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靖手持著長戟,在空中劃出一個半月狀,閃爍著寒光的鋒利刀刃,猛地向白玉的右手砍去。
在他看來,既然白玉手上的長劍對自己威脅最大,那他就不要硬碰硬,而是選擇利用武器本身,在戰場上一寸長一寸強的特點。
利用長戟的長度優勢,挑掉白玉的右臂,就算你有恢復能力又怎樣?
你對我最大的威脅,就是那柄神兵利器,只要我避開你武器的鋒芒,從根源上也就是手臂上做文章,把你手臂整個斬斷,長劍自然會飛出去。
到那時候,他趙信靖也有機會,耍耍這神兵利器。
想必自己最為倚仗的神兵,被他拿在手裡的時候,白玉的表情一定會很有趣!
可他也沒想到,白玉居然突然說出這句話,趙信靖只見白玉的目光,從來沒有自他的身上移開,目光緊緊鎖定著他本身的動作。
然後,手掌輕輕的撫過青白色的劍身,在他不可思議的目光下,腳尖輕點不退反進,徑直向著揮舞著長戟的他衝過來!
叮~
鋼鐵交織之間,劍身與長戟交鋒,短暫的停頓後,長劍以勢不可擋之威,一擊斬斷了長戟的半月刃頭。
趙信靖手上的長戟,在此刻變成一個,光禿禿由木頭作尖的長矛。
而白手上的長劍,余勢不減的繼續向著趙信靖砍去。
趙信靖見到白玉提著,之前把他分成兩半的長劍,先是把長戟斬斷,然後向著他繼續衝來,頓時汗毛炸立,距離他剛剛恢復,還沒到二十息(一分鍾),之前的慘痛下場,還歷歷在目。
立刻把剛剛的豪言壯志,全都丟在腦後,像是一隻流浪犬,被人拿石頭打了一般。
手臂一扯收回木矛,左腳發力一個急刹,把土人結實的頭頂,踩出如蜘蛛網的裂痕,止住向前的趨勢。
隨後立刻右腳猛地踏地,借助這股反震,仿佛逃難一般的退去,逃跑的同時,嘴上還在不信的驚呼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看到眼前的一幕,趙信靖即便嘴上怎麽說著不可能,他也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因為此刻的白玉,哪裡是什麽狗屁的普通人!
白玉的動作,比起他來根本不落下風,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在不斷的縮短!
白玉的實力,在他借助信息差,一步步狡詐設計趙信靖,和對方同歸於盡,再用字組恢復後。
白玉原本仿佛被絕對零度,凍住無法使用的實力,就像是瞬間丟進太陽般,瞬間融化解凍。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猛地打了一個激素,之前在那片空間中,身體一點一點的變化,當時只是有些察覺到,知道自己變強了,但是怎麽變得根本沒感覺。
就像是立志健身的人,雖然每天都在鍛煉,知道自己在進步,但這變化是潛移默化,只有拉到一定的時間長度上,再去觀察自己,與當初肥胖的自己,相對比才會突然發現,自己變化竟然這麽大。
而白玉現在,就好像是把半年的鍛煉成果,壓縮在一起瞬間加強在他身上,那種好像打了雞血一樣,明顯的變化帶給了他極大的自信。
自身實力的回歸,給了白玉更多的選擇空間,正是因為有了和趙信靖對抗的底氣,才讓白玉改變了原來的計劃即,隱藏自己的治療能力,欺騙趙信靖讓對方以為,兩人同歸於盡。
其實當時白玉的狀態,看起來像是一張折疊椅,但他從一開始就用上了治療,所以只是外表看起來淒慘,實際上以當時的狀態,躺一天白玉都不會有任何事情。
而恢復實力的白玉,心中不由得活絡起來,就這麽讓趙信靖就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之前是他太弱了,主弱臣強即便現在沒事,若他遲遲不能恢復實力,趙信靖也遲早會生出不必要的心思。
白玉的做事準則就是,永遠不要考驗人性,人性經不起考驗,當你想知道,一個玻璃杯有多結實的時候,玻璃杯變成碎片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在世界上極善和極惡,都是極少極少的存在,大部分的人,都是處於中間,既不太善良,也不太邪惡。
他們就像是一個單純的電腦程序,本身沒有什麽善惡之觀,都是看你輸入的環境是什麽,好的環境自然會呈現出善良的答案,壞的環境也是如此。
很多時候,不夠壞只是單純,沒有處在壞的環境中,不是不壞只是沒有機會。
這也是白玉動過心,但當時他放棄這個計劃的原因,剛剛在趙信靖身上吃過虧,把計劃最關鍵的一步,寄托在不了解的人身上。
白玉總不能像個傻子一樣,剛吃完虧就一頭栽進去,總要給他點時間,等這次傷疤好的差不多了,再重新一頭扎進同一個坑中。
可現在不同,恢復實力的白玉,自信不會弱於趙信靖多少,雖然原本獲得的能力,還因為被不知名天選者,順手陰了一把,沒有被至高神順手解開。
但只是字符,加上他基礎的身體強度,就足夠了!
恢復身體強度的白玉,有信心讓趙信靖,按照他計劃的那般,成為他的同伴,畢竟白玉是講真理,趙信靖總不能不聽吧?
也正是因為白玉本身的實力回歸,他才有膽子浪一次,裝出一副反派氣勢,讓趙信靖重新恢復正常。
只能說趙信靖確實幸運,如果白玉不恢復實力,他就會按計劃般,往那一趟裝成折疊椅,就這麽看著對方死去,自然也不會有後面的這些事情。
只可惜,趙信靖當時並不明白,他隻當白玉是在,故意侮辱挑釁他,為此還差點,用最後的時光給白玉放一場煙花。
是的,僅僅是煙花而已, 恢復身體強度的白玉,連完好的趙信靖都不怕,還會怕他死前的反撲?
笑話。
現在,只是白玉想要,給趙信靖一點小小的天選者震撼。
“很可惜,事實就是如你看的那般。”
白玉與趙信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目光平靜的看著對方,嘴上卻在不斷的打擊對方。
“我其實是和你同級的武者,這就是事實,趙督尉無論你怎麽否定,也無法改變。”
趙信靖好像被白玉這句話,刺激到了一樣,他臉上凶光頓現,大吼一聲:“我不承認!你這麽陰險狡詐的家夥,憑什麽會是和我同級的武者。”
白玉也沒想到,居然就是這麽兩句簡單的話語,效果竟然這麽出色,直接把剛剛恢復自信,準備揚眉吐氣的趙信靖,給氣炸毛了。
趙信靖大手一緊握住矛身,從左向右發力像是在掄一個木棍,拉出一片殘影,直直的向著白玉脖子右側打去。
白玉看著趙信靖的攻擊,腳尖點地,也不見他怎麽用力,身體卻像是一個蓄滿的彈簧,陡然迎向趙信靖的棍子。
“呵~你怕不是忘了,我長劍的鋒利。”
隨著白玉這句話的落下,那本就被長劍砍出,一個三角尖頭勉強稱作木矛棍子,再一次被白玉手上長劍砍成兩段。
見到自己手上長棍又短一節,趙信靖則是口上大喊著:“不公平!不公平!”
白玉聽到趙信靖說這話後,臉上也是瞬間閃過,計劃得逞的笑意,然後重新收起來,停下來腳步。
緩緩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