道士看著攤手的謀士,雖然不知道,謀士為什麽要為自己說話,不過現在台階已經鋪好,他自然順坡下去。
“謀士的口才確實不錯,本道剛才就是這個意思,碰到能壓過本道的能力,才會表現的如此驚訝。”
咒士還在猛咳嗽,臉上咳得發紅,好不容易平息了,才繼續說道:“咳咳~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
咒士不是沒有聽懂道士的解釋,他只是要謀士的態度。
他們這個互相提防的小隊之間,只要沒有觸及到,自己關鍵的利益。
更多的時候,是看另一個‘隊友’的態度。
咒士也不是傻子,道士那異樣的態度,其中一定是有問題。
而作為知道信息最少的人,咒士即便想探尋,道士身上的隱秘。
自然要看看謀士的態度。
而現在謀士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告訴咒士他並不準備探究。
沒有了隊伍裡,最聰明人的助力。
再加上咒士知道的信息最少,只能放棄探尋背後原因。
道士見兩人就這麽一筆帶過,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
他這麽激動,就是因為這個危機,本來就是針對他來的。
這就好像一個八九十歲的老人,知道自己可能要死,但他不知道自己會在什麽時候死。
而在這個時候,突然跳出來一個人,告訴老人我能看到你死亡的時間。
並且這個時間,已經進入倒計時了。
只要是個人,突然聽到這個消息,都不會淡定到哪裡去。
也幸好兩人沒有繼續探求的打算,當然就算他們有,道士也不會說實話。
這個關系到自己的小命,他組建小隊就是為了避凶,又怎麽可能讓避凶擋箭牌離開呢?
再說這個隊伍,本來就是因為,眾人的利益而聚合。
只要道士沒有被人抓到,自己做什麽危害隊友的事情。
道士真正的想法,其實並沒有那麽重要。
每個人的利益都不一樣。
像是強者,他就是單純腦子不好使,在擁有強大的力量後。
想要找女人,但不知道怎麽去做。
咒士是自身受傷,實力不能完全發揮。
他現在留在小隊,就是想找個養傷的地方。
道士也很簡單,就是要用這些天選者,來當自己趨吉避凶的肉盾。
集合其他三人的力量,來躲避只是針對自己的危險。
謀士則是單純,自己無法正面戰鬥。
一個聯合起來的小隊,是最適合他發揮的地方。
四個人,因為不同的目標,而在謊言組成一個小隊。
至於其他人的想法,真的不是那麽重要。
他們都是互相利用的關系,只要沒有破壞,表面上的和平,就可以勉強聚在一起。
在略過道士的怪異後。
咒士繼續開口問道:“咳咳~好了先不管道士,謀士你先說清楚,什麽叫作危險已經在路上了。”
在咒士提問的時候,謀士突然閉上眼睛,也不見他做些什麽。
可隨後便重新睜開眼睛,對著道士和咒士道:
“具體的東西,我也沒辦法跟你們細說,我唯一能確定的是,危險確實在路上了。”
“而我最開始設定的條件,就是在小隊全力下,可以直面危機。”
另一邊,
白玉在經過顧柔那‘我有一個朋友’後,也是跟對方關系拉近了不少。
白玉能清楚的察覺到,顧柔似乎對自己,沒有一開始那麽戒備了。
因為此刻,對方整個人全都,靠在自己的背上。
而不是像一開始那般,兩人除了大腿腰間必要的接觸外,中間有大量的空隙。
這空隙都能再加進去一個人。
這也是白玉一開始,認為背顧柔費力的原因。
“顧柔我有一些任務在身,我準備找個輜重隊,可以休息的帳篷,把你放在那裡。”
顧柔聽到白玉這麽說,剛剛還安心貼在白玉背後。
瘦的只剩下骨頭,輕飄飄的身體,猛地僵硬起來。
摟著白玉的纖細手臂,也僵持在空中,然後嘴上說道:
“白···白玉,難道不能不去嗎?”
顧柔好像羞怯的小鹿,試探挽留白玉。
白玉則是搖了搖頭,並且開口說道:“不行,我也不瞞你,本來我就是為這個任務而來,救你只是順手。”
“我不會因為你的挽留,而不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顧柔聽到白玉的回答,聽出對方語氣中的堅定。
擅於觀察其他人情緒的顧柔,馬上意識到。
白玉的想法,是不可能僅憑自己三言兩語動搖。
無論自己說什麽,都一定會去做他口中的任務。
顧柔緊緊抿了抿唇,然後繼續說道:
“那···白玉你可不可以,把我也帶上?我也想跟你去完成,你口中的任務。”
白玉依舊搖了搖頭,並且開口拒絕:
“這個不行,你現在是受傷狀態,我要做的事情十分危險。”
“所以我才要找可以休息的地方,把你安置在那裡。”
顧柔聽到白玉對自己的安置,也是開口反駁道:
“難···難道把我安置在那裡,就不會碰到危險嗎?”
“你,你就不怕,我被仇人找上來,然後被他們傷害?”
白玉聽到顧柔這樣的說法,也是有些疑惑:
“仇人?你哪來的仇人?哦~我知道了,你是說那幾個追著毆打你公子哥?”
“放心吧,我已經把他們趕走了,而且為了防止他們找到你,我甚至換了一個方向。”
“這裡離對方足有十幾公裡,他們就是行動再快,也不可能在斷時間內,之間來到這裡找你的麻煩。”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們在碰到我之後,態度都是十分緊張與害怕。”
“我不認為,他們有膽子,繼續找你的麻煩。”
“就算有,想要到達這裡,以他們的行動速度,沒有半天也不可能。”
“那時候若是我沒事,也早就回來了。”
“集於以上因素,我認為把你安置在,一個閑置的帳篷中,是不錯的想法,你覺得呢?”
白玉把自己的計劃,全都告訴了顧柔。
而顧柔也沒想到,自己只是說了仇人。
白玉就把顧柔,可能會擔憂的地方,都進行了安排。
如果顧柔的仇人,真的是那些公子哥,這個安置堪稱完善。
顧柔心中雖然還是有著,白玉可能會把她丟下的恐慌,同時也流過一條暖流。
光是聽白玉的解釋。
顧柔就知道,白玉是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他是真的在為自己考慮。
同時顧柔也意識到,如果自己不能,再說出一些關鍵的信息。
白玉一定會把她,安置在輜重的帳篷中。
急得顧柔直接喊出一身:“白玉!”
可在顧柔喊完,就馬上後悔了。
顧柔擔心,如果自己對白玉說實話,白玉會不會直接把她丟下。
因為她是天選者,而白玉大概率,也是一個天選者。
白玉會救她,估計也是因為,白玉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若是白玉知道了,自己天選者的身份,很有可能現在就會拋棄她。
是,白玉曾經說過,只要沒有對他造成傷害,故意隱瞞一些消息,他是不會在意的。
可不會在意,並不代表,他不會把自己丟下。
白玉本身很好,哪怕是在著短短的接觸中,顧柔就已經隱隱看到。
白玉那隱藏在身體之下,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的內在。
暖暖的,讓人不自覺想要靠近,哪怕會因此灼傷。
白玉依舊不緊不慢的走在叢林中,對著剛剛喊著自己名字,然後突然安靜下來的顧柔,聲音溫和的問道:
“顧柔怎麽了?”
聽到白玉的問話,顧柔像是受驚的鴕鳥,把自己的小腦袋,深深地埋進白玉後背。
然後發出悶悶的聲音:“白玉~”
白玉從背後傳來的觸覺,察覺到顧柔的動作,現在又聽到對方喊自己的名字。
再聯想到顧柔之前,曾經跟他說過的仇人,心中也隱隱有了猜測,繼續溫和道:
“我在~”
聽到白玉溫柔的聲音,顧柔感覺自己都要化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一直待在白玉背上。
但她也知道,如果她不說實話。
哪怕是白玉如同太陽的內在,也不會任由她使性子下去。
白玉這樣的人,沒有合理的解釋,是不可能同意她提出,陪著白玉一起去執行任務。
顧柔深吸了一口氣,白玉身上,那故意做舊,隱隱有著他身上的味道,全部被她吸進肺中,然後開口道:
“白玉~?”
“我在~”
回應她的依舊是,白玉那溫和的聲音。
“白玉,我···我是說,假如,我是說假如,這只是一個假設···”
說到這裡,顧柔突然停下,有些不敢繼續說下去。
過了一陣,顧柔看白玉沒有說話,又試探問了一句:“白玉你在聽嗎?”
“我在聽,我不說話,只是認為你在講一件,你鼓起勇氣,想要說出來的秘密。”
“對於這個秘密,你應該有過不少的糾結,在這種時候,我認為我能做的事情。”
“就是尊重你,相信你可以辦到,而不是開口打斷,你這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
“所以顧柔,請說下去吧,我可以對你保證,事情並不會像你想的那般,無法接受的壞結局。”
顧柔聽白玉這樣說,心中有安慰的同時,也充滿了恐慌,憂慮白玉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但同時又有些感動,白玉,是真的很尊重她啊!
白玉說完這些,除了他走過帶起的風聲,還有樹林中想起的蟲聲,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不過沒一會,白玉突然感覺,自己身上的麻衣,後背上半部分似乎有些濕意。
當然,即便察覺到這點,白玉依舊沒有說什麽,只是靜靜的等著,顧柔說話。
過了一陣,顧柔那更加發悶,好像鼻子被堵上,輕怯的聲音傳來:
“白玉啊~我替我朋友問你一個問題,假如,我是說假如。”
“還是我那個朋友,她有一個朋友,他們兩人原來是···”
說到這裡,顧柔突然停下來,似乎是在找相應的形容詞。
“是···朋友的朋友,幫助我朋友的關系,不過他們兩人原本的身份。”
“是有些,互相敵對的關系,但是我朋友的朋友,他不知道這點,他還是出手幫助我朋友了。”
“你認為,如果我朋友的朋友,如果知道了他們原本,互相敵對的關系。”
“我朋友的朋友,會怎麽對待我朋友?”
顧柔說完這些,就好像法庭上,對著法官說完自己罪孽的罪犯。
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重新提了一口氣。
因為,她馬上就要迎來,法官對於她的判決。
顧柔的手掌,不自覺地狠狠抓住自己的手臂,布滿髒泥的指關節,隱隱泛著青白色光芒。
而白玉聽到顧柔,那饒了一大圈的解釋。
也是臉上不自覺地掛起,發現有趣事情的笑容。
白玉明白,別看顧柔一直在說,什麽我朋友,我朋友的朋友。
我朋友其實就是顧柔,而我朋友的朋友,就是白玉自己。
而那所謂,兩人互相敵對的關系,就是兩人都是天選者。
顧柔在此刻問出這個問題,其實就是在變相的詢問白玉。
如果我對你隱瞞了,我是天選者的事實,你會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