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回來景泰坊市的路上,他聽林妙顏講的,她讓紀淵不要答應林家的招攬,當初聽到這一個消息的時候,很是震驚,竟然有這樣的事。
而那一些人。
也不是什麽都人要的,修為太低的是不要的,一般是要練氣後期。
練氣後期的修士雖然也有七、八、九層之分,但實力的差距不太大,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練氣後期就是最好的招攬對象了。
而紀淵面對的情況就是如此了,他心知肚明,終究是在林家的地盤之上,不好直接拒絕。
“唉!在下靈根不好,能夠突破練氣後期,已經是邀天之幸,不敢再奢求更高境界,隻想過好余生就行。”
紀淵擺擺手,身上的氣息頗為頹廢,沒有太多的朝氣,如果從凡人的歲數來看,已經是中年大叔了。
但在練氣修仙者中。
還相當年輕的,有的練氣修士可以活到一百二十歲左右,而紀淵今天只有四十多歲。
很年輕。
但築基最好的年華是在六十歲之前,而紀淵此刻扮演的是一位築基無望的修士,一副鹹魚的樣子。
至於紀淵突破練氣七層。
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面對‘龜息術’的第三層威能,這兩人沒有看出一點端倪。
都認為紀淵成為練氣七層不久。
劉嶽見紀淵不想更高的境界,對於上品製符技藝更是沒有任何的渴望,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難辦了。
沒有太多欲望的人。
他想不到拿什麽來對付紀淵,他只能看向一旁的白衣修士。
林運誠見這一幅景象,心中頗為不悅,他堂堂林家嫡脈族人來招攬一名散修。
竟然被婉拒了。
他走到哪裡,看到他林家嫡脈族人的身份,哪個不是好好對待。
“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加入我林家,有著不小的好處。”林遠誠說此話的時候,語氣不太善,有隱隱威脅之意。
而紀淵仿佛沒有聽出威脅之意,心中明白這所謂的加入林家,只是在林家掛了一個名,就要成為林家的牛馬。
準確的說,是要為此人效勞,這也是他想要招攬紀淵的原因。
紀淵自顧自的說道:“我隻想安穩的度過余生,不再追求更高的境界。”
林遠誠一愣,他親自出手之後,這人還是拒絕,在他看來!就有些不知好歹了,目光四望,如果不是在坊市之中,他都有出手的衝動了。
但在坊市之中。
他雖然是林家嫡脈之人,如果他的出手了,他是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影響還是有的。
會被家族中人抓住把柄。
身為家族之人,不維護家族也就罷了,竟然在坊市公然出手,造成的影響太過惡劣,建議減少其人的俸祿。
或者罰沒靈石。
甚至更嚴重的懲罰。
正是基於此點的考慮,才忍住!沒有出手。
林遠誠一振衣袖、轉身就離開了。
而劉嶽卻是沒有離開,而是怒聲道:“你太不識趣了,有林公子親自招攬,竟然拒絕!你知不知道這是多少人渴望的。”
紀淵不急不緩的說道:“在下一無子女,二無道侶,三無築基的希望,實在不知要那麽多資源有何用。”
劉嶽怒聲道:“資源怎麽會沒用,你在練氣期之中歲數不算大,現在沒有子女,但以你練氣後期的境界,想要生一些後代,何等輕松!”
“這樣一來……子女有了,道侶也有了,雖無築基希望,但可以將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只要後代可以築基。”
“你的地位!那會有著巨大的提升,到時誰不敢看不起你。”
顯然劉嶽還沒有放棄。
要讓紀淵回心轉意,同意加入林家,到時也有他的一份功勞!這也是他如此賣力的原因。
但紀淵明顯是油鹽不進,如果不是林妙顏告訴他的內情,或許會有所心動,在築基家族之中掛名。
但知道了內情的他。
就有些避之唯恐不及了,如今的他只要努力修煉,還是有築基的希望,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加入了林家。
被派去鎮守礦脈。
那真的是麻了,會陷入兩難的境地,而這樣的情況,林家卻是不會在意的,他們還巴不得散修之中,少出一些築基修士。
他們的地位。
就更加不會動搖。
而不是培養出很多的散修築基,這是需要消耗資源的,有多余資源!不如培養本族修士,這也是家族的包容力,比不上宗門的緣故。
太狹隘了。
一個家族,就算有良材美玉又會有多少了。
跟一片區域的天才相比,沒有太大的可比性,除非某一個家族之中,可能經常誕生天才。
來傳承家族。
讓家族的力量越發強大,而不是衰落下去。
紀淵笑道:“有後裔!那也是以後的事情,跟現在沒有太大的關系,現在的我不會考慮到那麽遙遠的未來。”
劉嶽說道:“那可是林公子,他可不是一般的林家之人,是林家一位築基前輩的孫子,可不是能夠輕易得罪的。”
紀淵心中漸漸有了些怒意,他可是委婉的拒絕的,太不講道理了吧,也沒有耐心繼續說下去了,喝道:“送客。”
劉嶽見此。
也不再說什麽,深深的看了一眼紀淵,就轉身大步離開,很快就消失在紀淵的面前,正如來也匆匆。
去也匆匆。
紀淵搖搖頭,心中有些凝重,這事!弄得他很無語,除了林妙顏之外,他跟林家之人本來是沒有任何的交際的。
今日接觸下來。
深有感觸,這些築基實力的弟子,都不是好相與的,不要看那林遠誠隻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但這樣的行為在紀淵看來。
有兩層含義。
一層是在造勢,給紀淵心中造成一定的心理壓力,最後在林遠誠離開之後,就由劉嶽出面,以此來說服紀淵。
這樣一套流程下來。
一般的散修根本就頂不住,就加入了林家之人,成為其中的薪材,燃燒自己!照耀林家之人。
給林家的勢力添磚加瓦。
另外一層含意,則是那林遠誠真是有些怒意,認為紀淵身為散修,卻敢拒絕於他,讓他的面子有些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