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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沙很快回過神,立即說道;
“好,快去安排酒水宴席犒勞將士們。”
“是,家主。”
那仆人帶著喜慶的臉急忙跑下去。
逢人就說‘蘇帥大勝,天神下凡,吃酒席咯!’
張沙心中卻有一點點小小的失落。
他可是準備了三百壯士藏在府裡,時刻接應金軍,甚至連金國的旗幟都準備好了。
實在是想不通,當年萬人就無敵於天下的女真人,如今怎麽被人以少勝多,直接全滅了。
在蘇雲管制下,張沙感到一絲不對勁。
因為蘇雲手下的人管理手段跟乾國有些不一樣,甚至有點打理自己地盤的意思。
曾經有投靠過金人的張家,在這段時間並不好過。
首先就是話語權的喪失,他們張家說話,沒有以前管用了。
還有一些糧食面門店鋪被強行征收或者整改,必須得用一種糧票的東西交易。
起初有人反對,但反對的聲音只會出現一天,反對的人也會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常熟所有世家在蘇雲的威逼利誘下,隻好默認這種交易方式。
事後他們發現,這種方法,輕便快捷,而且也不虧,他們可以拿著糧票去蘇雲那兌換真金白銀。
張沙也樂意,他還曾試圖仿製這種糧票,但全都宣告失敗。
糧票看起來很簡單,不過是一張方正的粗布上寫了一些字,還縫有一條細細的帶子。
這種帶子材料十分獨特,張沙動用所有關系,都沒人認出這帶子是何種材料。
因此糧票上這防偽的帶子,成了所有想要仿製鑽漏洞的人無法跨越的鴻溝。
那些帶子是蘇雲倉庫裡一些包裝食物的塑料產品,遠超張沙這幫人的認知,能夠仿製出來,那就有鬼了。
話說回來,張沙聽到蘇雲大勝的消息,始終難以置信。
“奇怪,莫非那蘇雲真乃天神下凡不成?”
“一萬女真勇士都奈何不了他?”
張沙小聲嘀咕,注意到一旁的二姐,他立即收了聲。
但這一切都被張二姐看在眼裡,她一臉厭惡的看著張沙,眼裡似乎還有一絲敵意。
張沙眉頭一皺,感到不適。
“二姐,你若是好了,要不我們一起去迎接……”
話還沒說完,張二姐狠狠瞪了張沙一眼後,便獨自離去。
“都是一個爹生的,什麽眼神,一個旁系也敢甩我臉色。”
張沙對張二姐的態度極其不滿。
蘇雲打了勝仗,整個常熟的都沸騰了。
家家戶戶的老百姓都出門,簞食壺漿,手裡拿著東西想要送給得勝歸來的將士,從城門口一直到衙門府邸,人山人海。
“蘇帥萬歲!蘇帥天神下凡,為我們趕跑金人!”
“蘇帥,老兒無力回報王師,請收下這隻老母雞。”
“不,老人家,我們不能拿百姓的一針一線,保護你們是我們應該做的。”
“蘇帥!蘇帥!”
大街上想要表達一份心意的百姓,數不勝數。
蘇雲進入縣衙府邸裡還能聽到外面百姓的歡呼和慶祝聲。
縣衙府邸已經被蘇雲改成一個作戰會議室。
每一場戰鬥過後,眾人都會開一場會議,清點戰役過後得失,對戰役進行複盤,提高在場所有人的統軍能力水平。
在場的有牛大牛二,趙雲,楊再興,周倉。
這些人都是蘇雲指揮高層的核心人物。
這一場夜襲,蘇雲麾下損失不到一千人,這一千人大多都是新兵。
而這一場戰役幾乎全殲拔離速麾下一萬大軍,這戰損比接近一比十!
恐怕這種戰損比,只有金國打乾國的時候,才有這種輝煌戰績吧。
但如今卻反過來了。
“主公,張家二小姐和張家家主求見。”
聽到張家家主來見,蘇雲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
雖說這張家被他打壓,但數代累積的底蘊還是在的,其蘊含的能量,在常熟很大。
張家那些小動作,蘇雲看在眼裡,但卻沒有立即動手,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若是因為一點小事滅掉張家,搞得其他世家也人心惶惶,他如何敢與金人交戰。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給這幫世家看到不一樣的實力,沒了金人的威脅,這幫世家,在他的地盤下想要好過,就必須示好。
其他常熟鄉紳世家家主也緊隨其後,跟著張家一起來到府衙。
否則他蘇雲的刀,未嘗不利。
蘇雲見到張二小姐和張沙,欲先出言敲打一下張沙誰知張二小姐卻先開了口。
“蘇帥,小女子有一個不情之請。”
“嗯?張二小姐請說。”
蘇雲看向這位當初差點被金人凌辱致死的漂亮女子。
“請蘇帥給我一把刀。”
眾人聽到張二小姐的話,眉宇間都充滿了不解。
“二姐,你要刀幹什麽?”
張沙疑惑道。
張二小姐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看了一眼這位血緣上的弟弟。
蘇雲也有一點不解,但還是將腰間的刀卸下來,遞給張二小姐。
他身邊有趙雲等猛將,更何況自身武藝也不差,對付一個弱女子輕輕松松,根本就不怕對方偷襲。
“張二小姐盡管拿去用。”
“多謝蘇帥。”
張二小姐拿過蘇雲手中的長刀,立即就拔了出來,刀光閃爍著寒芒。
趙雲等人立刻將蘇雲護在身後,張沙頓時驚慌失措。
“二姐!不要做傻事!蘇帥可是我們常熟百姓的恩……”
寒光一閃,噗嗤一聲。
張沙眼眸凸出,如球珠大小,像是隨時能夠蹦出來一樣。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幕,頭緩緩低下,只見一把雪亮鋼刀插在自己腹部。
“二姐……”
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只有蘇雲默默的看著眼前一切。
當張二小姐拔刀的那一刻,眾人都認為,她會刺殺蘇雲。
誰知刀鋒卻刺向了她的弟弟。
這張家姐弟在搞什麽?
“來人!”
周倉扯著嗓門大喊一聲,府邸內衝出一群精甲之士,將張家姐弟團團圍住。
“為什麽要殺我?”
白刀子緩緩抽出,鮮紅的血液像是溪流一般湧出,刀尖沾滿了血。
“因為你和你哥一樣,該死!”
張二小姐怒目圓睜,恨聲道。
“我恨你們,恨你們把我送給金人!”
“我恨金人,同樣也恨你們這幫首鼠兩端的漢奸!”
“從今以後我張秋離,改名張平金,誓要殺光所有金人,一個不留!”
說罷張平金拔出那血淋淋的長刀,在自己白嫩姣好的臉蛋上劃出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