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個心志堅韌之人!”
合上房門,感覺到葉旭在嘗試運轉功法修複經脈,蘇喬喬暗自讚歎一聲,旋即就在來到院子裡舒緩起了拳腳。
十三歲的年紀,身子骨還算柔軟。
蘇喬喬簡單運動了一下身子。
踢腿,彎腰,甩手。
就這般活動了兩遍身骨後,蘇喬喬又在院子裡小跑了好一會兒才回房休息。
在床上休息時。
蘇喬喬則會心神沉浸體內,研究著新誕生的森羅真氣。
這門功法畢竟是蘇喬喬憑借自己對前世修行理解研究出來的,還需要不斷改良。
在這般修行之中,一縷縷的森羅真氣也在不斷匯聚在蘇喬喬的丹田。
與此同時,這股真氣也在不斷的遊走蘇喬喬周身,溫養和開拓著蘇喬喬的經脈丹田以及滋養元神。
就這般,到了第二天。
蘇喬喬睜開眼睛,感受著體內真氣,心中暗道:“應該算是後天一重了吧!”
蘇喬喬準時起床燒水做飯。
在蒸飯的空閑時間裡,蘇喬喬提著一桶溫水和帶著洗漱工具就去了葉旭的房間,打算服侍他洗漱。
一進去房間,蘇喬喬心中不由露出一絲驚訝。
只見修為被廢,筋脈受到重創的葉旭此刻竟然已經開始在修行功法了。
“怎麽回事?以他的經脈所受傷勢,現在怎麽可能還能運營真氣。”
“莫非是功法特殊嗎?”
蘇喬喬心中雖然疑惑,卻也絲毫不表現出來,將溫水和洗漱用具放在旁邊就直接離去了。
在蘇喬喬走後,葉旭睜來了眼睛,頗為欣喜的看著自己腹部丹田。
“這座古怪玉樓究竟有什麽來歷?”
“竟然連天道賜予我的七星寒玉樓都能打個粉碎。”
“還有玉樓中的這株古怪幼苗。”
“它又會是什麽植物,怎麽會有這麽強大的生命力。”
“有了青玉幼苗,只怕我的經脈再過幾天就能痊愈了。”
不過,察覺到蘇喬喬已經離開,他也隻好先洗漱了再說。
經過青玉幼苗一夜的調養,葉旭的傷勢已經恢復不少,卻是能夠下床洗漱了。
在搞好個人衛生後,他見蘇喬喬還在屋裡做飯,索性打算去葉府走走,活動一下久臥病床的身體。
不過,他卻不知道。
他修為被廢,被貶為奴的消息這幾天已經在葉府瘋傳了。
“爬得越高,摔的越狠!”
“曾經的天才,現如今的馬奴。”
“修為被廢,經脈盡斷,連普通人都不如,葉少保已經完了。”
在葉府行走。
不時有刺耳的聲音傳入葉旭耳中,讓他忍不住的皺眉。
在以前,所有人都是誇獎他,讚美他,他還從沒聽過這種聲音。
面對這些讓人惱火的聲音,葉旭隻覺得今天是大開眼界了。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葉家的武場。
只見武場上,葉家弟子沒在修行,而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著葉旭的事。
“聽說了嗎,不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家夥出手打斷了七哥的巫士測試,讓府主勃然大怒,勒令所有巫士滿城搜捕,若是發現是誰做的,便要滅他滿門。”
“老七真可憐,好不容易修成武道先天,眼看就要成為巫士,結果這樣淪為廢人。”
“是啊,真可憐,據說他修為被廢,經脈盡碎,而且還被府主貶為馬奴了。”
“太可憐了!”
這時,只見一衣著華貴的公子噗呲笑道:“你們這些家夥,也太假惺惺了。老七變成廢物了,你們那個不是心裡高興的要死。還在這裡裝同情,真是虛偽。”
他名叫葉楓,是葉府高層葉思泯之子,在葉府年輕一輩中排名老六。
只見他一開口,葉府一眾宗室弟子都把臉上同情和悲傷的偽裝撕開,齊齊哈哈大笑了起來。
“還是六哥直爽,是真漢子。的確,老七以前給我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他以前太出色了,幾乎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此刻他成了廢人,我倒是松了一口氣。”
這句話只是開始。
很快,一眾宗室弟子也在此刻表達出了他們內心深處的開心。
“從前有他在,長輩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此刻他廢了,也就意味著輪到我們出頭了。”
“老七不變廢人,那裡有我們出頭的機會啊!”
“正是,正是,說實話,我們真該感謝那個偷襲老七的人。”
武場外。
葉旭神情木然,雙手微微顫抖。
這些往日裡和他和和氣氣的好兄弟此刻的面目竟變得如此陌生可憎。
“老七被廢,這的確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大好事。待會下學之後,都去萬花樓,我請哥幾個喝酒!”
葉楓哈哈大笑。
忽然,他竟看到本該躺在病床的葉旭居然靜靜的站在場外。
他不由臉色大變道:“老七!”
葉府其他宗室弟子也一片嘩然。
對視一眼,均低頭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葉旭眼中露出一抹失望,默默轉身。
這時,葉楓急忙追了上來,慌張道:“老七,剛才我們只是在開玩笑,你別放在心上。”
不過,面對葉楓的討好,葉旭卻懶得理會,只是冷冷的掃了葉楓一眼,就似乎不將他放在眼裡了一般。
在葉旭的這道冷眼下,葉楓似乎回想起了以前被葉旭壓了一頭的往事,雙目通紅,面容扭曲的對著葉旭吼道:“不錯,我們剛才就是嘲笑你了,你能怎麽辦?從前你騎在我頭上,處處強過我,處處比我好,甚至連我爹吃飯的時候都誇你。你除了資質比我好一點外,我那裡比不上你?你現在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葉少保了,你不過是個可憐蟲,一個廢物,一個馬奴,一個小醜,裝什麽清高?我呸!”
將心中的怨念通通傾吐出來,葉楓頓覺神清氣爽了許多。
旋即,他一臉傲然的看向葉旭。
老七被廢。
家族現在能培養的就只有自己了。
從今以後,自己將如臥龍升天,而老七就只能像鳳雛墜地了。
卻見葉旭靜靜的聽他說完,淡然道:“六哥,你失態了!”
聽到這話。
葉楓心中的興奮頓時消失。
甚至覺得在這個廢人面前,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個面目可憎的小醜。
他頓時惱羞成怒,大吼一聲,伸手想要向葉旭扇去。
“住手,老六!”
見是老二葉斌抓住了他的手腕,葉楓頓時惱道:“二哥,你幹什麽?他曾騎在我的頭上,難道就沒有騎在你的頭上嗎?”
卻見葉斌冷哼一聲,道:“沒出息!少保以前修為比我們高,自然值得欽佩,如今他落難,再向他出手就是欺凌弱小,我們宗室弟子的修養何在?傳出去,丟我們葉家的臉面!”
說罷,葉斌就轉頭對著葉旭賠禮道:“七弟,剛才的事為兄在這裡給你陪個不是!”
葉旭心中一暖,正要說話,卻聽葉斌道:“哦,我說錯了,你已經不再是宗室弟子了,理所當然不能稱呼你為七弟了。對不對啊,馬奴先生。”
說罷,他一臉憨憨的的看著葉旭。
葉旭楞楞的看著自己這個二哥,好半響才回過神來,轉身便走。
頓時,場中哄笑聲一片,本來想出手打葉旭的葉楓更是笑道:“二哥,還是你厲害,輕而易舉就將這個小馬奴氣個半死。”
說罷,葉楓更是道:“小馬奴,你的那處宅院我預定了,你一個馬奴那裡有資格住在那裡!”
葉旭狠的牙癢癢的,心中暗暗發誓:“馬奴?今天我就讓你們看看,我這個馬奴是如何重修先天的。”
回到宅院。
葉旭的心情已經好上許多。
見蘇喬喬早就做好了飯菜,他當即就將這股怨氣投入到了乾飯之中。
“不是饑餓的錯覺,喬喬今天做的飯菜的確要比往日做的好吃不少!”
葉旭昨晚就吃了一些蘇喬喬留在屋子裡的糕點。
此刻吃蘇喬喬做的熱菜,頓時覺得蘇喬喬的手藝比以前精進了不少。
不知不覺間,他就已經乾掉四大碗了。
蘇喬喬對於葉旭外出的事卻並不知情,見葉旭吃的香,當即道:“少爺,你的身體還在恢復中,過量暴食對身體不好。”
葉旭見狀,當即隻好強忍著進食的欲望,讚道:“喬喬,你今天的手藝倒是比往常好了很多啊!”
“是嗎?”蘇喬喬眼中露出一絲尷尬,道:“畢竟是會進步的嗎!”
說罷,蘇喬喬趕忙轉移話題道:“少爺,院子裡的行李我已經打包好了,是吃完這頓就去馬場報道嗎?”
葉旭聞言,想起吃早飯前葉楓說的話,卻也懶得再見這個垃圾兄弟,當即道:“嗯,喬喬,等吃完早飯我們就走,這些東西也不用洗了!”
不用清洗盤子?
難道院子被沒收了嗎?
蘇喬喬雖覺疑惑,卻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時,只見葉旭已經吃完飯菜,前去檢查蘇喬喬打包的行李了。
蘇喬喬見狀,也懶得收拾餐具,去廚房重新準備自己的夥食,撿起桌上殘留的殘羹剩飯就吃了起來。
吃了個五成飽後,蘇喬喬就起身來到葉旭的面前,道:“少爺,還有什麽東西要帶的嗎?”
葉旭微笑道:“就這些吧!喬喬,你收拾的很好,我想帶的和必要的都帶上了!”
說罷,似乎想到了什麽。
只聽葉旭直直看著蘇喬喬懵懂的眼睛,堅定道:“喬喬,你以後就和我一桌吃飯吧。我會重修先天,成為巫士,讓他們所有人都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我會讓你再次過上好日子,讓他們所有人都羨慕你的!”
蘇喬喬心中隻道不好,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亮晶晶的好看眼睛裡露出一絲不諳世事的清澈愚蠢,好奇道:“少爺,我們過我們自己的日子也就是了。為什麽要他們羨慕啊?他們的感受關我們什麽事啊?”
葉旭聞言一呆,看著蘇喬喬單純的眼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良久,就聽葉旭笑道:“喬喬,你說的對,我們過我們自己的日子也就是了,在意旁人幹嘛!”
說罷,就見葉旭的心情好上許多。
只見他哈哈大笑一聲後,就領著蘇喬喬一起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一起向著馬場的方向趕去。
沿途。
面對一路異樣的眼神和那些刺耳冷語,葉旭覺得自己已然能夠淡然面對了。
葉旭主仆走的很快,和葉楓帶領的人錯過了,並沒有引起其他爭端,很快就來到了葉府的馬場。
葉府的馬場在柳州城外,佔地數百頃,喂養的都是西域運來的駿馬。其中,馬奴有數百人,負責飼養照顧馬批。
這些馬奴地位低下,吃的還不如馬,若是馬匹稍有損傷和生病,輕則鞭笞,重則直接打死,丟到亂墳崗喂狗。
這個世界就是這麽殘酷。
可以說,比起投胎成為奴隸,蘇喬喬這世能成為丫鬟運氣其實也還行。
跟隨葉旭來到馬場,蘇喬喬就注意到有數百馬奴正在草坪上習武。
只見這群馬奴中竟有一些馬奴的武功修煉到了極為了得的地步。
只見他們鼻腔呼吸之間噴出的氣流竟能將身前的勁草都吹的盡數彎曲。
顯然,這些馬奴已經將肺腑修煉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好厲害,雖然在研究功法之時我就已經對這個世界的武道境界有所猜測。
“但親眼一觀之後,我還是覺得這個世界的武學太厲害了。”
“超過了我的想象。”
“比起我以前穿越的那好幾個世界的武道都厲害!”
“就這種武道強度,別說蠱界和漓江,估計就連玉蘭大陸那裡也只有五六級的戰士才能與之媲美。一些武道強者,甚至足以擊敗七級戰士。”
“而這種實力的武者,在這裡也僅僅只是一個地位低下的馬奴罷了。”
“這個世界,有趣!”
打量著這些正在習武的馬奴。
蘇喬喬不由將目光放在馬奴團隊前方一個身穿一襲青衫的青年身上。
這個青年正是馬場場主馬三寶。
不過,他已經修成武道先天,由武入巫,成為巫士,擺脫奴籍,成為葉府委以重任的外姓供奉了。
此刻,他正在馬場指點眾人武藝,喝道:“想要在我的馬場活下去,必須要有力氣。雙臂沒有數百斤力氣,絕對挽不住一匹烈馬。身手更要靈活,烈馬失控,碗口大的馬蹄踩踏下來,躲不過去下場就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