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知道!這裡有隻手!”
在你拉著喬文雙努力往海葵外圍逃走的時候,她突然停下腳步執拗地指向了一條半露在海葵表皮之上的手臂。
“手有什麽奇怪的?”
你用手裡的刀子揮砍開周圍的手指觸手,喬文雙卻執意的要靠近那隻手。
“這隻手似乎是徐驍的手,因為我記得,徐驍的左手上有顆和這個一模一樣的痣!”
你聽完她的話微微有些驚訝,“你說這下面有可能是徐驍嗎?”
“我也不敢確定……”喬文雙剛剛走到那隻手旁邊卻又突然的猶豫了起來。
你將刀子往後腰一插,接著你便彎下腰來握住了那隻外露的手,“先把他拉出來吧。”
“好。”喬文雙也幫著你一起抓住了那隻手的手腕往外拽著。
“你再用點力氣。”你一邊感受著周圍手指觸手的纏繞,一邊用力地將那隻手往外扯
喬文雙這邊也再咬著牙用力,她的腿卻緩緩地陷入了海葵的表面,“這裡好黏啊,好像要將人陷進去一樣。”
“加油,用力!”你並沒有理會喬文雙的這句話反而繼續鼓舞著喬文雙用力。
“呃啊!”
你們一陣費力地嘶喊,終於是將這條手臂的主人的上半身從陷進去的海葵表面中拽了出來。
“徐驍!是真的徐驍!”喬文雙仔細看了看這人的臉,她十分興奮地確定這個男人就是徐驍,“他還沒有死,真的太棒了!”
“先等等。”你輕輕推開喬文雙然後從後腰拔出小刀來。
“你要做什麽?”喬文雙看著你將刀刃緩緩地劃向徐驍她有些害怕。
刀刃只是在徐驍的表皮上劃出了一道淺的傷口,從傷口之中很快便流出了紅色的血。
“還好血是紅色的……”你松了一口氣,“他的確沒有死,我們先把他拉到那邊去吧。”
“好的。”喬文雙便走向了徐驍的另外一條手臂,你們繼續費力地將他往外拽,只是要比剛才困難的多。
喬文雙一邊受著手指觸手的觸碰,額頭也急的滿是汗,“可他的下半身拔不出來了。”
“再加把力氣吧!”你說。
“啊!!”索性你們兩個一咬牙,繼續用力,終於是將徐驍腰以下的身體拔了出來,只是……
“他的!他的下半身只剩下脊柱的骨頭了!啊!這些手指還纏繞在他的脊骨之上,好可怕!”喬文雙尖叫了起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徐驍整個腰腹連同內髒都不見了,隻留下了一條脊骨,脊骨下面似乎有盆骨,但又似乎沒有。比你們周圍還要粗壯的手指觸手正環繞在這脊骨的縫隙之中,它們在肆意的玩弄這塊骨頭。
你拍了拍喬文雙的後背安慰,“別怕,有我在。我們加把勁再把他往上拉拉,把他整個拉上來再說。”
“好……”喬文雙緊緊閉著眼睛,索性不再去看徐驍的模樣,等她感到手下一松,徐驍整個人也被完全拽了出來。
喬文雙這才敢偷偷地睜開眼睛看向徐驍,她的視線從脊骨往徐驍的大腿看去,那大腿被一刀一刀改成了花刀,像是一片片魚鱗。
“這痕跡……就像是切魚會使的花刀。”喬文雙小聲嘟囔了一句。
“總算是將他拉出來了。”你正想背著徐驍一同拉著喬文雙離開這個海葵內部,突然一個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從你周圍的手指觸手間傳了出來。
【你們這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嗎?】
“那家夥靠近過來了!”你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誰來了?誰靠近過來了?你好像知道,但你又不知道。
然而這不好的預感來得極快——
“啊!”喬文雙再度尖叫起來,她周圍的手指觸手正包裹著她的全身,並將她向海葵表皮下拽去,“救我!好疼!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割我的腿。”
“讓開!”你揮砍著手裡的小刀去斷開那些手指觸手,明明就是近在咫尺的距離,你卻只能看著喬文雙和剛剛被你們拽出來的徐驍一同被扯進海葵的表皮之下。
“喬文雙!”
你呼喊的同時也有觸手將你包圍了起來,下一瞬間你也被帶進了海葵的表皮之下。
【所有魚都一樣!】
在你睜開眼睛之前,你隱隱約約聽到那男女不分的聲音如此說道。當你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你的面前站滿了各種各樣的小魚頭,但他們全都被海葵的手指觸手纏繞著身軀。他們的眼睛瞪得特別圓,嘴裡更是一張一合,不斷講述著什麽。
“海葵說只要我們不說出去,我們就會永遠待在這裡。”
“其實我並不喜歡在這裡的感覺。但是海葵說離開這裡,我們就會死。 大概會缺氧而死吧。”
“其實我們的尾巴很疼的,但是疼總比死了好。”
“海葵說這是我們的秘密,只要有我們存在才能創造更多的食物。”
“所有魚都在這裡嗎?”你插入了他們之間的對話。你是有目的的,畢竟你答應了之前的胖頭魚要幫他找食物。
“並不是所有的魚啦。”有幾個小魚頭回應了你。
“我們都還是小魚呢,長大一點的魚可能就會被扔出去的,所以我們不想長大。”
“所以!所以我們會啃掉我們的腰,砍掉我們的腿。因為只要這樣我們就永遠不會長大了。”
“雖然過程很痛苦,但那也比死了好呀。”
“到了外面不一定會死。”你說。
但是這群小魚頭們卻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你為什麽會這麽確定?”
你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這些小魚頭們瞬間給你翻了個白眼,“你不知道還教育我們。略略略!”
“真是奇怪的家夥!”
突然,這些小魚頭們將嘲笑的目標又對準了另外一頭。
“還有一個更奇怪的家夥要過來了。”
“你們看到了沒有?那些觸手根本就不想碰他。”
“沒有被撫摸過的家夥就是異類。”
“怪胎快點上去死吧!”
你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那同樣是一條十分瘦弱的小魚頭,他佝僂著身子手足無措,一步一步的靠近了過來。然而你周圍的這些小魚頭並不想搭理他。因為走過來的這個小魚頭的周圍沒有一條手指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