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精神一振，開始沿著這個思路繼續到處搜集信息，試圖將它們拚湊出自己想象的那個樣子…

　　這種異想天開，還略帶一絲瘋狂的舉動終於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那就是戚懷義的上司，監玄使司南司司長於遜。

　　於遜的背景同樣不簡單，乃是南帝都五大超級世家之一的於家之人，他的先祖可是大明歷史上鼎鼎有名的大臣於謙。

　　在大明的朝政當中，官家與世家的勢力是相互交織，錯綜複雜的，官方的許多重要位置也被世家之人所掌握，比如戚懷義的先祖是戚繼光，戚家同樣是南帝都五大超級世家之一，但論輩份和歷史的話，戚家算是後起之秀，想要跟於家相比還是很難的。

　　至於海祥的先祖海瑞，乃是有名的清官，象這樣的清官就很難建立起大世家，因此海祥僅僅是憑借著先祖的蔭護，以及自身的武道天賦和努力得以入朝為官。

　　於遜察覺到戚懷義的異樣後，將他傳喚到自己的辦公室，先是將他在一邊晾了一會，接著哼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沒有啊…”戚懷義心懷鬼胎，但還是一口否認。

　　“沒有?！你說謊的時候臉色就會發紅，看看你現在的臉…”

　　“這…或許是剛剛來得匆忙些…”

　　“不可能！你最近在各個衙門走動得倒是很勤快，怎麽樣，有沒有查到你想要的東西?”於遜哼道。

　　“沒有查到什麽…啊…我沒查…”戚懷義還是被於遜詐得說漏了口風，畢竟薑還是老的辣啊…

　　“還敢說沒有?我問你，你是不是在查皇室的事情?這種事情是你一名衛隊長能查的嗎?再這樣下去，只怕一個不好你就會陷進去的！”於遜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這…”戚懷義聞言一愣，心頭一沉，終於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舉動有些魔怔了。

　　於遜說的沒錯，雖然監玄使司的權力很大，但這權力實際上是大帝給的，是用來對付那些玄者和普通人的，如果將權力用在皇家自己身上，那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只聽於遜續道:“你以前是很穩重的一個人，怎麽這時候犯糊塗了?難道你想現在就站隊?告訴你，現在只不過是各個皇子剛剛開始爭位之時，我們做臣子的可不能隨便摻合進去，就算要站隊也不是這個時候，最起碼也要等事態漸有眉目之後再做決定…”

　　“於司長，我沒有要站隊，更不可能這時候去參與皇子爭位之事！”戚懷義連忙說道。

　　“那你到底在查什麽?告訴你，已經有幾個人對你最近的行為起了疑心，風言風語也傳到我這裡來了，具體是誰在傳播我不能告訴你，但你一定要小心了，須知皇家無小事，任何一件小事對我們臣子來說都是天大的事，絕對不能等閑視之！”於遜告誡道。

　　“多謝司長提醒！事情其實是這樣的…”戚懷義咬咬牙，下定決心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於遜。

　　於遜聽完後整個人都禁不住坐直了，渾身繃緊！

　　“你…你怎麽到現在才告訴我這些事?！這些事是你能扛下來的嗎?”於遜微怒道。

　　“司長，我這不是想調查清楚了再告訴你嗎?畢竟這只是我自己的一些猜測而已，沒想到竟會引起有心人的猜疑…”戚懷義歎道。

　　“我說的是南司軍部系統遭人入侵之事！至於大帝的私生子?這樣的八卦跟我們有何關系?說起皇家那些私生子，其數量之大恐怕超過你我的想象，多一個龍淵不多，少一個龍淵不少，難道你連這個覺悟都沒有?！”於遜說道。

　　戚懷義點頭道:“司長，這一點我當然知道，光是皇家嫡系就已超過六千人，如果加上各個分支，總人數超過五十萬人不在話下！但是，龍淵之所以會引起我的注意，是他身上那股濃烈的玄黃氣息，甚至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王爺都要濃烈得多！”

　　“竟有此事?！你不會弄錯吧?！”於遜聽得一呆。

　　“不可能！我與不少王爺和皇室後裔都接觸過，他們身上那股玄黃氣息我無比熟悉，但龍淵身上那股氣息竟濃烈到我忍不住要下跪的地步…當時他可能是剛剛修煉完，所以身上的氣血展現得極為徹底，我是不可能弄錯的。”戚懷義斷然道。

　　“這…”於遜的臉色終於鄭重起來，一個擁有如此濃烈玄黃氣息的皇室後裔，一方面意味著他是一個修煉天才，另一方面也意味著他潛在的價值極大，如果能及早結識，那必定是一段善緣，要是以後他能成長為玄黃劍的執劍人，那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可就發了！

　　難怪戚懷義如此穩重的一個人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換作自己恐怕也是如此…

　　戚懷義續道:“我觀龍淵此人，其面相與大帝頗為相似，與其少年時的面相則更為接近，所以我才會有此猜測，從最近調查到的資料來看，龍淵至少是一名王爺的私生子才對。”

　　“難道是…玄黃劍的當代執劍人安王朱積安?”於遜說道。

　　“我也曾有過這個猜測，畢竟朱積安天賦異稟，出生時就帶有極其濃烈的玄黃氣息，是修煉玄黃劍的天選之人，不過…”

　　“不過什麽?”

　　“我查過朱積安的資料，他的後輩玄黃氣息極其黯淡，沒有一人能夠將玄黃劍修煉到劍氣階段，也就是沒有一個人能夠進入先天！我估計是朱積安本人已經將他這一脈的玄黃之氣都給耗光了的原因！”戚懷義說道。

　　於遜聽得極其震撼，不禁點頭道:“有道理！事情很可能就是這樣！”

　　“所以，龍淵不可能是朱積安的後輩…最近我一直在查的是大帝十幾年前是否曾經出過宮，並在出宮的過程中留下過血脈…”

　　於遜略一思索，搖搖頭道:“不大可能！大帝近幾十年來沉湎於做木匠，整日在宮內做那些木匠活，根本沒有踏出過宮門一步！”

　　“什麽?！難道外面那些傳言都是真的?！”戚懷義不可思議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