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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鼎1617》第646章 南洋治安戰(2)
幾百年後,在爪哇各處島嶼叢林之中流傳的各種邪教,不管披著的哪種宗教的神聖外衣,但是,在他們描述的末世、惡魔的形象當中,毫無例外的將惡魔描述成了一個白面書生,三綹胡須,在手中握著一根粗大鐵棒,腳下踩踏著無數人屍骨,另一隻手攥著半個兀自慘叫的人,看著自己的軀體在惡魔的嘴裡被尖牙利齒大力撕扯著,一縷鮮血順著惡魔的嘴角向下滴答著。●⌒,

 這些邪教所描述的惡魔形象,來自於他們內心的歷史記憶。將他們歷代相傳記錄下來的鄭森與吳六奇二人的形象糅合在一起,白面書生的外表自然是非鄭森所莫屬,而鐵棒則是吳六奇的慣用兵器,便如同關老爺的青龍偃月刀一樣。至於說無數屍骨在二人的腳下堆積成山,自然也是對於這些邪教分子來說,有著一段慘痛的記憶的。

 “沒有他們這些魔鬼,我們怎麽會跑到這種一年四季不見天日的深山老林裡來傳播教義?”一個祭司恨恨的朝著代表惡魔的雕像上吐了一口濃痰,但是又膽戰心驚的朝著四外望望,唯恐被人發現。

 在明確了作戰計劃之後,鄭森便命人帶著國公府印刷好的布告前往各處城鎮、村鎮、集市、交通要道等處張貼,責令各種各樣的武裝力量必須在限期之內到官府登記,將各自所擁有的人馬、武器、馬匹、火藥等物一一清點完成,逐一上繳。否則,後果自負。

 在開始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之前,鄭森與吳六奇要在軍事上和影響上進行選擇,要打,就要打有影響。能夠收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於是,一面是各種武裝力量和團夥,土司、蘇丹們見到了限期進行進行登記、交出武器兵馬的布告,正在各種算盤在各人的肚子裡劈裡啪啦的打得山響,一面則是鄭森命手下的參謀處,對合圍作戰的計劃進行一次再一次的推演。就如何能夠在不同方向。在同一時間內將數萬人馬從不同駐地對選擇好的目標實施包圍、聚殲。就必須做好周到而嚴密細致的組織準備工作。

 一是要做好偵察。李守漢在講武堂授課時常常掛在嘴邊上的一句話就是“五行不定輸得乾乾淨淨。”所謂五行便是敵情我情等情報信息。作為李守漢的乘龍快婿,鄭森自然和吳六奇不會忽略這個,不會貿貿然的將自己的部隊投進那些深山密林當中成為別人打伏擊的靶子!

 大批第一混成旅的斥候,脫下來了甲胄軍裝,換上了唐衫褲褂,挑起了貨郎擔,跟著隆盛行、商情調查室等機構長期駐扎在爪哇地區經營的情報人員前往各處被各色武裝力量控制的區域進行偵察。

 數月來的叛亂,讓爪哇變得極為混亂。表面上看,各處都是在南粵軍的控制之下。但是,大多數地區,南粵軍的隊以下規模的部隊都不能距離縣城、大的市鎮較遠外出。至於說聯系各處要點的交通要道,更是時斷時續,不時地陷入癱瘓之中,各處的聯系陷入了基本斷絕的狀態,人員往來,物資運輸極為困難。

 這些各式各樣的武裝團體。宗教民兵和叛亂的蘇丹、土王結合在一起,擁有十余萬兵馬。這還不算那些被他們用教義和民族、血統等觀念以及武力裹挾、誘騙前來的數十萬百姓!這些家夥盤踞在加裡曼丹島、爪哇島各地,各自為政,互相攻戰,彼此之間屠戮對方的百姓信徒。一時間,爪哇道各地一片腥風血雨。

 對於這種情形,鄭森提出來的手段其實就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調集絕對優勢的武裝力量。同時在同一時間內對同一地區內的反叛武裝(沒辦法,你們不聽招呼,不按時進行登記,交出武器人員,那就只能是享受勿謂言之不預的待遇了)采取嚴密封鎖。以分進合擊、梳篦搜索等形式在合圍圈內進行反覆清剿,確保清剿乾淨之後再轉到另一地區進行清剿。以期達到全勝的效果,避免那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局面出現。

 這招看著眼熟吧?沒錯,這就是在軍史上被兔子深惡痛絕的鐵壁合圍、梳篦掃蕩戰術,當年的岡村寧次便是采取這樣的手段,幾乎摧毀了整個冀中根據地,讓依托冀中根據地提供的糧食、布匹、兵員活動的太行山根據地、晉察冀根據地都堪言。毗鄰的冀南根據地更是連旅長級別的幹部都餓得營養不良。而這樣的戰術,被楊勇等人用在了貴州剿匪上。不過,兔子與岡村寧次的根本不同就是在於,鬼子是為了掠奪,他的手段是通過一系列慘無人道的屠殺來實現的。而兔子則是截然不同,目的為的便是軍旗上的那兩個字,“解放!”

 但是,要做的到這樣的效果,就要首先做到一個先決條件,建立對反叛武裝恐懼地區的鐵壁封鎖線,這是此次治安戰成敗關鍵。為了將這道長達數百裡甚至上千裡的封鎖線建立好,就要對包圍圈內的各種情形做到了如指掌。

 “進入匪區之後,要對道路、河流、山林、隘口的分布和走向探查清楚,把各股叛匪的兵力、武器、駐地、活動規律,宗教信仰,內部結構情形了解清楚。特別是要注意各股匪首的姓名、籍貫,相貌、身材、特征、習慣、教育情況,履歷、嗜好等情形收集。”

 這些都是那些扮作貨郎深入匪區進行偵察的斥候們領受的任務!

 許多斥候抱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心態,挑著裝滿了布匹鹽巴胭脂花粉的挑子漸漸的接近了爪哇島上的幾處規模較大的匪首們盤踞的地區。為了使這些貨郎的身份更加不被懷疑,在布匹油鹽下面的挑子夾層裡,許多人夾帶了數量不等的火藥和鉛彈、匕首、箭頭等物。冒充那種往來於交火雙方之間走私販運武器的走私販子。

 不過這些斥候們大概沒有尤裡那種敢於把成卡車的“雨傘”賣到撒哈拉地區的思路,他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句名言,街上血流成河的時候,才是買賣興隆的時候。一方面固然戰爭殺戮引起了極大的破壞。但是同時,一些諸如人口武器之類的貿易又異常興隆,並且給相關人員帶來巨大的財富。因此,不管古今中外,戰場上看到貨郎千萬別覺著自己眼花了,所謂賠本的買賣沒人乾。但是掉頭的買賣搶著乾。

 因此,這些南粵軍斥候們挑著貨郎擔路過這些土王民兵地盤的關卡的時候,基本上不用擔心嚴厲的搜查和人身安全,反而要經常煩惱買賣太多。這些土王民兵首領宗教領袖,別看平時一個個道貌岸然,乾起這些缺德作損的買賣卻一個個都是行家裡手。一看偵查員身上帶的東西都是好貨,頓時各種拉關系送錢送女人,同時大肆推銷自己轄區的物資。其目的歸根結底就是要盡可能的多收進一些武器,準備按期交出武器的。打算利用手中的這些武器火藥,在鄭森面前多一些籌碼,也好為自己和自己背後的團體勢力多爭取一些利益。打算負隅頑抗的,更是不計成本的大力收集各種各樣的軍需品,有的甚至是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幾天的交道打下來,南粵軍對於爪哇島上的各種反叛武裝勢力分布構成,算是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一派便是打著綠色的軍旗,旗幟上畫著星星月亮和彎刀。口中自稱是默罕默德戰士的,因為歷史的原因。他們起事反叛最早,裹挾的百姓最多,佔據的地盤也是最大。同他們相比,那些加爾文教派的民兵人數和地盤就相差很多了。不過,因為宗教信仰的問題,加爾文教派的民兵可以較為容易的得到火器和火藥的補給。而且部隊當中對於這些火器的掌握也遠比那些以土王蘇丹為主要首領,以他們麾下兵馬為骨乾構成的默罕默德戰士來的強得多。

 一家人多勢眾,佔地廣大,一家武器精良,戰力精銳。兩派勢力在爪哇島上打了一個平分秋色的局面。更要命的是。加爾文教派民兵打得旗號是協助官軍維持地方秩序,這無疑是更加具備欺騙性。而那些打著星星月亮綠色旗號的默罕默德戰士們,因為本身內部就是土王和蘇丹們各自為政,互相不買帳的局面,幾次交戰下來,倒被加爾文民兵們打得抱頭鼠竄,望風而逃。

 這樣一來,那些挑著貨郎擔子的探子們,無疑便成了各派勢力眼中極為重要的人物。不但可以從他們那裡購買到急需的物品,有人更是花大錢打探官軍、其余沿途各派勢力的情形。

 “沒關系!只要你們錢給得夠,莫要說是消息,便是要訂購大宗軍火,兵器,咱們也能夠想得到法子給你們弄來!”

 面對著蘇丹的問詢,充當探子頭目的甲長麥平,一拍胸脯,努力在臉上做出一副見利忘義的市儈面孔來。

 “沒錢也沒關系,各種珠寶玉石,金銀象牙豹皮,珍奇鳥獸,咱們都收!”

 “那,我要買五百桶火藥,還有你們漢人用來治療外傷的那些藥物,紗布!越多越好!你,能夠搞得來嗎?”坐在鑲滿金銀寶座上的玉素普蘇丹,雖然是吃的腦滿腸肥,自我豢養成一個肥碩的身軀,但是腦子還算是在這些叛匪頭目之中清楚的一個,最起碼知道給手下的精兵籌劃些藥物。

 “火藥可以弄得到,但是不會那麽多。頂多二百桶。還得你們到邊界上去接應,要不然我們不敢保證不被別人在路上劫走。”麥平在跟隨吳六奇在粵東起事前,也是一個混跡於賭場青樓之中的鄉間遊俠兒,這是說的好聽的,難聽的就是也是個鄉下小混混。也就是因為有這樣的經歷,他對人性的把握要比其他人來得更加準確。

 如果要是大包大攬的對蘇丹的要求說沒問題,反倒容易引起懷疑,倒不如擺出些困難和問題,還有自己能力能夠達到的程度,這樣倒是更容易取信於人。果然,玉素普聽了麥平的話,點點頭,表示對他的讚賞。

 “至於說殿下說的那些藥物,那倒是好辦些!”對於治療外傷的藥物。眼下南粵軍倒是沒有將它們列入禁運名單,不過,大批的采購卻也是個難題。特別是這個雙方都在外松內緊的籌劃軍事行動之際,突然市面上有人大宗采購軍用藥品,這不令人起疑心才怪呢!

 “好!有你的這句承諾,我自然當你是我們的好朋友!放心。不會少你的貨款的!就算沒有錢和你要的那些東西支付,我們還有這些!”

 玉素普蘇丹手中的權杖揮動,帳前武士們閃開一個口子,露出了一條通道,通道的盡頭,是一片極為寬闊的場地,場地的四周用圍欄圍起,周遭有玉素普手下的士兵手執刀劍往來巡視。粗大的木質圍欄之中,坐滿了人!

 “這些奴隸是我們捕獲的異教徒!如果你們肯收。我就把他們抵價賣給你!”

 在玉素普蘇丹的權杖面前,那些滿身傷痕,被饑餓和無望折磨的已經喪失了人的基本意思的基督教徒,用空洞的眼神打量著眼前的這一切。似乎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我蒲你阿姆!”麥平在心裡罵了一句!雖然他自己自認為不是什麽好人,從軍前偷雞摸狗的事情也沒少乾,從軍之後也曾經跟隨王金、吳標等人將粵東地區其他亂匪掠來的人口賣給當時的陳天華用來交換各種需用之物,但是,這樣大規模的捕捉百姓用來做奴隸生意。這在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而且,居然連一個用來充當遮羞布的理由都不找一找。只要一句話,“你是異教徒!”就足夠了!

 殊不知,在默罕默德和耶和華的兩派信徒之中,只要你是異教徒,那你就是天生帶有原罪的。不管是打著十字軍的旗號,還是綠色的旗幟上畫著星星月亮。只要是打破了對方的城鎮,立刻就是一番慘絕人寰的劫掠和屠殺,之後更是將城池內的人口成千上萬的賣做奴隸。默罕默德的戰士們有的時候甚至是將基督教的俘虜賣給同樣在胸口掛著十字軍的奴隸販子,而同樣的,十字軍如果沒有攻破默罕默德戰士們控制的城市。那就乾脆掉過頭去洗劫君士坦丁堡。甚至是將抱著收復聖地神聖目的兒童十字軍戰士集體賣掉!

 “這有多少人?不,多少奴隸?”

 “有一萬多信仰耶穌邪神的異教徒,具體多少我也不清楚,每天都有人死,每天又都有新的俘虜被丟進去!我留著這些人只能是浪費真主賜給我們的食物,汙染腳下的土地。倒不如都換成戰士們手中的刀劍來得實惠!”

 “好!二百桶火藥,我想盡一切辦法也要賣給你!不過,這些人就算是你給我的定金,我要你派人給我送到邊境上!”麥平努力的控制著心中一連串最惡毒的咒罵,臉上扮出一幅極為貪婪的樣子。

 “好!”

 生意談妥,玉素普少不得要在新的朋友面前展示自己的慷慨、豪富與熱情,於是一場極為奢華的酒宴被安排上來。

 “我的朋友,你是我最尊貴的額客人!感謝你在這個時候給我送來了我需要的東西,你是阿拉派來的天使。說吧!在我的土地上,在這場酒宴上,你想吃些什麽食物?”

 一個同麥平一道前來的斥候一時興起,朗聲問了一句,“我想吃猴腦,有沒有?”

 玉素普含笑看了他一眼,喚過身旁的大臣低聲吩咐了幾句,轉眼間那斥候面前就是十幾隻吱吱亂叫呲牙咧嘴的猴子。 登時嚇得那斥候面白如紙。

 這樣的情景不止麥平一隊人遇到。派往各處進行偵查、哨探的探子們都遇到了類似的景象。只要你能夠把官家的情形、態度,還有這些打著各色旗號的武裝勢力需要的提供上來,那麽,不管是要錢要寶石,要木材,要人口,一概都是慨然應允。至於說酒肉征逐美女歌舞自然更是家常便飯。

 當然,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些人的要求也非常直接,要武器要鋼鐵要鹽要布匹,總之只要是他們需要的、重要的物資,不管你用什麽手段弄來,他們是一概笑納。就這樣,多達數百支探子小隊順利但是卻緩慢的穿行於爪哇島上的各處城池鄉村鎮店,吃驚於百姓的苦難,驚訝於敵人對商旅的態度,同時,最最後面的目的,盈利,卻也超乎他們的想象。

 鄭森和吳六奇在派出他們外出偵探時便已經交代的很清楚,“本錢算是公家出,所有的盈利都歸你們所有,算是公家預先對你們這番辛苦的酬勞!”盡管是所有的人都有著借機大撈一把的念頭,但是面對著一根針能夠換一頭肥壯水牛這樣的收益,卻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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