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只有在對比中,才能發現其中的珍貴
原本憤憤不平的趙信靖,想到被他當蹴鞠踢的那些神眷者們。
一想到他們連自己都不如,他們都有個臉活在世界上,我一隻手隨便打他們的戰神,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趙信靖也就慢慢按下心中的不爽,只等以後找機會,把這次丟失的面子找回來。
他索性把自己當成一個聾人,當作聽不到兩人的對話。
另一邊,聽到艾米莉說,不要像趙信靖一樣,被粘在牆上。
雖然覺得對方可能是有計劃,但出於懷疑的習慣,白玉還是停了下來,先是說了一句:
“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當你有自己的計劃,不再多嘴了。不過,我還是最後提醒你一句,雖然我不會殺你,但疼痛是不可避免的,你最好真的是有計劃。”
艾米莉聽著白玉這種,摸棱兩可的話,心中也有些打鼓,不確定的問了一句:“天枰,你說他有沒有可能看出我的虛實?”
趁著白玉停下來,總算有閑置計算量的天枰回復道:“女士,現在數據不足,我也無法確定,但以對方之前展現出來的智商,很有可能他已經從蛛絲馬跡中,發現了什麽。”
“我的建議是不要有任何僥幸,就目前來看,眼前的白玉,是您目前為止,碰到的最聰明的人沒有之一。”
聽著天枰那高度讚揚的話,艾米莉也沒有否認。
從之前天枰調出來的畫面中,白玉和趙信靖的交手。
白玉能以下位逆伐上位,即便有武器之利,地勢之便,依舊不是件簡單的事。
艾米莉當時在看那些畫面的時候,有做過假設即:如果她是白玉的話,她能做到白玉這樣嗎?
答案很簡單
不能!
如果換做是她,在沒有盔甲、天枰和蜘蛛感應,這些東西輔助的情況下,她連趙信靖的第一波偷襲,她都躲不過去就更不要提,後面的兩敗俱傷了。
根據天枰的分析,白玉躲開趙信靖的攻擊,完全是出於預判加敏銳的直覺,他並沒有類似蜘蛛感應的能力。
光是這點,艾米莉就自認做不到。
艾米莉不清楚,白玉其實是有的,但因為被另一個不知名天選者,躲在暗處陰了一把,導致他的那份能力,處於封印狀態,和沒有差不多。
兩人的戰鬥意識,或者說兩人的戰鬥風格都不一樣。
艾米莉偏向遠程拉扯加上大火力覆蓋,近戰能力不能說是沒有,正常的自保完全是夠了,甚至那種只有蠻力的人,在她蜘蛛感應還有天枰的輔佐下,完全可以當狗遛。
而白玉屬於近戰賴皮,攻擊力有那能把人一分為二的神兵,防禦方面雖然有些差勁,可架不住他恢復能力變態,就連被打成折疊椅,都能像真正的折疊椅一樣,自己重新展開。
面對白玉這種,戰鬥嗅覺靈敏,對自己下手狠,近戰能力極高的人。
艾米莉的那點近戰能力,不能說有用,只能說是比沒有好上一點,至少被打的時候,她知道護住自己的頭。
即便有如此大的差距,艾米莉依舊不想放棄,她要證明自己,證明艾米莉這個人,即便沒有你白玉的善意,她依舊不是一個花瓶!
艾米莉在結束與天枰的對話後,解除聲音的屏蔽,放聲自信對著白玉說道:“你就盡管放馬過來吧!我自然會讓你嘗到苦頭!”
白玉聽到艾米莉這麽說也是一愣,有些狐疑的微眯起眼睛,心中不自信的暗道:難道他真的猜錯了?對面艾米莉不是沒準備好,而是真的有個計劃在等著他?
艾米莉不是他看上去的那般,有些傻乎乎的樣子?那樣子是裝出來,給他看的?
白玉心中頓時有各種各樣的猜測,但具體情況是哪一個,他短時間內還真無法確定。
這時候,白玉不自覺的懷念起了,處於普拉斯妖狀態下的自己,這能力確實好用。
很快,白玉眼神一肅,不管艾米莉有沒有計劃,他都不會再繼續拖下去了,既然通牒已經下發,艾米莉沒開口,那她也要做好被自己打一頓的準備。
有沒有計劃,接下來看事情的發展就知道了,白玉站在原地胡亂猜測,就是猜出個花來,他該不知道還是不知道,最後還是要動手確認。
想到這裡,白玉把腦子裡,那希望自己是拉普拉斯妖的念頭丟出去。
果然,太過便利的東西用過後,就會不知覺的產生依賴。
白玉不再於原地,像是慢慢爬樓梯一樣的停滯,而是不斷繼續向著艾米莉身前飛去,同時手上之前畫出的字符,像是撒豆子一樣,對著艾米莉撒去,干擾對方的行動。
白玉和艾米莉都清楚,兩人的決勝點,就在於艾米莉會不會處於,白玉的攻擊范圍。
只要艾米莉能一直拉開距離,這種不痛不癢的單體字符,根本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所以白玉一直在,試圖追上艾米莉。
不用多,只要兩人靠近,即便艾米莉有類似預知的能力,但兩人的身體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他又不是趙信靖,需要磨練戰鬥,還只能在有限的地方移動。
只要白玉想,在一瞬間從多個角度出拳,就算艾米莉能提前預知,除非她把身體完全虛化,才有可能躲開白玉的攻擊。
艾米莉也知道這點,所以她一直在嘗試著,拉開與白玉之間的距離。
只是可惜周圍已經,沒有了白玉從土人頭頂上,源源不斷地發射的土塊,之前她還能用蛛絲,黏住一個土塊像是流星錘一樣,掄出去打向趙信靖。
現在她在脫離土人的手掌范圍後,雖然移動的空間更大了,可還是那句話,白玉不是趙信靖。
在脫離土人手掌後,趙信靖是真的對,能在空中飛行進行急轉的艾米莉,沒有任何辦法,趙信靖能做到,最多就是站在地上,像是彎弓射雕般。
箭矢搭在重弓上,對著天上的艾米莉瞄準,拉出一個滿月,試圖用弓箭把艾米莉射下來。
所以那時候的趙信靖,才會顯得垃圾,一方面他要在剛學會騰空的情況下,在有限的落腳點上移動,一方面還要想辦法控制,壓縮艾米莉的移動空間,把對方限制在土塊的范圍內,不能越過土人的手掌。
同時還要兼顧,鍛煉自己讓自己增加戰鬥手段,最最重要的一點,他不能殺人,要控制力道不要傷了對方。
即便是這麽困難的條件,在趙信靖手上,也是差點完成了。
要不是他不熟悉電流,傻乎乎的拿著避雷針的長戟,湊上去吃了太多電流被麻痹,這才落敗下來。
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受傷,只是身體短暫的麻痹,才讓艾米莉找到機會,給粘在土牆上。
所以別看白玉嘴上,貶低趙信靖貶得那麽厲害,其實趙信靖還真的不愧對,他彩虹界有史以來,最強神眷者的名號。
只是可惜,艾米莉對趙信靖的優勢,在白玉面前,確實不值得一提了。
艾米莉從現在表現出來的能力看,有提前預知敵人攻擊的能力,能發射粘性極強的蛛絲,能躲開趙信靖的攻擊,身體素質也絕對不差,但其中最最最重要的,還是要單屬她。
能自由自在,在空中能自由靈活行動的製空權!
換句話說,艾米莉最大的優勢,就是靈活的製空權。
這個製空權,才是她可以與趙信靖之間,有極大身體差距,但依舊能和對方交手的資本。
若是兩人同在地上。
呵~
趙信靖會讓艾米莉見識到,懂不懂什麽叫,彩虹界有史以來最強神眷者,帝國建國以來隻失敗一次,算上剛剛失敗那次,才算是兩次。
朝堂上所有人都巴不得盼他死,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真的在他面前說這種話,就算是青王朝的帝王,江宋那個老兒也不行!
堂堂戰神的含金量!
只是可惜,艾米莉最大的優勢,在面對同樣可以騰空,甚至能做出在空中,像個跳跳球一樣,快速迅捷移動的白玉面前。
艾米莉最大的優勢,製空權已經被抹平了。
而接下來,艾米莉將要面對的是白玉。
這個擁有和趙信靖同樣身體素質,並且在戰鬥中下手狠辣,心思縝密足智多謀,堪稱趙信靖的加強版,如此恐怖的男人。
就算如此,艾米莉也沒有選擇放棄。
哪怕白玉現在,正用著一種剛好速度比她快上一絲,只要時間推移下去,追上她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這種好像,在山林順著山道徒步爬山的時候,旁邊的山林猛地躍出一隻黑熊,並且這條黑熊在看到你逃跑後,不緊不慢的掉在後面。
你能眼睜睜看到,對方離你越來越近,而你還沒有任何辦法,那種黑熊身上,野獸腥臭帶著死亡的味道,一點一點靠近,而有無可奈何的感覺,簡直是世界上最大的折磨。
艾米莉通過身上的盔甲,看著散發著恐怖氣息的白玉,一點一點靠近,她的心就像白玉靠近的距離一樣,不斷地下沉。
這種心理壓迫感實在是太可怕了!
本以為自己可以堅持下去的艾米莉,這時候忍不住對著天枰開口:“天枰幫我穩定心態!”
天枰聽到自家主人,少見的向它求助,也是迅速分析了一下,當前戰場的狀態,這一分析不要緊,它從中發現了問題,迅速對著有些要扛不住壓力的主人道:
“女士,一個壞消息,對方的實際速度,其實要比我們被限制的飛行速度快。”
有些扛不住心理壓力的艾米莉,聽到天枰這麽說,剛才的壓力頓時被好奇蓋過,開口詢問天枰:“既然白玉的速度比我們快,那他為什麽不直接衝過來?”
天枰先是短暫停頓一下,進行計算後接著開口解釋:“那是因為,對方不清楚,我們是否真的有計劃。”
“我給您舉個例子,對方就像是拿著一隻筆,對準您的眉心中央,緩緩地逼近壓過來,即便您知道那支筆,不會傷害到您,但您依舊會有一種強烈的不適感,同時產生極大的心理壓力。”
“經過推算,大膽作出假設,對方是認為這種方式,可以極大給您帶來心理壓迫,借此來觀察您,看您會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因為心理扛不住壓力,暴露出來您準備的計劃。”
艾米莉沒有說話,她靜靜聽著自己,人工智能輔助的分析。
現在經過天枰這深入淺出的解析, 艾米莉雖然心中還是有些慌亂,但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麽嚴重了。
很多事情,都是不知道背後的真相,在一片漆黑的迷霧中,總是會讓人感到恐懼與無力。
但現在艾米莉,已經清楚的知道了,白玉的打算,知道對方想通過這種方法,來逼迫出來,她口中那根本不存在的計劃。
艾米莉經過天枰提點,她腦子還不算太笨,開口對著天枰抱怨道:“可惡的白玉,竟然如此陰險!竟然想通過心理壓迫,來讓我露出破綻,幸好有你在。”
“既然天枰你對白玉的策略這麽清楚!”
天枰聽到自家主人,那有些高昂的聲線,仿佛看見勝利的曙光一樣,它明明是個人工智能,但依舊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它的這份預感成真了。
“那想必你一定有相應的解決方法吧!”
它沉默了一陣。
艾米莉看天枰沒有反應,還有些不解開口:“喂喂喂~天枰?怎麽了?你怎麽不說話了?既然你能把對方的打算計算出來,你應該有解決辦法吧。”
艾米莉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她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你提出問題,一定有解決辦法的,對吧?”
沉默
迎接艾米莉的,依舊是天枰那長久的沉默。
在天枰長久的沉默中,艾米莉也明白了什麽,在一陣沉默後,她繼續開口:“所以,現在是只能知道情況,沒有解決辦法是嗎!”
面對自家主人有些嚴厲的語氣,天枰不得不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