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靖聽到士卒的話,撇了一眼士卒,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呵呵一笑,道:“你這小子,開玩笑也要有個程度,那土人已經被我毀壞了核心,又怎麽可能再次動起來?”
士卒見趙督尉不以為意,以為他在說謊,他眼睜睜看著土人傷口,此刻已經恢復了大半,若是再不出手,一會就要完全恢復,頓時著急起來:“趙督尉!我沒在開玩笑!”
聽到士卒那對他大吼的聲音,趙督尉也收起了臉上笑容,表情肅穆眼神一沉,頓時一股可怕的壓力,出現在士卒身上,趙信靖低聲說:“我不過是逗笑你幾句,你就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小子你沒必要拿這事,轉移我的注意。”
“你沒見過這種召喚物,你可能不知道,一般來說它們的弱點就是在部,當然也有的在身上其他地方,如果我打碎了它們的頭,對方還沒停下,那就能確定,核心不在頭部。”
“反過來說,如果它們不行動了,就一定是被摧毀了核心,懂麽?這都是經驗,你不知道很正常,切莫再跟我再玩笑,不然我就真的生氣了!”
士卒眼看著那土人,在趙督尉說話時會,已經恢復了大半,現在再過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整個人頓時變得沮喪,但他也沒怪自己家督尉,畢竟這都是他在戰場積累下來的經驗。
在碰到相似情況的時候,對方肯定是相信自己的經驗,而不是相信他一個,什麽見識都沒有的小兵。
可這道理,即便士卒心裡清楚,但依舊會沮喪,就像是小孩子看到七座彩虹疊在一起,拉著自家大人,想讓對方也看看。
但家中大人連看都懶得看,直接說那種事情不可能存在,因為他就從來沒有見過那種奇觀。
這種連看都沒看眼一眼,就被否定的感覺,比身上承受的壓力,更讓士卒整個人感到沉重,像是個渾身毛發都被打濕的貓咪。
趙信靖看士卒不再說話,整個人像是沒有乾旱許久的青草,也沒放在心上,隻當是被自己指導一下後,明白自己錯在哪裡了。
可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趴在地上的士卒,還是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趙督尉,可能你還要重新打一回土人。”
士卒的這句話,像是在乾燥的衣裝裡,扔了一把火,直接把趙信靖點毛了,趙信靖眼神變得銳利,聲音中帶著幾分怒氣:“好啊!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倒要轉過頭看看,你口中那恢復的土人!若是沒有你就做好屁股開花吧!哼!”
趙信靖心中十分不爽,這士卒直到現在,還死鴨子嘴硬,神眷者召喚出來的召喚物,他過去在戰場見的還少嗎?哪個不是被摧毀就不動了,沒被徹底摧毀核心前,就絕不會停下!
怎麽你個小小士卒,還能比我這個,見過無數召喚物,摧毀過無數召喚物的大將軍還懂?我就沒見過有哪個召喚物,在被摧毀了核心後,能重新動起來!
要真能辦到這點,也不用你們這些士卒了!直接弄出一個由召喚組成的軍隊,在戰場上豈不是無敵了?我說土人被摧毀了那就是被摧毀了!它還能活過來不成?笑話!
趙信靖思維極快,這些想法轉瞬即逝,他轉過身去,同時嘴上還說:“我要是沒見到恢復的土人,你就給我撅起你那·····臥槽?”
“這···這居然真的恢復了?!怎麽可能!這不符合常識!壞了!壞了!出事了!”
轉過身的趙信靖,也同士卒一樣,見到了那只差頭頂最上面,還沒完全複原的土人,看著那土人已經完好無損磨盤手掌。
趙信靖與士卒不同,他的眼光更加長遠,士卒只是看到了土人恢復,他可能要重新重新戰鬥一番,但他看到的是一群由土人組成,不會死亡永遠不會後撤的無敵之師。
這種土人不用多,只要有一千個,就足以永保城池穩固,若是有一萬,就足以消滅周邊小國,若是有十萬必會成為帝國大患,若有一百萬,就連帝國也要改朝換代。
換句話說,只要那叫白玉的小子,能搞出足夠多的土人,他都要考慮要不要給對方當下屬。
趙信靖腦中閃過諸多想法,但最後還是緩緩吐了一口氣,把長戟從肩上拿下來,雙手重新握住長戟杆身,眼中放光,口中喃喃道:“你還真是給我準備了一個不小的驚喜啊!”
幾分鍾前
在白玉直接把三十二個陣法,手腕傾轉倒進地面的時候。
看著那些衝上來的士卒們,慕容雪和王根苗,手掌心都在不停出汗。
失去所有力量,現在只是一個弱女子的慕容雪,率先開口,問道:“白···白玉,你,你有信心嗎?”
怎料白玉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聯想到之前,白玉說的那些胡話,慕容雪也隻當白玉唱空城計。
沒辦法她只能再把這個問題,丟給王根苗,問道:“王根苗,你呢?你緊張嗎?”
卻沒想到,這個剛剛還要死要活的男子,此刻竟是異常冷靜回答:“我不緊張,既然白玉沒把我交出去,我就已經做好了,與他同生共死的準備,你不也是嗎?”
雖然王根苗也緊張到雙手出汗,但在之前他就做好了覺悟,現在緊張完全是沒見過這種場面。
面對未知,人類本能的恐懼,可不會因為你是否做好覺悟,而消失不見。
“我就知道,不該問你這木頭,還有誰要和他同生共死啊,誰···”慕容雪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白玉。
望著對方那俊美到極點,大自然最完美傑作的側臉,尤其此刻白玉看著那些虎視眈眈,即將衝上來取他們性命士卒們,還是那副智珠在握,仿佛眼前的一切只是平常事,平靜淡然充滿自信的模樣。
哪怕心中知道,白玉可能是裝出來,但慕容雪剛剛準備說出口,誰要和這麽醜的人死在一起,直接卡在喉嚨裡,那有些緊張的情緒,也似乎被白玉身上的自信,感染了般,跳的更加劇烈了。
慕容雪看了一陣,最後只是撇開視線,嘴上小聲嘟囔了一句;“切~裝模做樣。”但她的嘴角還是不自覺勾起,同時手上的長劍,也沒之前那麽滑了。
只是她沒有看懂,為什麽白玉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猶豫和糾結,這麽明顯的情緒波動,她還是第一次,在白玉身上看到。
在慕容雪的印象中,白玉一直都是沒有絲毫猶豫,猶如無情機器人,堪稱怪物的家夥。
怎麽辦,心中好像突然有個小貓在抓撓。
慕容雪此刻好想搞清楚,白玉是因為什麽事情,糾結猶豫啊!
至於眼前即將過來,取走她性命的士卒,慕容雪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不是慕容雪吹牛,哪怕有白玉拍給她的防禦文字,就以她現在提這麽短時間長劍,就已經開始發酸無力的手臂,那些士卒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
對面衝過來,她就敢死給他們看!反正她也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