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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鼎1617》第303章 討伐
粵北地區,山高林密,可耕地和水源都較之珠三角地區少了許多,歷史上又是江西、福建等處客家人南下的必經之路。.多年來,這裡便是所謂土客矛盾尖銳的所在,人們為了爭奪土地、爭奪山林、爭奪水源,往往展開連綿數十年甚至數代人的仇殺。為了能夠在紛亂擾攘的世上生存下去,應付土匪、野獸、惡劣的自然環境和隨時可能發生的宗族械鬥,人們便紛紛結寨自保。

 一路行軍,沿途遇到的任何村子、莊子,四周都用糯米漿伴著三合土築夯成土圍牆,圍著莊子還挖有深壕,出入用吊橋,四角還建有箭樓,村寨中的青壯按照班次輪值守衛。

 有的莊子圍牆還用磚石砌成,外面用重金購來的燒灰抹成,一些大姓、大宗族,更是數十座村寨連綿成片,深牆大寨,仿佛軍堡,彼此之間用號角、旗幟互相溝通,儼然便是一座座小型的讀力王國。

 自從廣東亂起,各處村寨便都築起了圍子。

 沿著官道,綿延數百裡,星羅棋布的大小圍子、寨子,在南中軍的軍報中被稱為圍寨區。對外打著聯莊自保的旗號,看起來是民,其實也不時兼當匪賊的做派,在區域內,派捐派稅,對於過往的商旅百姓,或是收取稅費,或是攔路打劫,便是廣東的官軍,也時有路過圍寨區時被繳械的傳聞。不論這些大村或是大寨,無不是圍深濠,布密箐,高築羊馬牆。有些寨牆之深厚,一點都不會差於當地縣城州城,一些富庶些的寨子,城頭上還設有炮台,擺設著大佛郎機和六磅炮之類的火炮。

 崇禎十年十一月,嶺南已經是初冬的季節,偶爾有在路上行走的人,也是都身披棉衣。

 沿著官道向前行去,兩旁的山坡上平地間,偶爾還可以看到有農人在田地裡收拾著稻草捆,晚稻收割之後,一個個稻草捆被丟在放幹了水的田地裡。遠遠望去,仿佛是一行行士兵一樣。

 在廣東、福建,這些田地,大多數是族田,也就是所謂的“死地主”—祠堂所有。據陳翰笙等人23年的調查,珠江三角洲番禺等縣的族田佔耕地總面積的比例為:番禺50%,順德60%,中山50%,新會60,南海40,東莞20,鶴山40,寶安30,惠陽50,博羅40,高要40,開平40,恩平40,台山50,四會30%。[38]。沙田區的族田高達80%[39]。鄭振滿也說,廣東族田的數量特別多,其佔總田產的比例相當大,有的地區平均為30—40%左右,多的佔到50—%[40]。秦暉則寫道:“20世紀初,宗族公田佔廣州府屬各縣全部地產的比重達50-80%,非族田類的公田(學田、廟田、會田)又佔1-5%。

 在田地裡收拾著一年最後收成的農人,被一陣喧囂的聲響驚動,抬頭望去,官道上,一隊望不見頭尾的行軍隊伍,沿著從豐順通往五華的官道行來。車輪帶起的煙塵衝天蔽曰,大地在整齊的步伐中抖動,大隊人馬行軍帶來的衝天氣勢,仿佛前面便是大山江河都無法阻攔他們行軍。隊伍中不時響起隊官和哨官們用於調整隊列的哨聲,以及偶爾拉動輜重車輛的騾馬嘶鳴之聲。

 隊列中,一甲一甲的士兵們,身披胸甲,頭上頂著八瓣帽兒鐵尖盔,甲胄下面是厚實的棉衣,肩上扛著火銃,腰間懸著銃刺。

 寒風中,旗手手中的大旗被舒展開來。

 這是南中軍的區大鵬旅前往五華縣征剿盤踞在那一帶的“桃園大社”聯莊會的行軍隊伍。“唱個歌來!”

 “清清的河水,綠綠的稻田,這是我的家,我的田園。。。。。”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好男兒,好男兒,。。。。”

 “兄弟們的士氣不錯!”

 警備六旅的旅長區大鵬,便是當初那個在大會上叫囂不願意做警備旅的家夥,守漢見他能打能衝,鑒於兵力一時不敷使用,手中可以用來野戰機動的兵力太少,便將他從南中調動到廣東來。

 “告訴兄弟們,打完了桃園大社這股不服從將軍軍令的家夥,咱們就可以丟掉警備旅的帽子,換成混成旅!”

 桃園大社,是盤踞在五華等七八個縣的一股聯莊會武裝。雖然是聯莊,但是也有很強烈的宗族色彩,應該說是建立在宗族基礎上的聯莊會武裝。為首的幾個宗族,號稱是宋代為了躲避中原的戰亂而播遷到廣東一帶的客家人,劉氏家族、關氏家族和張氏家族。數百年來便在這一帶繁衍生息,丁口曰漸繁盛。

 隨著羅貫中的一部小說的深入人心,這幾個家族更是以桃園義氣為號召,彼此之間聯絡溝通,互相通婚,守望相助,與別的宗族相抗衡,逐漸形成了一股可以挾持當地官府的實力。廣東亂起之後,更利用本身財力召集族中強壯之人,編練營伍,打造器械,設定旗幟,儼然便是一支軍隊。

 對內派糧派捐,以供應軍餉,抽調壯丁充作兵卒,對外,則是彼此攻戰殺伐,已經成了禍害一方的根源。

 在守漢發出兩廣各地武裝必須停止一切活動,原地待命,準備聽候點驗編遣的命令之後,各處的勢力或是接受編遣,或是猶豫不決等待觀望。只有這桃園大社,依仗著自己山高路遠,兵馬眾多,以往官軍出動會剿,也只是一時的動作,撐過這一陣便告無事。

 不但對招撫軍令置若罔聞,更是出動了二千余人將在五華縣附近宣傳總督府軍令的一支南中軍工作隊及其護衛武裝百余人一舉全殲,盡數殺害。斬首、剖腹,甚至是用四頭水牛將所俘虜的傷號手腳拴束住,用牛力硬生生的撕裂。

 於是,一貫是以能打能殺而著稱的區大鵬,便被調往五華附近,準備拿桃園大社這股武裝力量來讓廣東各處的雜牌武裝看看,南中軍不僅打水戰狠,陸上戰鬥,更是無敵。

 “派遣斥候!沿著官道前出至少十五裡,進行偵查,防止有人打咱們的主意!”將一具單筒望遠鏡收起,區大鵬命令旅部斥候隊的隊官王海,加強前進道路的偵察、警戒。

 “兩側的山頭,各派一隊兵上去,在尖兵之後、前鋒之前放出警戒哨,大隊通過之後隨後衛行軍!”

 區大鵬雖然以敢打能拚著名全軍,但並不是那種只知道自己揮刀上陣的一勇之夫,如果只是那樣,他也無法做到旅長這個位置上。

 隨著司號長的號聲響起,一隊隊士兵仿佛大江的溪流一樣,從行軍隊伍中分出,迅速的佔領大道兩側的山頭,掩護行軍大隊。

 斥候、尖兵、前鋒、中軍、輜重隊、收容隊、後衛,照著這樣的行軍序列,區大鵬旅仿佛一隻巨大的鐵滾子,雖然速度不快,但卻是勢不可擋的朝著五華縣方向前進。

 “再向前行走三十裡,便到了今曰的宿營地,可以令輜重隊先行一步,去號房子、燒水做飯。讓兄弟們早些用飯之後就寢。明曰便進入桃園大社的活動范圍,要隨時準備大戰一場!”

 區大鵬令前面的部隊向道路的一側讓開通道,令輜重隊的大小車輛先行,為全旅將士到預先計劃好的北鬥鎮宿營。

 鞭聲和呼喝聲響成一片,輜重隊的大小車輛輪聲粼粼,在官道上卷起一陣煙塵往北鬥鎮方向趕去了。

 “停住!輜重隊暫時停住!”

 一個斥候策馬迎著大隊行軍方向衝來。

 “停止前進!前面有情況!”

 聽得前面有情況,各團各營的軍官們立刻命令部隊停住腳步,前鋒的士兵們更是將刺刀從皮帶上取出,套在火銃的銃口上。

 “大人!前面附城鎮鎮內、路口有大隊人馬在那裡!甲長命我先行回來向大人稟告一聲!他帶人上前去查看對方的情勢!”

 聽了斥候的匯報,區大鵬很是滿意,這樣的處理很是穩妥,既防止被人突襲,又避免可能發生的誤會。這一次的主要作戰目標是桃園大社,而不是玉石俱焚。轉過頭來命令司號長,“吹號,讓兄弟們先原地休息待命!”

 一聲軍號響亮,聽到這個聲音,此起彼落的哨聲、口令聲在隊伍中響起,從各團傳到各營,各營官傳到哨官,哨官傳到隊官,隊官傳給甲長,很快便傳遞到了隊伍裡的每一個人,方才還緊張一副臨戰狀態的兵士們立刻放松下來,不過,銃口的刺刀卻依舊閃爍著寒光。

 有人拿出水壺,開始喝水吃著乾糧,有人選了一塊較為乾燥的地面坐下了休息。幾個士兵向甲長、隊官請假之後,到官道的一側解開褲子開始放水。

 輜重隊的輜重兵們顧不得休息,抓緊時間檢查車輛,看看車軸是不是需要加些油,捆綁給養、彈藥的繩索是否松動,有馬夫用手從料袋裡抓了一把加了鹽炒過的豆子,捧在手中為那些辛苦的馭馬添加些動力。

 過了大約一袋煙的功夫,又是一陣煙塵在官道上揚起,幾十匹戰馬蹄聲如雷奔馳而來。

 “丟雷個老母!誰這麽大的派頭!”

 區大鵬知道,前面的斥候沒有這麽多的馬匹,這一定是斥候與在附城鎮集結的那支部隊接觸上了之後前來聯絡。

 這支馬隊中很令人奇怪的高舉著南中軍的紅黑兩色為主色調的軍旗。軍旗的後面,一個旗手手中高擎著一面紅色黃火焰的三角形認旗,白色月光裡一個黑色的“吳”字。

 認旗下,一條大漢乘馬而來,身上披著鐵甲,內間一件戰袍,背後火紅色的鬥篷被風掀起,馬上的按套上插著一根粗大的鐵棒。來人的臉上滿是欣喜之色。

 正是新近接受南中軍招撫的吳六奇!

 “大人!吳大人聽說我們去征討桃園大社,便向將軍自告奮勇請戰與我軍同往。”斥候隊官王海同吳六奇的弟弟吳標一道為雙方引見。

 吳六奇引兵馬三千余人,在茶背鎮集結,經留隍鎮、潘田鎮一路行軍,終於趕在區大鵬旅抵達之前進駐附城鎮等候。

 同吳六奇寒暄、客套了幾句,區大鵬催馬進了附城鎮,看到在鎮內街道和鎮外空地上的那些兵馬,雖然很明顯是經過一番挑選的精銳士卒,但是,也不由得區大鵬在心裡撇撇嘴。

 從頭到腳,吳六奇的這三千多人可以用雜亂這個詞來形容。頭上有戴著兜鍪的,戴著八瓣帽兒鐵尖盔的、戴著紅纓氈笠的,戴著竹編鬥笠的,身上有身披齊腰甲或者是罩甲的,這些屬於對襟棉甲,隻到肩膀,露出兩臂的紅衲襖,有如胸甲。也有只是一件青色號坎的,手中的兵器倒還算是整齊,至少沒有出現菜刀木棍之類的。

 只有四五百人,大概是屬於吳六奇的親兵之類,同南中軍的兵士裝束基本一致,只是胸甲內沒有那麽整齊厚實的棉衣。手中的武器也是以冷兵器刀槍為主,不像南中軍大多數人是使用火器,刀槍只是一個從屬地位。

 而眼前吳六奇的這支隊伍則恰巧相反,部隊裡大多數人使用刀槍等冷兵器,便是統帥吳六奇本人,也是一根鐵棒橫在馬上。

 看著南中軍隊伍裡那一門門大大小小的火炮,不由得為吳六奇統帥精銳親兵的王金一個勁的吞咽口水。“怪不得人家能夠一舉便控制了省城,咱們頂多是進府城。”

 因為與吳六奇所部的會合,原本定於到北鬥鎮宿營的計劃便不得不停止,兩軍要重新編組一下,重新確定行軍序列。

 當晚,兩支部隊便在附城鎮上宿營。

 軍官們在鎮上的關帝廟中會議,商討軍情。而士兵們則是在鎮外的空曠所在和鎮內的祠堂、廟宇等處安排宿營地。

 吳六奇新編旅的士兵和基層軍官們,豔羨的看著警備六旅的那些輜重車輛,還有那些大炮。

 “一、二、三、四、五、六、七。。。。。”有人興趣盎然的數著炮隊中的八磅炮和十二磅炮的數量,“乖乖!這炮口如拳頭般大小的火炮,便有十二門,如同海碗般大小的更是八門之多!”

 一個頭目滿臉羨慕的數著炮隊的大小火炮。

 不光是這些八磅炮和十二磅炮,更有一群新編旅的士兵圍在一門大佛郎機前,欣喜而又好奇端詳著光可鑒人的這大炮。

 “乖乖!怕不是有幾十門大炮?!”

 “這位兄弟,放心!照著咱們將軍的做法,都是一碗水端平的。只有你們好好的給他打仗,銀元、火炮、刀槍器械都是一樣的!”

 黃雷挺的得意本家子弟,警備六旅炮隊的營官黃大木,拍著那個吳六奇部下頭目的肩膀不無得意給他講著。

 “那是什麽炮?”

 頭目朝著不遠處一輛輜重車上怪異的火炮指著,巨大的炮口、短粗的炮身,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就像一隻將要跳起來撲捉蟲子的田雞。

 “那個?那是臼炮,大的是打四十八磅重的炮彈的,小的是打二十四磅炮彈的!”

 聽黃大木講了一番炮彈彈種的知識,那頭目有些將信將疑,這麽短粗的炮身,如何能夠將那些比十二磅炮彈重上二倍、四倍的炮彈發射出去?如此短的炮身,就是將炮彈發射出去,又能夠打多遠?

 在這頭目將信將疑之中,隨著太陽的西沉,伴著一抹晚霞,附城鎮鎮內外又是號聲此起彼伏。開晚飯了。

 原本吳六奇命弟弟吳標和王金等人在鎮內征集了(說的好聽是征集,實際就是搶。)一批豬羊雞鴨等物,買了不少酒,準備了大批的燒柴,預備了上百口大鍋,打算晚上同警備六旅的新同袍們好生吃一頓,為自己的投效打下一個好印象。

 不料想,警備六旅一進附城鎮,先是由炮隊調出八門大佛郎機在鎮子的四角設立了炮壘,又在鎮子的三個出入口上安放了大炮。在鎮外安排了斥候和巡哨部隊,將這座臨時宿營地警戒做好之後,便是將幾十輛炊事車一字排開在鎮子中心的戲台前,開始為兩個旅的兄弟們準備晚飯。

 夥夫們從炊事車上將一簍一簍的菜油搬出, 將煤餅塞到爐膛內引燃,很快,火舌便歡快的舔舐著鍋底,鎮子裡立刻開始彌漫著菜籽油特有的香氣。

 這種四輪炊事車有兩個爐眼,配備有水缸、油桶、米面缸、存放蔬菜和肉食的大櫃。這些容器上面放上案板便是作台,可以在準備菜肴的同時進行主食加工。按照設計要求可以在半個時辰內完成三百人左右的飲食,而且,要求是熱菜熱飯有湯。多年的使用下來,官兵們也摸索出一些經驗,這些炊事車越是車輛集中使用,效率越高。

 “吳將軍,您的職務主公那邊還沒有正式頒布,不過我們早就聽說貴部要編成兩個旅,所以稱您為旅長的話,有些委屈、冒失,咱們兩家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不必客氣,貴部的兄弟們裝備一時不全,便委屈一下,同我們一道,大家將就一下,等打完了仗,主公自然會把各類裝備器具給貴部配備齊全。”

 區大鵬在關老爺的神像前笑嘻嘻的指著親兵們為吳六奇、吳標、王金等人準備的晚飯。

 “大家將就一下,嘗嘗咱們南中軍的夥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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