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靖的突然偷襲,白玉也是有些沒想到,他和趙信靖差不多,同樣是因為,視為倚仗的天選者到來,心神上有些放松,也就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趙信靖的小動作。
但白玉曾經在各種猛獸偷襲下,訓練出的反應速度,也不是吃素的,而且他也有所預料,提起手中長劍準備迎敵,同時口中大喊道:
“沒想到趙信靖,居然來偷襲我一個年輕人,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少廢話!只要能取得最終的勝利,過程並不重要!更何況···”
渾身青綠色光芒大盛的趙信靖,依舊是拖著長戟,不過這次他的速度極快,說前面幾句話的時候,他還離白玉很遠,但說到最後幾句。
“你是敵人!”
竟是已經追上了,空中如小雨般黑色的箭矢,來到了白玉身前。
準確的說,是那些擋在白玉前面,高大土人的身前。
不再留手的趙信靖,手上沉重的長戟,此刻就像是一個紙做的般,從左到右單手提起,輕輕一揮。
已經被白玉恢復到,正常狀態不再腿短,向前衝去的兩個土人。
直接從腰間開裂,像是一個被切開,又重新疊上去的豆腐塊,上半身緩緩地滑落,落在地上,蕩起灰塵。
只有擋在白玉最前面,被他多加了兩個金字符文的土人,護著他的土人,得以幸免遇難。
“哦?”
見到這種狀況,趙信靖口中也忍不住,發出一聲驚疑,但並未多說,而是轉瞬間重新回到了,之前站立的位置。
依舊是長戟落在地面,仿佛他從來沒有動過一樣。
在趙信靖重新回到原位後,那些箭矢組成的黑雨,此刻才落下,但紛紛被土人,體表的堅硬皮膚擋下,沒有影響到護著的白玉。
趙信靖看著白玉,竟是第一次開始皺著眉頭,有些看不透。
只因此刻眼前的狀況,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為什麽會沒有任何作用?”
這是趙信靖,這位帝國戰神,第一次對白玉的身份有所懷疑,因為眼前的一切,根本不符合常理,之前那次還可以借口說是,神眷者有了新的研究發現。
但眼前這一幕,召喚物完全不受箭矢的影響,就有些奇怪了。
在彩虹界中,世界是如此的公平,雖然有神眷者這種凌駕於,普通人之上的存在,但同時也留下了製約,那就是只要達到一定程度的人員。
他們形成的氣場就能衝散,神眷者的神眷,讓神眷者重新變回普通人的體質。
普通的神眷者,面對百人結成的軍陣,就會被衝散神眷,變得和常人無異。
所以即便是神眷者們,也不能隨意衝殺軍陣,也是因為這點,才會有軍隊存在的空間。
沒有反抗的力量,只會形成永恆的帝國。
而在這其中只有極少數者,可以頂著大量由士卒組成軍陣,衝進裡面肆意屠戮,還不會受到明顯影響。
在過去,神眷者劃分實力的方法,也十分簡單,就是看你極限在哪裡。
組成的軍陣,到達多少士卒後,才會被衝散神眷,變為一個普通人。
在趙信靖出現之前,這個等級的劃分,一向是以百人為一單位,即——面對幾百人的時候,被衝散神眷,變為普通人。
哪怕是歷史上,記錄的最高保持者,傳說中的紅王朝的開國武帝,其最高的記錄也是面對五千人,可喚醒神眷,到達六千一樣會被徹底衝散神眷。
而除了紅王朝武帝之後,歷代王朝的神眷者們,大多頂尖人數,也就在三千人左右。
漸漸地那紅王朝開國武帝,六千極限軍陣,被當成一個傳說,一個由當時史官巴結皇帝的偽歷史。
直到趙信靖出現之前,所有查閱過此事的史官,都是如此認為。
六千人極限?怎麽可能呢,這要不是假的,我直接把整本史書吃下去!
然後趙信靖橫空出世,他給所有人表演了一下,什麽叫做天生妖孽!
所有神眷者在真正的怪物面前,和普通人也沒什麽兩樣。
趙信靖的極限是兩萬人,這個記錄表示了,在面對兩萬以下的軍陣時,那些士卒面對趙信靖,就和一個普通人找神眷者單挑,兩者沒有任何區別。
只要趙信靖想,完全可以自己,去衝一萬人的軍陣,在其中大殺四方,做到真正的萬人敵。
也正是因為這點,所以朝堂上,才會所有力量聯合起來,一起針對趙信靖。
不怕是真不行啊!這個名叫趙信靖的男人,帶著一千軍陣,真敢把他們這些,自詡為人上人的神眷者,當狗殺!
在有一千人的趙信靖面前,他們這些自詡血統高貴,名門望族的神眷者,可以被輕易奪去性命。
所以才會乾出,那種在戰場上,臨陣換帥的腦癱操作。
畢竟在這之前,眾人都以為趙信靖,只是一個頂尖神眷者實力,三千多極限已經很不錯了!
直到,趙信靖在一場戰鬥中,與他關系極好的下屬,因為衝陣過猛,陷入了萬人反抗軍的包圍圈。
趙信靖這才暴露出實力,讓在場的所有士卒,都見證到了什麽叫做:神話降臨我身邊。
那一日,青綠色的光芒,籠罩在他們心頭的陰影,成為敵方士卒們,一生都揮之不去的慘痛回憶
趙信靖給戰場上的所有士卒,都上了一課。
讓他們明白,原來神眷者,真的可以無視人數的差距,神眷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不再是人了。
但即便是趙信靖,如此強大的神眷者,在面對軍陣的攻擊,依舊會受到影響。
就像是身上沾染了,黑色腥臭的水珠,雖然沒什麽影響,但還是心裡還是有些惡心。
就好像是一個人,不會被一盆水潑死,但他會反感穿上新衣服後,被潑一盆髒水。
所以即便趙信靖可以, 頂著箭矢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但已經會選擇躲避,來到箭矢射不到的地方。
也正是因為這些常識,所以在弓箭手到達的時候,之前閑散狀態下的趙信靖,才會那般得意,仿佛勝利已經在眼前了。
而現在他看到了什麽?
那些土人,即便是被他斬成兩截的土人,在面對弓箭手的箭矢時候,依舊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如雨般的箭矢,落在上面,全都被堅硬的皮膚彈開,無一意外!
就好像,所有的土人都有一個規則:絕對不會被實力不如它的攻擊所傷。
又對趙信靖這種,本身實力強大的攻擊,除了那名護著白玉的土人外,沒有絲毫抵抗。
這種事情,根本不符合常理,就算是趙信靖,在面對這樣的攻擊時,身上的青綠色神眷光芒,也會有所閃爍,也許極為微小,但確實會受到影響。
可眼前的土人,根本就沒有受到影響。
這代表什麽?
第一次,讓這名被排擠,打壓下來的帝國戰神,久違的感到了興奮。
那是一種在看到了,自己過去從未見識過世界,被人打開了眼界。
宛如新生兒睜眼看到世界般,刻在人基因裡,對於未知世界,想搞清楚狀況,走進去探索的,最為純粹的喜悅。
“白玉,你還真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啊。”
趙信靖站在原地,用著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聲沉吟到,不過那話語中的興奮,卻是怎麽都壓不住。
而這時,白玉心心念念的天選者,終於從天空中趕到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