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掛斷秦家主電話後的李陽收起手機,看了眼自己的課表。
未來幾天都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或許可以再計劃一下下次刷本的時間。
“咚咚咚——”
又是一陣敲門聲。
這下,可有點出乎李陽的意料了。
難不成是柳玉笙在外面糾結半天又跑回來了?
結果門一打開,從外面走進的,卻是一個頗為熟悉的,留著雙馬尾的曼妙身影。
沈木心,自從昨天從副本裡出來之後,她就開始格外關注起了自己。
課間的時候,隔三差五就能看見她主動跑過來找李陽閑聊。
總感覺她大概率是聽了院長的指示,一直想旁敲側擊從他嘴裡把隱藏職業的事情給撬出來。
沈木心沒有理會李陽那稍顯懷疑的眼神。
徑直走進辦公室,順手拖了一張椅子,直接坐在了李陽的辦公桌前。
還沒等李陽開口,她就先一步抬手,神秘兮兮地說道:
“李陽,我這兒有一條很重磅的獨家消息。”
“是從我爺爺那裡聽來的,說不定會對你很重要。”
李陽張了張嘴,暫時把自己嘴裡的話咽了下去,示意她說下去。
沈木心咧嘴一笑,搓了搓手,開口說道:
“你記得大榜吧?就每年都會排的那個。”
李陽點點頭。
當時在副本的時候,就有不少老師提到過這個東西。
大榜是由市政安排,交由各個學院執行的獎懲機制。
各個學院的畢業班級,會在職業覺醒儀式的幾天后,綜合自己的職業類型,職業等級,學習成績等表現,統一計算成分數,列舉在大榜上。
一般來說,大榜的前幾名可以得到不同程度的獎勵。
而學生在大榜前幾名更多的老師,也會因此而得到褒獎。
之前一眾老師們討論的“優秀教師”,其實就是從這裡出來的東西。
但大榜就大榜唄,老生常談了。
不知道這種事情有什麽值得興奮的。
看李陽臉上的表情似乎沒多少興趣,沈木心便不再隱瞞,直接了當地開口講了起來:
“今年的大榜,有一點點不同。”
“咳咳!因為某人在新手副本裡面一招轟停一整個獸潮的恐怖表現,導致上面的人們對今年這一屆轉職者們的質量抱有很大的興趣。”
“他們將預定的大榜推遲了幾天,決定統籌雲州的所有學院,統一整合為市榜,面向全市的各種集團和世家開放。”
“基本只要有意願,都可以去參與這個榜單,只不過社會人員沒有額外加分就是了。”
“這樣一來,可以更加直觀地展現這屆畢業生的實力,同時也能更方便那些集團和世家招攬自己需要的人才。”
“甚至今年市政的人才扶持項目,也要從大榜裡挑選一些名額出來...”
“所以,你的那些學生們,或許很有搞頭哦。”
說罷,沈木心伸了個懶腰,拍拍桌子站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也就差不多知道這些了。”
“這可都是新的一手消息,我隻告訴了你一個人,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尤其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這麽重要的事情,要是被我爺爺知道了...噫...”
似乎為了表示自己真的很害怕,沈木心刻意地打了個哆嗦。
而後匆忙道別,擺擺手離開了辦公室。
看她像風一樣來,又像風一樣匆匆地走。
李陽心裡真是疑惑到極點了。
無法理解,這種事情...她為什麽要專門跑過來告訴自己?
算了,反正對自己也沒什麽壞處。
沈木心的意思倒是很簡單。
因為李陽之前在副本中的表現,市政的人察覺到了平民之中可能有尚未被發掘的人才。
所以才費勁巴力地搞了這麽個大動靜,希望以此來重整一下雲州的職業分配,提高一下整體的軟實力什麽的。
李陽倒是對排名無感。
但沈木心有句話說的沒錯。
向全市公開的市榜,的確是對自己那些學生們“有搞頭”的事情。
...
與此同時,雲州,秦家大宅。
剛掛斷了與李陽的電話,秦家主緩緩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用手敲著腦殼一言不發。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是一封市政那邊發來的信件。
與擺在沈院長桌上的那封一樣。
“現在,市政還沒有公開這則消息吧?”
秦家主說著,緩緩抬頭,看向了眼前的管家。
管家微微鞠躬,向著秦家主點了點頭:
“沒有,按照市政那邊的意思,他們打算把市榜推遲到三天后。”
“至於報名市榜的途徑,則會在明天早晨公開。”
“屆時,雲州內想要參與市榜的轉職者,都可以將自己的信息錄入進去。”
“就連那位李陽老師,也不例外...”
秦家主點點頭,歎了口氣:“也就是說, 想要靠著信息差率先將李陽招攬過來,只有這三天的時間了。”
“目前為止,雲州所有世家中,只有我們,知道那位在副本中一鳴驚人的特殊轉職者是李陽。”
“但等大榜公布之後,與我們爭搶李陽的人將會數不勝數。”
“他這樣的人才十分珍貴,一定要在那之前拿下...”
“明白了嗎?”
管家點點頭:“明白,我已經將事情的重要性完全傳達給秦少爺了。”
秦家主輕輕擺擺手。
管家行了個禮後,匆忙退了出去。
在秦家主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後,一旁忽然傳來了一陣鳥鳴。
尋聲望去,一隻生著七色羽毛的鳥類靈寵,正站在一個極為精致豪華的大籠子裡。
只可惜,雖然不論是鳥羽毛,還是它的籠子,或者其他的設施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甚至熠熠閃爍。
卻仍然掩蓋不住它那雙逐漸黯淡的眼睛。
很顯然,這鳥的壽命也快到頭了。
秦家主歎了口氣,隔著鳥籠,望向了對面的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儼然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分別是年輕的他,他的愛人,以及還是稚嫩孩童時的秦壽。
如今,秦壽長大成人,他也早已兩鬢斑白。
唯獨畫中的女人,樣貌仍舊不改當年。
有關她的聲音,他已經記不太清了。
這隻亡妻曾倍加喜愛的靈鳥,是他對其唯一的掛念...
但,縱使是再美的韶華,也終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