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給老子放開!否則老子要你們好看!”
啪!
石嵐一記重耳光甩在杜蜂的左臉,後者隻感覺一陣天昏地轉,緊接著左臉傳來火辣辣的酥麻感。
“臭婊子你敢打我,真當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了是不?
呵呵呵,真是笑死了,你爹還上趕著要把你嫁給老子當妾,老子稀都不稀罕,你這種貨色,我……”
啪!
又是一記巴掌,只不過這次動手的人卻是陳定遠。
這一巴掌抽在杜蜂的右臉,直接將他兩顆牙給抽了下來,鮮血四濺。
“小子,管好你的嘴,否則我不建議用這把刀子把你的嘴給串起來!”
陳定遠握著那把還沾有他血腥味的短刀在杜蜂的嘴唇上滑動,這一舉動直接把他嚇得和雞崽子似的,一動不敢動。
陳定遠知道石嵐想要問些什麽,但看她現在渾身氣得發抖的模樣就知道,這事還得他來。
“小子,我問你答,回答得不好,第一次割你的舌頭,第二次切了你的耳朵,第三次挖了你的眼睛,我說到做到。
第一個問題,你們杜家為什麽要來動手?”
“什麽?我憑什麽……”
噗嗤!
還不等杜蜂說完,陳定遠就已經將短刀避開要害插入杜蜂的腹部,疼得他嗷嗷直叫,卻被陳定遠死死按住而無法動彈,只能乾疼。
“這是一次警告,想好了再說話。”
杜蜂現在終於明白了一件事,眼前這個男人,很可怕,不光是實力上的可怕,還有他的執行力,絲毫不會手軟。
“我說,我說!
白天!因為白天咱們之間有過節,我就想著找人來找你們的麻煩。”
陳定遠點點頭,和他猜想的一樣,果然是小肚雞腸之輩,緊接著又拋出第二個問題,
“很好,第二個問題,燒地窖是你的主意還是誰的想法?
想好了再回答。”
“我爹,是我爹,他說成大事者必須行事過段,既然都要去找麻煩了,那就得做得徹底一點。”
聽完這個答案的石嵐氣火攻心,衝上前一個正蹬將杜蜂踹翻在地,她奪過陳定遠手中的短刀,想要一刀將他給攮死,驚得杜蜂癱軟在地上爬行。
“你不可以殺我!你不可以!
否則我爹一定會報告給族長的,肆意屠殺同族族人,你們石家就等著完蛋吧!”
可就在即將動手的那一刻,她停住了,杜蜂說的沒錯,如果她真的動手了,的確是能一解她心頭之狠,可是給石家帶來的就只有懲罰,給本就如履薄冰的石家雪上加霜。
他杜蜂的命,不值用這個代價去換。
石嵐深吸一口氣,隨即用手撫了撫胸口,頓覺心中舒適了不少,她轉而將短刀抵在杜蜂的脖子上,用命令的語氣呵斥道:
“跟我上去!然後喊你們的人趕緊給我滾!”
“是是是!行行行!”
杜蜂不敢反抗,他微微撇過頭,看了一眼陳定遠,雙方目光接觸的那一瞬間,杜蜂隻覺得渾身冰涼,旋即收回了目光,不敢再與之對視。
這是他第二次目睹陳定遠動手了,所展現出的力量比上一次更加強大,可陳定遠這氣定神閑、遊刃有余的模樣就明顯表示了他完全未使出全力。
而最令他記憶猶新的,還是陳定遠甩脊骨的進攻方式,讓人眼前一黑。
幾人順著樓梯往上,杜蜂全程老實,甚至都沒有多看任何人一眼,直至上到地面。
“都住手!你們家的少爺在我手裡,如果不想他缺胳膊少腿的話,就趕緊停手!”
石嵐的聲音極具穿透力,貫穿整個戰場,而戰鬥雙方在聽到石嵐的呼喊聲之後也是紛紛停手。
原本喧鬧的石家村終於在此刻歸於平靜。
“什麽?!小少爺……”
與石常交手的一名成名男性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而這也被石常給聽到,
“果然,我就知道是你們,杜家的王八蛋們!居然敢偷襲我們,這件事,我必然要告到族長那裡去!”
“廢話少說,放開我們家小少爺,否則,我不介意叫更多人過來,一次性把你們石家給端了!
反正,一個鬥蟲大賽前二十都進不去的廢物村子,對於我們蠱族來說也沒有什麽存在的必要,丟了便丟了。
可我們不同,我們是蟬聯前三的村子,手中資源對於整個蠱族而言至關重要,你說,族長更願意如何取舍?嗯?”
男人的話語中充滿挑釁意味,字字誅心。
“嘁……”
石常嘴上雖不願承認,但他對於這件事情也是心知肚明,連續數屆的失利,讓他們石家村在蠱族的話語權越來越小,所能分配到的資源也越發少。
若非如此,他也不願意利用自己女兒去和杜家套近關系。
“把小少爺放了,我們就此離去,這件事情就此罷休,如何?”
男人見石常啞口無言,於是開口提出條件,雖說是條件,但其背後的不平等,眾人一眼便知。
“爹!我們絕對不能答應!地窖裡頭損失了起碼七成的蠱蟲,他們若是不賠償,絕不能放了杜蜂這混蛋。
把這家夥囚在這裡,我現在就去找族長過來評理!”
石嵐不傻,聽得出其中利害關系,若是真讓杜蜂就這麽走了,從頭到尾的損失都得讓石家自己承擔,她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石家的小丫頭,不要得寸進尺!”
男人甩出數十根蜂刺,直衝石嵐而來,緊接著,一隻腹部生有人臉的畸形毒蜂也被召喚出來,緊跟蜂刺之後。
“嵐兒!”
石常大呼,自己七階修行者的實力面對男人的進攻都稍顯棘手,石嵐就不用多說了。
“差不多就得了。”
陳定遠向右側跨出一步,橫攔在石嵐身前,體內伸出數根暗紅肉質觸手,在身前形成一張淌著血水的肉盾,將蜂刺盡數抵擋。
俄而,肉盾的正中央忽地冒出一根肉狀突出,其堅硬程度遠在花崗岩之上,一擊便將襲來的大型毒蜂蜂刺給砸彎,毒蜂見勢不妙,落荒而逃。
“好詭異的功法,我修行十余載,從未見過如此詭譎莫辨的招式,這絕非常人所能施展出來的,反而更像是某種妖詭。
不對,這家夥看著與普通活人無異,應該並非妖詭,而是某種邪修罷……
我聽村中老者說過,邪修者往往實力非凡,性格暴虐,需小心對待……”
男人察覺到了陳定遠的不凡力量,擺開防禦架勢,眼睛死死盯著陳定遠,卻又不敢有其他動作,生怕一個不小心漏了破綻。
“你又是什麽人?!這是我蠱族的族內事,還請閣下不要插手,以免引火上身。”
陳定遠對此不屑一顧,至少目前看來,在場的各位,還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他並不想挑起爭端,但是也絕不容許有人自己面前搬弄是非。
“這你不用多管,你只需要知道,今日我在這裡,你就休想再往前動一步。”
“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麽人?!
這裡是蠱族的地盤,你一個外人真以為自己能在這裡撒野不成?
我杜家乃是蠱族最強的三大家,你做人做事說話之前最好都給我多動動腦子!”
陳定遠冷笑一聲,
“呵呵呵,不過是狗仗人勢的東西,你大可試試,你們這幾個,能在我手中撐過幾個回合?”
觸手再次變化模樣,成了數隻利爪的模樣,散發著令人後背發涼的殺氣。
不僅如此,陳定遠甚至將杜蜂的殺人蜂王給召喚出來助陣,如此陣仗,令杜家眾人瞠目結舌,
“這不是小少爺的殺人蜂王嗎?怎麽會在他的手中?”
有此疑問的不僅僅是杜家的一眾人,還包括除了石嵐以外的石家眾人。
石常可是聽說過杜蜂的殺人蜂王的來頭,據說杜家為了給自家的小兒子弄一個品質上乘的蠱蟲,不惜出動全村之力為其尋得一隻毒性非凡的殺人蜂王,在折損了好幾名得力乾將後,由杜蜂給予蜂王最後一擊,並喂上自己的血液,如此大費周章,才讓杜蜂收服了這樣一隻品相甚優殺人蜂王。
蠱蟲與鬥蟲師之間的關系極為緊密,尤其是蠱蟲在喝下血液之後,便會如同與鬥蟲師簽下了不可違背的誓約一般,對其言聽計從,臨陣脫逃都完全沒有可能,更別說臨陣倒戈一事。
可是,事實已經擺在了臉上,這殺人蜂王的確已經是陳定遠的附庸,某種意義上而言,他現在也算是一名鬥蟲師。
“好生囂張的後生啊。”
一陣黑霧自石家村外襲來,籠罩在整個村子之上,遮天蔽月。
“還有高手?”
陳定遠不禁感歎這人實力之高深莫測,恐怕不在自己之下。
“爹!爹!快來救我!快救我!”
杜峰見此狀,立刻變得興奮起來,原本低三下四、不敢多言的模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相較於之前在地窖裡頭剛見面時的嘚瑟模樣,如今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吾兒莫慌。”
黑霧將杜峰包裹,石嵐正欲上前阻攔,卻被陳定遠抬手攔下,石家村眾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黑霧將來犯之人悉數帶走,
“別過去,這東西似乎有很強的毒性,如果你的這雙手還想要的話,就不要輕舉妄動,隨他去吧。”
“可是......”
石嵐有些不爽地看著杜蜂那得意的嘴臉,心底裡竄出一團無名業火,
“難道就這麽讓他一走了之?我不同意!”
“不然呢,這人的實力深不可測,即便是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留下他,你難道想去送死嗎?”
陳定遠絲毫不憐香惜玉,一語直戳痛點,石嵐也啞口無言,稍加冷靜過後這才將情緒平緩下來。
“抱歉,大叔,剛剛是我太魯莽了,我沒有想到這方面的事情,只是想著不能讓杜蜂這家夥就這麽輕而易舉地離開,想讓他付出一些代價來著......”
“這不怪你,這杜家做得的確有些過分了,但是現在的關鍵問題似乎並不是這個,你先看看你爹那邊吧。”
石嵐和陳定遠二人走向正在神傷中的石常,後者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即使石嵐呼喚了他多次也沒有反應,知道第五次才緩過神來。
“爹......地窖裡的蠱蟲,基本上都被毀了,我們怎麽辦,難道我們石家真的又要無緣鬥蟲大賽的前十了嗎?”
“先檢查一番地窖裡的具體情況吧,看看損失情況究竟如何,唉,恐怕今年的鬥蟲大賽,我們石家村又要出洋相了。”
......
杜家村,村長宅子內,一夥人圍坐在桌前,面色凝重。
“爹!還好您來了!我爹爹果然神威無比,一出手就把那幫烏合之眾給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
杜峰一臉諂媚地望著杜家村的村長——杜衝,看來他作為小兒子能夠擁有杜衝的寵愛並不是沒有原因,全靠一張好嘴。
“蜂兒可有受傷?”
“有!爹,您可得替我做主啊!石家不知從哪找來一個外面的家夥,還頗有些手段,您看看,我牙都被打掉了!”
杜衝撫著纏繞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條青綠色的細蛇,緩緩道:
“那家夥的確有些本事,我能感覺到,而且他居然還有著搶奪蠱蟲控制權的能力,如果他留下幫助石家,那這人對我們便沒有任何價值,必須殺掉。
對了蜂兒,你們可留下了任何痕跡?”
杜蜂搖頭,
“放心吧爹,我按您所說,用的都是自焚蜂。
爹,他們若是告訴族長該怎麽辦?”
杜衝仰天大笑,
“放心吧,說這種話要講證據的,我要你使用自焚蜂就是為了避免留下痕跡,灰都不剩,如此一來,他們便無法在族長那裡對我們杜家造成任何影響。
而且如果真有些許麻煩,我也有辦法搞定,一個小小的石家而已,不足為懼。”
……
第二日,陳定遠受邀前往議事堂中。
“根據昨晚的清點,我們蠱蟲的損失量估計在六成左右,而且一些作為食糧的中級蠱蟲,全數死了,杜家的王八蛋們下手真狠!
雖然不想說,但是各位,恐怕今年的鬥蟲大賽,咱們石家村,怕是沒有希望了……
雖然如此,還是得感謝陳定遠兄弟的出手援助,如果不是你,咱們的損失只怕不可估量。”
陳定遠卻是擺擺手,示意只是小事一樁。
“爹!我有辦法!”
石嵐突然拍案而起,
“讓大叔加入我們石家村的隊伍,作為石家村的一份子出戰,你也看到了,他能操控杜蜂的蠱蟲。”
石嵐的這番話點醒了眾人,都意味深長而又略帶尷尬、羞澀地望向陳定遠。
“啊?這怕是不妥吧,我甚至不姓石呢……”
陳定遠剛想婉拒,卻被石嵐拉住手腕嬌聲哀求道:
“石頭大叔!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石頭了,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大哥了,好不好嘛?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