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丫頭沒有想到修銘在描述了一番可能有的風險後,團隊完全沒有在意他們可能是在一條絕路上向前。
她惡意揣測過,她會成為成為新團隊中炮灰,可是好像並沒有。
紅房裡的人除了段媽媽在祈禱外,其他人的表現也極為平淡,特別的松懈...
她覺得這樣不太對,在陌生環境尤其是未知險境下的他們,太松弛了。
但是一切......還是等她炫完手中這碗飯再說吧,主要是......不只是廚子的老方,他的手藝太香了。
雖然她上一頓吃完的並不久,胃部的體感也在明確地告訴她,她最多隻消化了一半。
可是在施娟兒的頻繁夾菜中,在豐盛菜肴的誘惑下,在舌尖味蕾的刺激中,她無法拒絕、無法停止、無法自主的成了一台乾飯機器。
而這一切,便是施娟兒的娟計劃。
現在的嫻丫頭太瘦了,這讓她很不滿意。她要用愛的甜膩將嫻丫頭養成一個大胖丫頭,這樣她手感才會更好。
施娟兒不會說出她的娟計劃,因為一旦說出來這丫頭一定會拒絕,沒有女人會希望變胖,即使她是看過去過瘦的,像要下一秒就會暈厥的體型。
......
嫻丫頭誤會了。
面對可能的風險,紅房裡的人也沒有她想的那樣松弛。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與老方都不會有關系,所以他自然不在狀態。
而剩下的兩個男人,都處在大號輔助和小號法師的奇妙疊加態中,多少還是為前方無邊無盡的陰影所憂患的。
只是一個心態好,一個沒有心態。
表情不太上相的修銘在思考,也沒耽誤乾飯。
表情太上相的要哭了版絕望段媽媽,沒有心思乾飯。但過於抽象且多變的面部神態,讓他也不像是正經的在思考,而像是一個怨婦......
施娟兒應該是在忙著她偉大的娟計劃,大抵、可能、maybe跟嫻丫頭誤會的一模一樣。
這也很合理,這不就是百無一用處指揮部,偶爾不顯得那麽沒有的時候嘛。
不過娟兒的想法也很多,而且她為自己與紅房的位置圖譜,是有設想的。
在她看來,在紅房這個大家庭裡,漂亮的男人、可愛的男孩、悶騷的墨水瓶子,他們的任務在施娟兒人物設定中,都沒有戰鬥這個的選項。
他們只需要發揮各自的特點,做他們愛做的事情,動動腦子做些輔助性的工作便足夠了。
至於打架這樣的粗活全就交給她好了,嫻丫頭培養培養後,應該也會是她的好幫手。
這最快開始只是她和修銘的默契,但風星這一路,她逐漸地希望新的紅房子裡都是這樣的秩序。
施娟兒可不傻,雖然這樣反傳統的家庭關系,讓她看起來吃了很大虧。
誠然她所做的是紅房內最危險的工種,可是一方面這是她的所願,另一方面是這樣很有性價比。
戰鬥這樣的高危工種自然有風險補貼,這份補貼讓她成為紅房中絕對的靈魂人物,因為所有人都明白她是他們這個小集體存在的核心原因。
同時這又是一份投入比很高的工作,縱然偶爾遇到難纏的敵手,她也會陷入鏖戰的境地。
可即使是這樣,戰鬥在他們路程中的時間,也是隻佔用很少的比例。
而這些關鍵事件的主體位置,讓大多數時間的她,在紅房內可以安心又放松享受她的生活。
他們不是她的所有物,但他們確實是她的風景,還有樂子源頭。
嘮叨的段媽媽,其實真的很聰明,雖然有時說話帶著諷刺,可是他真的知識豐富,理論一套套的,還有他強嘴的樣子真的很有趣。
全能又勤勞的老方,他是幾人的衣服父母,不帶血的鐵親。還有他真的太可愛了,紅房不能沒有老方,就像是西方不能沒有耶......
至於修銘嘛,有點複雜。
這個人很複雜,娟兒覺得自己的心態也很複雜,也有點說不清楚。
他首先是一個沒有視覺代餐的漂亮男人。五名城這麽大,她也沒找到其他能與他在這方面相比的人。
其次,他的入城與她有較大關系,兩人存在一定的弱責任關系,是她釣的他。
可是王家小姐那件事情後,他們本來小有進步的感情,就被潑了一杯涼水。
縱然只是一種懷疑,她也沒有細問過,可同樣地他沒仔細解釋過。
當然他們本來就是這樣偏冷淡的性子,在這之前相處起來了也是話比較少的。
可那時的她,很明顯地感覺到兩人之間是有感覺的,話雖少,可眼神交匯時的電流不會欺騙他們。
現在她說不清,也許是紅房現在太熱鬧的原因,也許是不斷新出現的事物轉移她注意力的原因。
她不會像過去那麽關注修銘,注意力的轉移讓屬於獨處產生的旖旎情愫都淡了,但還不至於沒有。
修銘有時現在對她,就像是一個沒有確定過關系的......前男友?
怪怪的,似遠似近、好像該往前走一步,可又好像停在這裡,也挺好?
施娟兒不知道她該不該改變這樣不清晰,但不壞的狀態,去追尋更明確的結果好壞。
糾結著...糾結著這個問題又被她淡忘了,一如她在其他問題上的處理方式,她好像本能地選擇了前者,選擇不改變當下。
至少並不壞。
可是她又覺得,她其實還沒選,也還有機會去選。
她在感情上,也是一個懶惰的人。
“姐姐,我實在是吃不下了。”嫻丫頭捂著嘴,蒙‘嗝~’著說道。
她的面前是勤勞的施娟兒,為她堆起的小山,小山很高。
“嗯~哦,沒事那你靠著桌休息會,姐姐幫你吃完。”回過神的娟兒,沒有任何糾結地投入了下一個戰場。
......
修銘每個菜都是吃三口,不多也不少。
他不需要吃東西,也不需要睡覺,現在的行為是行為藝術,哦不,是對美食的尊重和鑒賞,對老方善意的正回饋。
“老方,真的很好吃,你一定是五名城做飯最好吃的人。”修銘擬人的彩虹屁送上。
老方果然喜笑顏開,小腿抖的歡快,馬上說道:“那是一定的,品夠了不?要不再給整兩個新式的?”說著人就要起身。
修銘急忙說道:“哎老方,不急不急。裝著驚喜的盒子不能一下子開完了,咱們細水長流。”
老方這才作罷重新坐下,小腿重新抖了起來。開心情緒也感染了修銘,跟著一起他呵呵哈哈。
段媽媽吃味,他覺得這座菜一般般,做的太急,所以比平時的老方手藝差一點。
他沒事找事道:“你這酸菜燉肉,怎麽這麽酸啊~”
老方多少帶點小咕咕的記仇,對了小咕咕呢?哦,吃飽了在躺板板,那沒事了。誰給它往外推一推啊,它怎麽還有一半在盤子裡啊。
老方帶點咕仇,上次打架的事情雖然平了,可後來想想總覺得自己其實還是被欺負了。
段媽媽那麽多花花腸子,就該是他說什麽都不相信。
這下子新仇舊痕一起算,老方嬌聲反駁道:“你不廢話,你家酸菜不是酸的,是甜的嗎?”
段媽媽有點錯愕道:“不是,我是說太酸了,你酸菜從帕裡拿出來,是不是沒過一遍水啊?”
老方更氣憤道:“怎麽可能,我是專業的。菜會不洗?你是在侮辱我嗎?”
修銘這次很有大局觀,沒有再看戲,輕輕地拍著他的背部讓他不要生氣。
段媽媽沒想開戰,偷瞄了一眼老方委屈的表情,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屬於是端碗吃肉,放碗罵娘的行為了。他稍稍檢討一下自己,然後舔著臉湊了過來,樂呵呵道:“好啦,都是我的醋,不對我的錯。不要生氣了,你放心這盤酸菜我一個人全吃啦!”
然後將桌子中間的餐盤直接端到自己的面前,飯都沒伴就開始硬炫。
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施娟兒發現了華點,看著桌子中間的空擋,震驚地發出一聲:“啊?”
她沒好意思說出口,段媽媽吃相真差,誰家開席把最中間的硬菜端到自己的面前,不是最多端端小小菜嘛~那盤菜其實還蠻合我胃口的,挺解膩。
隨後,她低下頭繼續乾飯,只是多了一絲咬牙切齒,筷子劃過盤子的聲音也大了一點,這些都沒什麽可怕的。
段媽媽有點牙疼,酸菜酸的。
這時老方反而不好意思地看著他,幾次欲言又止。
修銘是什麽人精,一看這兩人的表情,他就知道這回又有樂子看了。
他左手虛合,微微遮擋自己藏不住笑意的嘴唇,裝作他在嚴肅思考的模樣。
段媽媽一口氣吃完了,後面三個月他不想吃酸菜了,不,是不想看到酸菜了。
這時他抬起了頭,看向已經轉化成愧疚表情的老方。
一種可能性劃過他的心頭,他語氣顫抖地問道:“你不要...告訴我,這酸菜...你真沒洗?”
老方也不嘴硬了,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在段媽媽臉色發青的時候,他靦腆地撓了撓腦袋,不解道:“我以為不用洗的,酸菜不是醃製菜嘛~這一洗味道就淡了啊。”
段媽媽神色嚴肅地問道:“是你自己醃的?”
老方搖搖頭,老實道:“李子坊買的。”
“不是你醃的,那就必須要洗!你以為買的會乾淨嗎?!”段媽媽聲俱厲色道。
然後轉頭跑去了廚房。
‘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