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的態勢瞬息萬遍。
正當胡有訓緊張的組織部隊後退時,一則消息傳來:敵人已消失不見。
什麽叫敵人消失不見?再探。
不多時,詳細的情報傳來:一團在殿後時,沒有遭受攻擊,並得到了錢風的情報,說水庫的敵人已經消失不見。
消失?還是撤退??還是死亡了???
胡有訓搖搖頭,死亡??
具備超強力量的家夥,會這麽容易死亡嗎???
是進是退,在胡有訓的一念之間。
再嘗試一下吧,如此大敗,回去也不好交待啊。
強敵消失不見,再攻擊一次??
胡有訓心中,天人交戰。
是對方的陷阱?
不可能,對方如此輕視暴風人,根本不屑於玩弄什麽計謀。
消失???
胡有訓命令再探,傳回的結果確實是對方消失,而且電磁通訊也恢復了正常。
電磁通訊正常了,那至少對方是消失了。
上吧。
胡有訓下定決心,命令部隊重新攻擊。
這一次的攻擊異常順利,直接摧毀了虛空巨狼潮的源頭。順便還抓住一頭口出人言的熔岩虎。
一切,順利的不像真的。
“哈哈哈哈,胡右將軍,真有你的。”
劉左將軍滿臉興奮,急忙去“審問”抓獲的熔岩虎。
“這家夥,上趕著投降,真想一槍崩了他!”
胡有訓心中氣惱,但又能怎麽樣呢?難道還真幹了劉左將軍。
算了,看看他到底能談出個什麽結果來。
勝利的消息傳回馬家山地堡,傳回華洲王城。
整個暴風華洲,為之沸騰。
長期的失利,令最為堅決抵抗的人,都產生了動搖。
令所有的民眾,都萎靡不振,此時,太需要一場勝利了。
更何況,這次還生擒了敵首。
雖然只有胡有訓少數幾個人知道,所謂的敵首,根本只是一個小嘍囉――――但,這又如何呢??
有智慧的,能口吐人言的高溫生命體,與之前的虛空巨狼全然不同,王城認定它是敵首,那它就是敵首。
人心,需要一場場的勝利來凝聚。
誰也不會傻到跳出來說―――它那隻個嘍囉。
熔岩虎花花十分尷尬―――若不是之前被重傷,主人莫名消失,自己根本就不會被抓住。
現在,花花被凍成一個大冰塊,以後的前途,堪憂啊。
作為一隻甘心為別人玩物的家夥,花花自然也不是什麽硬骨頭。
但審訊的結果不太令人滿意―――實在是花花做為一隻寵物,能獲得多少情報呢?更不要提,如何與真正的虛空神魔建立聯系了。
胡左將軍很失望,但也只能這樣了。
目前最需做的是,押解著熔岩虎回華洲王城,那樣,天大的軍功,不就到手了??
胡有訓,看著安然,不由百感交集――之前的一步閑棋,竟然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那個強大的火焰人,是怎麽消失的,只有眼前這個人清楚。
全盤托出?隨便找個理由混過去??
安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說自己戰勝了火焰人???
開玩笑,一個軍團級別的力量,都吃了敗仗,你一個小兵,竟然說殺了敵方???
怎麽殺的??
難道說自己會分身,自己體內有一個系統???
還是虛空神魔留下的系統??
一旦說了,用腳跟想想,都知道此生不要再想回到人間了。
“我在水庫裡,忽然水庫被冰封了,我也凍得失去了知覺。等我醒來,看見那火焰人跪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我本想逃跑,可一想火焰人要殺我簡單的很,逃跑肯定是跑不掉。看他虛弱的樣子,我一狠心,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衝上去抱住他,想把他拖到水庫裡。沒想到,他竟莫名其妙的化成一灘岩漿。然後我昏了過去,醒來,就被送到你這裡了。”
安然一臉真誠的望著胡有訓,平靜地說出了過程。
“這個猾頭的小子。”
胡有訓早就得到了觀察哨的報告:安然跳出水面,忽然抱住火焰人,然後暴風機甲被熔化。
安然被火團包圍―――突然,火團四散,火焰人使出火焰技能,大火衝天,火光消失後,火焰人不見,只看見安然一個人。
很顯然,觀察哨由於距離太過遙遠,加之火光四射,根本沒有發現,發動火焰技能的其實是安然。
任誰也不會想到,發動技能的是安然,那是神的力量,凡人,怎麽配擁有???
幻化分身,觀察哨更加看不到了,分身本就是虛影,不靠近看,根本看不到,更何況觀察哨距離,是那麽的遠。
觀察哨的報告和安然的陳述大體一致,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哪怕有出入,也隻當看不見。
此時,需要勝利,而不是糾結於細枝末節。
胡有訓笑吟吟的看著安然―――這真是一個運氣爆棚的天選之子啊,超星爆沒炸死他,擁有軍團級實力的敵首,莫名其妙死在他手裡。
不對,應該是敵首遭受了我方的猛烈打擊,早就油盡燈枯,奈何自己沒有勇氣繼續攻擊,被眼前這小子搶了天大的功勞。
這就對了,是軍團的猛烈攻擊才令敵首崩潰,安然不過是輕輕推了一把。
開玩笑,天大的功勞,軍團那麽多的勇士,不能被忽視。
胡有訓有意無意,誇大軍團攻擊的重要性,將安然的性質定義為僥幸一擊。
一個想搶功,一個想低調,言語間,大家愉快達成了一致,戰鬥詳報飛速傳回華洲王城。
很好的結果,對任何一方面,都可以接受。
王城摧毀了一個虛空巨狼源頭,給大家以平安。
抵抗派獲得了勝利,堅定了人們抵抗的意志。
溝通派得了一個活的“虛空神魔”,也都欣喜非常。
安然,成功掩飾了自己的實力,避免了成為研究對象。
皆大歡喜。
安然拒絕了華洲的宣傳建議,要樹典型,多少人搶著上,自己可不能冒頭―――開玩笑,火焰人不過是條狗,真正的主角還沒有出現呢?
過早的暴露在敵人視線裡,可不是一件好事。
安然仍要求回到訓練營,胡有訓也沒多說什麽,愉快的答應了。
胡右將軍罕見地送安然出來,作為一個軍團級的右將軍,陪同一個小兵――這小兵可真是天大的面子。
只有胡右將軍自己知道,自己的軍團,這次會獲得多麽誇張的獎勵。
一切,還都是靠這個好運的小子。
胡右將軍自然不介意給安然漲漲臉。相比神策軍團所獲,這麽點面子,還是要給的嘛!!
“安然,安然”
薑陶奮力地叫著,剛才走出大門的安然,一臉迷茫地望著薑陶和旁邊笑得詭異的錢風。
胡右將軍聞聲望去,不由道:“薑丫頭,你怎麽在這???”
錢風若有所思地看了薑陶一眼―――這個小丫頭人脈很廣嘛,連軍團級別的右將軍員都認識她。
安然一時無語,這薑陶什麽毛病?這可是在大門口啊!!
薑陶全然沒想到,胡右將軍竟然陪同安然出來,頓時臉一紅:“胡伯伯,這是我的戰友安然,要不是他,我早就涼了,這次,你可要好好獎勵他喔,不然,我可不答應。”
胡右將軍笑笑:“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安然的功勞,大家都記著,肯定不會虧待他的。怎麽樣?你在訓練營還好嗎???”
“謝謝胡伯伯關心,我很好,我們先走了,安然身體還不知道怎麽樣,就被送到你這裡了,我要帶他回去好好檢查一下。”
看著薑陶少女心蕩漾的樣子,胡右將軍隻覺青春真美好啊,也識趣地與眾人告別。
薑陶看著安然那並不出眾的臉龐, 忽然覺得是那麽有味道――兩條劍眉充滿著英氣,小小的眼晴,小而有神。
唉呀,在想什麽???
薑陶臉更紅了。
“薑陶,你一路上不是要死要活的嗎??怎麽一見安然,忽然就話少了。你不是說,要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嗎??”
薑陶一個白眼丟給錢風:“要你管,我肯定會好好感謝他的,你呢?你也是被他救的,你怎麽感謝他??”
“哈哈,安然小子,薑陶說要感謝你呢??你想要什麽?”
錢風壞笑道:“我看薑陶長得也算標致,要不讓她做你老婆吧!!”
“你你,你再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薑陶嘴上說著,手卻安靜的放在身體左右。
明眼人都知道,少女懷春,但木頭一樣的安然,卻大煞風景道:“你們不必感謝我了,大家都是戰友,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哼,你個木頭!!”
薑陶十分失望,甩手大步前往走。
“安然,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
錢風一臉生無可戀:“青年人嘛,不能老是打打殺殺的,講點人情事故啊,薑陶對你有點意思,你看不出來??”
安然笑笑:“我知道,但我,配不上,暴風騎士軍團的血仇未報,其他我不做多想。”
錢風看著安然,也不知道說什麽!順其自然吧。
安然心裡明白,做為一個異人,一個非正常人,普通人的美好,早就離他而去了。
好好戰鬥,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