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浩瀚而不同於常理的一幕,眾人仿佛失去了語言能力,只是靜靜的欣賞著這獨屬於海底的美景,西爾維拉也不再催動水元素,只是任憑水流緩緩地將眾人推向多芬塞拉。
隨著距離的靠近,許多東西就能看的更清楚了,比如,遊在城市裡的行人/行魚。
同樣有別於陸地,這裡的街道不再只有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增加了上下兩維之後,其複雜程度呈指數級提升,然而多芬塞拉自有其辦法——高空是快車道,地面是慢車道。按照這樣的邏輯分出一層又一層,使得交通呈現‘亂中有序’的狀態。
像是猜到了眾人心裡所想,西爾維拉及時開口:“其實這裡的交通是參考了法師之都的做法。在此之前,這裡大家都是‘隨心所欲’的,可惜法師之都不對外人開放,不然我真想去見識一番。”
隨著一行人越飄越近,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從不遠處遊了過來,西爾維拉從懷裡取出一枚令牌交給他們,士兵同樣從懷裡取出一台儀器對著令牌一掃,儀器泛起藍色的光芒,士兵點了點頭,將令牌交還給西爾維拉,西爾維拉卻沒有收下。
“他們是來參觀的,給他們辦個參觀證吧,我做擔保人。”
士兵點點頭,在儀器上按下幾個按鍵,從隨身攜帶的背包裡數出四枚令牌,依次和西爾維拉的令牌接觸一次後,將五枚令牌統統還了回來。
這一次西爾維拉就將令牌接了過來,然後一一分發給眾人。
“這是暫居令牌,它可以讓你在多芬塞拉呆上一周,一周之後如果你還想繼續停留就得到市政廳去續期,不然等執法隊找上你續期就會罰款,金額從一枚金龍到十枚金龍不等。
如果不想這麽麻煩其實解決方式也很簡單:還是去市政廳,進行一個簡單的詢問,主要是檢查是不是沙華魚人派來的間諜,然後就會給你辦一枚長居令牌,那就是每三年續一次了。”
盡管西爾維拉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但已經沒人在聽他講什麽:多芬塞拉已經近在咫尺,眾人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探索這座未知的城市了。
“好吧好吧,那你們就自由探索吧。不用擔心安全,城裡有執法隊,一旦爆發衝突他們就會迅速到達的,而且不用擔心他們會偏袒某一方,至少我在這裡的八十年是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向令牌輸入能量可以聯絡別人,由於你們的令牌是我做的擔保,所以我的聯絡方式已經儲存在令牌裡了,有什麽問題就給我發消息。另外既然你們都只是來遊玩的,那麽記住,三天后我給你們發消息集合,我把你們送回你們的船上,要是錯過了我可不管哦。”
西爾維拉終於搶在大家進入城市之前把話說完,然而見眾人一霎那就分散在城市裡,西爾維拉掏出自己的令牌給北辰發了條消息:
“北辰兄,這個定位是我家,明天你到這裡來,我們一起出發去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具體詳情就到時候再說吧,玩的愉快!”
發完這條信息,西爾維拉又通過令牌向北辰轉去了一百海豚幣(價值等同於金龍,是多芬塞拉裡通用貨幣最高級的一種),然後自己也收起令牌,悠悠然的向自己最愛的‘海底熔岩口味煎魚’遊去,準備好好吃上一頓。
北辰邁進這座城市。這裡沒有太陽,可是處處透著藍色的亮光,把每一寸,每一個人都染的晶瑩剔透,好像從天上下來的仙人一般。不同於立體行走的海精靈、貝女、海妖們、那些攤位、店鋪是單單開在地面上的,然而其種類繁多,花樣獨特卻使它們好像飄在空中似的。
北辰首先看到的是水果攤。
各式各樣的果實,長條形的、圓柱形的、橢圓形的、甚至還有金字塔形的咧!有的香,有的脆,有的甜——真不知道這些水果是怎麽只靠看就讓人感覺出這些來的。等北辰晃過神來,自己懷裡已經捧不下多余的水果了。這一刻,北辰無比希望自己能有一枚空間戒指,好把這些都買個遍!
“哢擦哢呲”,北辰一口接著一口,這個清香甜脆,那個濃鬱悠長,這些香味在口腔裡混合起來,讓北辰分不清哪一種香味更好聞,哪一種口味更獨特,已然微微的有些醉意了!
歪歪倒倒的走著,乾乾脆脆的吃著,北辰感覺自己的心好像都要雀躍的跳出去了。 然而在這時,一陣飄渺的香氣恰巧的鑽進了北辰的鼻孔,把他的心也撓的癢癢,嘴巴直流眼淚。
於是北辰便尋著這香味,猶如被奶酪撩動了心弦的老鼠,鑽進了一家餐廳裡面。
這家餐廳也是用珊瑚礁做了骨架,頂上吊了一顆白色的珍珠,正發出柔和的熒光,混合著這座城市自帶的藍光,顯得餐廳七彩斑斕。餐廳不大,寥寥擺了三張桌子和一張櫃台,餐廳後隔出一個小房間用作廚房,那香氣正是從裡面飄出來的。
奇怪的是,盡管香氣撲鼻,但餐廳卻沒什麽人,似乎只有一個廚師在後廚做飯,連通廚房的門虛掩著,北辰想瞄一瞄廚師也是不行,於是北辰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問道:
“有人嗎?”
廚房裡傳來叮當咚隆的響聲,似乎有人不小心打翻了什麽,接著又是一陣沉默,不知怎麽的,北辰仿佛看到一個人手忙腳亂的撿起被打翻在地上的廚具,然後站在廚房裡,既不敢出來,也不敢發聲,只是呆呆的等待著事情進一步的發生。
“你好,我是聞到香味過來的,請問這裡營業嗎?”
又過了好一會兒,北辰都要忍不住湊近些看看廚房裡面的人是不是已經從後門走掉的時候,一個稚氣未脫的聲音終於從廚房裡傳了出來。
“你是來吃飯的嗎?可是桑瑞托大叔還在外面購買食材,今天餐廳不對外營業,你可以去別的地方吃飯。”
“額”,北辰沉吟了一下,“請問剛才是你在做飯嗎?桑瑞托先生不在沒關系,剛才你做的菜就很香,我可以來一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