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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聞見花開》第228章 有賞
  “無鹽姐,今天最懂音律的貴客都到了,你何不登台獻上一曲!”話雖說得好聽,但眼神中盡是譏諷。

  江無鹽沒想到她會突然發難,猝不及防,猶豫了一下才道:“不曾準備不敢獻醜。”

  這時台邊看熱鬧的黃衣女子的同夥諷刺道:“江無鹽,你領著唱師和樂師兩份薪,快一年了一首曲子都拿不出來,怎麽好意思呢?”

  “就是!”還有幾個也落井下石。

  黃衣女子最後不忘補上一刀,對領班說道:“花兒姐,你看啊,姐妹們都鬧意見了!”

  被稱為花兒姐的領班有三十多歲了,在千鶴坊待了十幾年了,為人比較厚道,對老姐妹們也照顧,但在黃衣女子咄咄逼人的氣勢下,也不由得動搖了起來,對江無鹽和緩地說:“無鹽啊,咱們是吃這碗飯的,你不能……”

  不等花兒姐說完,江無鹽站了起來,“無鹽不會讓姐姐為難的,我唱!”

  黃衣女子沒想到江無鹽真接招了,冷哼了一聲:“好,倒要看看這一年無鹽姐的唱功精進了多少!”說罷一甩袖子下了台,同時帶走了所有的樂師,擺明了給江無鹽難堪。

  江無鹽沒打算登台,穿的很普通,比起獻唱的歌姬甚至有些寒酸,可她氣質獨特,往台上一站,鶴立雞群,氣勢壓倒一大片。

  江無鹽唱的是一首舊曲,她的嗓音極佳,甜美柔和不亞於黃衣女子,但通曉音律的人都聽得出,只要起調一高江無鹽的音就發顫,雖然她極力掩飾,巧妙地用低音彌補,可曲調高低搭配、高亢有低緩也要有,一首好曲在江無鹽口中唱成了動聽的止水,悅耳卻失去了靈魂。

  果然一曲唱罷只有寥寥幾人敷衍般的鼓掌,黃衣女子借機挖苦道:“就這水平還好意思佔著位子,硬撐什麽?”

  “就是,不害臊!養老去得了!”黃衣女子的同夥更是惡毒。

  江無鹽受此大辱竟然無動於衷,只是面無表情的站在台上,除了少數幾個人投去同情的目光,余下的人大多幸災樂禍,花兒姐無奈的歎了口氣:“討賞!”

  喊了聲討賞也無人理會,就在江無鹽準備施禮下台的時候,台下突然站起來一個人。

  “有賞!”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轉向了此人,江無鹽吃了一驚,沒想到竟是那個不認路的公子。

  花兒姐沒見過趙遵,但她是老江湖,能進千鶴坊門檻的都不是一般人,於是施禮道:“貴客,是打賞現銀還是禮物?”

  趙遵最看不慣恃強凌弱之輩,忍不住要替江無鹽打抱不平,大吼了一聲,可等花兒姐問到自己要賞什麽錢物的時候,趙遵才想到自己分文未帶。

  “我來的匆忙,沒有帶金銀禮物。”趙遵有些尷尬的說。

  一句話引起了很多人的鄙視,花兒姐不敢得罪,又問:“那櫃上可有存銀?”

  千鶴坊的常客多有在櫃存銀的習慣方便隨時取用,趙遵第一次來他哪兒知道,只能搖頭。

  黃衣女子一陣大笑:“賞錢還有賒欠的啊!無鹽姐,您可真讓妹妹大開眼界啊!”

  眼看自己的仗義之舉要變成羞辱江無鹽的鬧劇,趙遵急啊,在身上亂摸,突然他摸到了石癸給的錦袋,掏出來舉在手中。

  “哈,玩笑玩笑!小小禮物不成敬意,請江姑娘笑納!”說著趙遵把錦袋交到了花兒姐的手中。

  “哼,裝碎銀的荷包,能有幾文錢!”黃衣女子的同夥嘲笑著說。

  花兒姐有意為江無鹽和這位不知名的公子解圍,打算胡亂說個數目糊弄過去,結果看到趙遵送來的錦袋,花兒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石記珠寶!”花兒姐一句話,在場所有女人的眼睛都看了過去,首飾是女人最愛的東西,石癸是珠寶行的大老板,石記珠寶隻賣精品,價值不菲,女人們得到一件石記珠寶的首飾都要在人前顯擺好一陣,趙遵送上的錦袋分量不輕,若是真的那可值老錢了。

  花兒姐見趙遵出手闊綽,更不敢小瞧了,陪笑道:“公子真會開玩笑,禮物備好了,拿我們開心呢!”說著轉手遞給了江無鹽。

  江無鹽拿到錦袋,臉上盡是感激的表情,原本已經完全壓製住江無鹽的黃衣女子覺得失了面子,對身旁的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當著眾人的面尖酸的說道:“哎呦,什麽好東西啊!裝在那麽大的袋子裡,是怕丟啊,還是怕人看呢?”

  此言一出花兒姐怒了,呵斥道:“小丫頭,你算什麽東西,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

  花兒姐歌舞伎的領班,她見黃衣女子和她的黨羽一再破壞和睦,連客人都敢衝撞,那還了得!剛要責罰,趙遵卻上前一步,對江無鹽道:“我的禮物既不怕丟也不怕看,江姑娘不妨打開瞧瞧!也好堵住他人之口!”趙遵想起石癸贈與自己錦袋時的言語,知道他必不能欺騙自己,非常有自信。

  江無鹽無心和黃衣女子爭鬥,她看了一眼花兒姐,花兒姐對她點了點頭,江無鹽這才打開了錦袋。

  “啊”,只打開了一條縫,江無鹽就驚呼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江無鹽才從錦袋中取出了趙遵贈給的禮物,竟是一串指蓋大小的紫珍珠項鏈,紫珍珠極其罕見,平時尋得一顆那就不得了了,趙遵竟然隨手送出一串,還都是大小勻稱的極品,可以說是無價之寶了。全場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這串項鏈身上,女人們更是嫉妒的不行,隻恨自己沒交上趙遵這樣的豪客。趙遵眨了眨眼,他也不知道錦袋中裝著紫珍珠項鏈,心道石癸為了巴結自己可真下血本啊!殊不知,這串項鏈是石癸的心愛之物,不舍得放在家裡走到哪兒帶到哪兒,贈給趙遵也是咬著牙給的,他要是知道趙遵不出一個時辰就送給了一個失了嗓子的歌姬,肯定要氣的吐血了。

  黃衣女子受到羞辱,氣哼哼的拂袖而去,樂師舞姬跟著走了一大片,客人們沒了興致,不出半刻走了個乾淨。江無鹽拿著絕世的紫珍珠項鏈愣了半晌,等她反應過來,趙遵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人群中,她追了出去可問了問多人,都說不認識這個貴公子。

  趙遵一擲千金,心中卻無甚波瀾,第一次進千鶴坊已經有了不小的收獲,他並不想在那裡過夜,於是悄然離去。

  在寂靜無人的大街上,趙遵走著走著突然笑了起來,到了最好的窯子,花了最貴的珠寶,竟孤身一人流落到了街上,真是慘淡啊!去哪兒熬過這一夜呢?趙遵突然想到了一個在夜裡也很熱鬧的地方,鬼市!

  午夜的鬼市熱鬧非凡,各路牛鬼蛇神出沒其間,也有很多像趙遵一樣睡不著或無家可歸的人在這裡消磨時光,趙遵僅僅來過一次,對鬼市的格局並不熟悉,他在沿街的攤位上吃了粟特人的餅和烤肉,又挑選了一些西域獨有的小物件,走著走著他回到了王志一家曾居住的破屋附近。趙遵鬼使神差的又走近了那條陋巷,來到王志家門前時眼尖的趙遵立即發現門楣上多出了一個白色大石花印記,所不同的是大石花的底部塗上了鮮豔的紅色染料。

  趙遵的心中立刻泛起了異樣,王志走時趙遵可是幫他毀滅了一切痕跡,所有與菊石國有關的物件全部銷毀或帶走,大石花印記一律抹去,趙遵可以斷定這朵奇異的大石花一定是他們走後留下的。

  好靈的鼻子!就算王志一家沒有蠱發身亡,也會被找來的人滅口。趙遵頓感形勢不妙,即便他沒有覺察到跟蹤監視,還是繞到了後窗,悄悄地爬了進去。

  鬼市地勢低窪,盛夏季節久旱無雨,塵土飛揚,短短十天時間屋中已經積了薄薄一層灰,趙遵敏銳的發現了一串奇怪的腳印,是人的無疑,但絕不是成年人的尺碼,足跡散布在屋中的各個地方,似乎在翻找什麽,最後消失在了一個破櫃子的邊上,竟然消失了。

  趙遵覺察到了危險,用木棍撬開了櫃門, “嗖嗖嗖!”一團鋼針噴射而出,全都釘在了對面的牆上,密密麻麻。

  趙遵暗自心驚,若是個沒有江湖經驗的人,冒然用手去開櫃門,如此近的距離恐怕會射成刺蝟!

  再看那密集的鋼針,趙遵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想起了鎮河觀的遭遇,那枚射中他大腿令他痛不欲生的毒針和櫃中射出的一般無二。趙遵脊背發涼,真是冤魂纏腿,長安的故人到了!

  趙遵找到王志純屬巧合,但那股神秘的勢力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準確的找到了這裡,可見他們在洛陽的勢力非常強大。然而為了一個身染蠱毒“必死”的微不足道的人犯得上的費這麽大力氣嗎?

  只有一種解釋,他們的陰謀大到不容一點失誤,以往是敵明我暗,如今自己風頭正盛萬人矚目,稍加不注意就暴露了。趙遵想到了那個伊安氏的余孽,他的目的是為了復國,他所做的一切無論是驅使菊石故民,還是盜取前朝皇陵獲取財寶都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可他到洛陽來幹什麽?趙遵又想到了龍虎會和符水道,這些故人不會都已經轉戰到洛陽了吧!

  趙遵一刻都等不了了,他連夜回到了驍騎軍衙署,當晚值夜的人是尤茂,他十分驚訝,問趙遵:“都尉,出了什麽事?”

  趙遵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急事,只是睡不著想找人說說話。”

  尤茂看了看已經偏西的月亮,又看了看趙遵,傻笑道:“乾說沒意思,要不來點酒吧!”

  驍騎軍的官兵都是野戰軍出身,喜歡喝烈酒,趙遵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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