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位……小兄弟,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現在速速退去,免招殺身之禍!”
“否則的話,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了!”
乾瘦老者雖然語氣依舊強硬,但卻沒了動手的意思。
因為他發現,事情比他想象的要棘手一點。
剛才被他一擊重創的骷髏刺客,有著一階巔峰的實力。
他本以為這個骷髏刺客就是對方手中的王牌,所以才敢如此自信的放出豪言。
可出來之後才發現,這個骷髏刺客原來只是對面最菜的。
浸淫死之一途多年的他,一眼就看出那個年輕人身前的兩具不死生物絕非凡品。
身著精良板甲,手上還拎著一個被頭盔團團包覆的腦袋的,應該是稀有的無頭騎士或者無頭戰士。
想要召喚這種不死生物,必須以被斬首之人的屍體作為基材,而屍體主人生前要擁有一定的實力。
就算是這樣,召喚成功的概率也不是太高。
想到這裡,老者心中就隱隱作痛。
就在不久前,他也有過一次召喚這種稀有不死生物的機會,可惜計劃卻被全盤打亂。
再看看眼前這個無頭戰士,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嫉妒。
而另一個渾身黝黑的骷髏法師,雖然看起來普普通通,但雙目之中魂火卻異常旺盛。
枯瘦老者作為行家,自然也能一眼看出對方實力不俗。
以他現在的狀態,就算能拿下這夥人,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實在是得不償失。
“好了,看在你年紀尚輕,又是同道中人的份上,老頭子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趕緊離開,我放你一條生路!”枯瘦老者的語氣放緩了許多,擺出了一幅心胸寬大的長者姿態。
但在馬雷看來,對方這種態度明顯就是心虛了。
他打算先詐對方一下。
“你說這是你的府邸,我看未必吧,我師父還在這兒站著呢,你是哪來的孤魂野鬼,也敢來鳩佔鵲巢!”
他站在勞爾身後,擺出了一幅狐假虎威的樣子。
馬雷猜測,眼前的這個老頭很可能是克勞德爾生前某個熟識的朋友,在聽到他的死訊後特意過來吃絕戶的。
孤寡老人意外離世,老人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想過來分一杯羹,這種場景馬雷前世裡在電視上見得多了。
但眼下在這個幽暗的洞穴裡,就沒有什麽道理可講了。
如果對方不願意讓步,他不介意把這個死靈法師也變成克勞德爾遺產的一部分。
心思一動,馬雷又恭恭敬敬地朝身前的勞爾鞠了一躬。
“師父,這宵小之輩實在太猖狂了,請下命令吧,讓徒弟上去料理了他!”
義憤填膺的語氣,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當然,從理論上來講,擁有克勞德爾肉身的勞爾,確實是這些財產真正的主人。
馬雷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幫勞爾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也是他作為勞爾的主人應該履行的責任。
而且在事成之後,馬雷可以保證這些東西依舊歸勞爾所有,而他所獲得的只不過是區區一天24小時的使用權罷了。
對面的枯瘦老者似乎還真被他這番話給唬住了。
看向勞爾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驚疑不定。
“確實,從這具骷髏身上我能感覺到一些熟悉的氣息,不知你的師父是?”
馬雷繼續藏在後面虛張聲勢:“說出我師父的名諱,那要嚇你一跳,我師父就是堂堂的六級法師——克勞德爾!”
“師父他老人家雖然肉身被毀,但用秘法保住了靈魂不滅,我現在就在他手下學習死靈法術。”
“剛才你居然敢出手毀了我的眷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請師父出手替我主持公道!”
馬雷戲精附體,將一個狗仗人勢的狗腿子演得活靈活現。
聽著馬雷的叫囂,枯瘦老者目放精光,從幾人身上一掃而過。
臉上的表情閃過了一絲疑惑。
在骷髏法師的身上,他確實感受到了克勞德爾的氣息。
而那個穿著板甲的年輕人,似乎並沒有什麽實力,頂多也就是個三、四級職業者的水平。
作為資深死靈法師的他當然知道,一階死靈法師沒有契約槽,只能靠臨時召喚的不死生物戰鬥。
而且召喚的限制也十分嚴格,一階死靈法師是絕對不可能召喚出二階的不死眷屬。
驚疑之間,枯瘦老者懷疑,自己的這個老相識克勞德爾,搞不好真有什麽秘法,保住了靈魂。
一念至此,他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絲不快。
當初他更換身軀時靈魂受損,也曾問過自己的這個老相識有沒有什麽法門能護住靈魂。
但克勞德爾每次都推說不知。
可今日一看,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想到這裡,枯瘦老者對自己曾經故意出賣過克勞德爾一事,釋懷了許多。
心中殘存的一絲絲內疚,也瞬間煙消雲散。
看了看眼前幾人, 心中已有了成算。
那個一直在大喊大叫的板甲小子,肯定是克勞德爾收的便宜徒弟。
至於骷髏刺客和無頭戰士,應該就是兩人分別召喚出來的眷屬。
這樣一看,這個奇怪的組合就顯得有些合理了。
自認為搞明白狀況的枯瘦老者乾笑了兩聲,說道:“誤會,都是誤會。”
“我也是你師父的好友,怎麽,克勞德爾老弟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揚基啊!”
聽到這個名字,馬雷的心臟猛地一跳。
沒想到在這兒能遇到給克勞德爾寫信之人。
但還是操縱著身前的骷髏法師微微點頭致意,表現的像是認出了對方一樣。
同時開口問道:“既然是師父的朋友,那自然最好不過,就是不知您為何來師父的府邸,還不打一聲招呼。”
一邊說,馬雷一邊集中意念,做好了動手準備。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他可不想把主動權拱手讓給一個人品可疑的死靈法師。
揚基則將雙手背在身後,盯著“骷髏克勞德爾”雙目的魂火說道:“之前我寫信邀請老弟來落鴉城一聚,可收到回信後卻遲遲未見你前來赴約。”
“老兄我也是放心不下,才貿然過來登門打擾。”
“哦?我師父當初被處刑,整個伯爵領都傳的沸沸揚揚,你邀請我師父去落鴉城赴約,居然不知道這事?”馬雷作為嘴替,繼續追問。
“唔……確實不知道呢……”揚基有些詞窮。
負在身後的雙手,悄悄掏出了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