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衝西突尋找阿朱過程中,身邊的人接連倒下。
努爾恰大聲說:“小王爺!快走吧,再不走,我們都得躺在這裡。”
辛毅心裡一凜,他瞧瞧身邊衣衫襤褸、血跡斑斑的追隨者,每個人臉上都充滿期待。
對自己兒女情長有了愧意,“罷了,罷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能暫時對不起阿朱了。”
他抖擻精神,高舉刀過頭,領著這些人向最近的南城門衝去,沿途誰攔路就殺誰,簡直殺紅了眼。
等到了南城門,見白赤兵剛殺光天挹守兵,正在關閉城門。
辛毅大喝一聲,“拿命來!”如下山猛虎,衝殺過去,接連砍翻十余個夫余兵,後面的人一擁而上。
白赤兵立足未穩,沒料到還有隻生力軍敢於反抗,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搞亂了陣腳,等緩過神,辛毅一群人已經衝出城門跑到城外好遠。
白赤兵被嚇破了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去追,等帶隊的人下達追擊命令時,已經追不上辛毅等人了。
一路狂奔到了安全地帶,一眾人坐下休息。辛毅才發現身邊只剩下努爾恰、孛貼、索爾、術斥四人。
他不禁一聲長歎:“我連累大家了,在這裡深表歉意。如今已經安全,你們各自逃生去吧。”
孛貼接言:“主公,你說的不對,我們現在人手少,分開的話,遇到敵人,彼此無法照應,更危險!”
努爾恰、索爾、術斥三人聞言二話不說,直接跪在地上,直言如果讓他們離開,還不如把他們給殺了。
他們這幾個人,哪裡懂得辛毅的心,辛毅想穿越回去,帶著幾個累贅,到時怎辦?殺了他們,於心不忍,畢竟剛和自己同生死共命運。他假裝發怒,作勢拿刀要砍努爾恰等人,這幾人反而閉眼等死。
他隻好說,跟隨自己也可以,只是以後是福是禍,自行承擔。孛貼聞言也跪下了,四人異口同聲說,“我們願追隨主公到死!”
辛毅五人,曉行夜宿,往南漫無目的走去,這讓他們距離天挹越來越遠,而離中原越來越近了。
經常吃肉,辛毅的胃受不了,他渴望喝點面糊。
進入一個村莊,走進一戶人家,一個老農正在喂雞。孛貼向前深施一禮,“請問老人家,能否施舍點面糊喝?”老頭反嘲:“看你們幾人,年紀輕輕,怎麽不好好勞動,靠乞討為生。面糊沒有,只有雞蛋湯!”
努爾恰氣憤不已,舉手要打,辛毅忙製止,“雞蛋湯更好,雞蛋湯比面糊有營養。”
老頭說的是氣話,全國大旱,顆粒不收賦稅不減,喂養幾隻雞產蛋換取柴米油鹽維持生活,但話說成這樣了,面對幾個凶神惡煞的陌生人,隻得乖乖去做雞蛋湯。
喝著久違、味道千年不變的雞蛋湯,辛毅若有所思,他仿佛找到家的感覺,心想離家可能不遠了。
“老人家,請問此地叫何名?
歸哪裡管轄?”
“回公子言,這裡是冀州,歸大漢管轄。”
“恕我直言,我們從北方遠道而來,孤陋寡聞,不知當今皇帝是誰?”
“吾皇避諱劉宏,慎言慎言。”
辛毅聞言內心叫苦不迭,“我的個乖乖,劉宏不就是漢靈帝嗎?這可是亂世開啟的關鍵時間節點。”
繼續攀談得知,劉宏力排眾議,立何氏為皇后,外戚何進家本是殺豬為生,轉眼一門榮極一時,他還突破常製一次便冊封十二位中常侍,即史稱“十常侍”。
宦官專權和外戚榮極產生不可調和的矛盾,內鬥愈演愈烈,發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世人皆知兩者有矛盾,卻不知誰忠誰奸。身處亂世,該怎辦?
辛毅借住在老農家,閉門不出,思索路在何方,叫也不應,連續三日。
努爾恰等人急得不行,擔心出意外,正準備不聽從辛毅命令破門而入時,門忽而開了,緩緩走出辛毅,他的目光不再彷徨,顯得無比堅定,他的腳步不再漂浮,而是沉著有力……整個人已是脫胎換骨。
他把努爾恰四人叫入室內,緩緩的說,每個字猶如千斤重:“這裡已經是大漢境內,白赤人年年向其進貢,天挹建國怕會來的比預料遲些,腳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為以後諸事順些,你們要改名字,你們就是我的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凡事聽從命令,不得擅自行事,共同為民族獨立而奮鬥……”
四人沒料想有生之年還能回去,能以再塑河山的功臣身份回去,紛紛表達忠心。
從此努爾恰就叫張龍、孛貼就叫趙虎、索爾叫王朝、術斥叫馬漢,四人不得稱呼辛毅大王爺,直接叫辛毅或叫公子。
他們五個人從此開啟了全新的生活。
辛毅命令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四人,把方圓十裡之內人煙密集處走遍,逢人就說本地來一奇人,上知500年,下曉1000年,為人決斷生死禍福,每人每次收銀十兩。
連續擺攤多日,無人問津,不是四人沒盡職盡責宣傳,而是因為當地窮人實在太多富人太少,願意拿出紋銀十兩測未來吉凶的更是少之又少,要知道十兩銀是普通家庭一年內的開銷,很多窮人相信是福跑不了,是禍躲不掉,該來的早晚會來的,即凡事聽天由命即可。
不過,人們議論紛紛:算一卦,要卦銀十兩,大概真有過人之處吧?
這正是辛毅目的所在,他就是要讓人們紛紛議論,好放長線釣大魚。
這日,一個道士模樣的人來到辛毅面前,上下審視一番,帶著懷疑的語氣問:“果真知曉未來千年之事嗎?”
辛毅斬釘截鐵地回答:“是的。”
該道人身材比較瘦,外表清秀,典型的秀才之形,隨身還跟著三個道人,他有點懷疑這人不是普通人
“請問閣下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