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裁判的哨聲響起,謝爾文·馬克在空中被攔腰阻截,重重地側身摔在了地上,痛苦地捂著自己的手肘。
黑豹隊前鋒安東尼·希爾一臉無辜地高舉雙手,向裁判示意自己犯規,隨即回頭躲開裁判的視線,對著巴特勒球員露出了挑釁的笑容。
“你想幹什麽?”肖群怒從心頭起,大步上前,一把推開希爾。希爾順勢一把反推,兩人頭頂著頭,互不相讓,雙方球員見狀立即圍了上來,糾纏在一起,有人拉架,也有人趁機下手,場上一片混亂。
斯蒂文斯憤怒地擺脫助理教練的阻攔,衝到中線附近衝著裁判大吼:“第幾次了?這是第幾次了?這到底是誰的主場?你的眼睛瞎了嗎?你的惡意犯規呢?現在我的球員受傷了,你滿意了嗎?”
隨即他轉向黑豹隊的教練:“管好你手下那群肮髒的混蛋。”
黑豹隊教練則是無奈地攤開手,聳了聳肩,撇著嘴搖頭。盡管他一開始制定了偏身體對抗的打法,但是不得不說,隨著比賽推進,球員們已經被外界“仇視”巴特勒的氛圍與隨時可能掉出錦標賽的壓力衝昏了頭腦。雖然這使得球員能夠超常發揮,但手頭的動作與行為已經沒有了節製。
他對球隊失控了。
正在查看馬克情況的裁判格裡·波拉德見狀急忙鳴哨,與工作人員一起,勉強把眾人拉開。隨後,先給了斯蒂文斯一個技術犯規加黃牌警告:“我有我的尺度和標準,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言辭,否則我會把你罰出場。”
隨後,裁判前往技術台查看剛剛犯規與衝突發生的過程。
肖群此時已經冷靜下來。這場比賽從一開始,黑豹隊的球員動作就比較大,裁判波拉德卻視而不見。反之鬥牛犬們一旦有侵犯性動作,就會被立即吹罰犯規。
於是,不用擔心對方還手的黑豹隊球員漸漸放開了手腳。光是第一節,肖群就已經被放倒了五六次,同時手臂與身上都是對方烏黑的掐痕與血色的抓痕,為了贏下這場比賽,肖群與隊友選擇了忍耐。
然而,剛剛馬克的受傷以及對方的惡意讓他險些失控,還好最後克制住了自己並沒有上演全武行,沒有遂了對手的意。一旦自己被罰出場,加上現在傷勢還不明晰的馬克,巴特勒的進攻可能就大概率癱瘓了。
隊醫簡單用止痛噴霧處理完,扶著馬克走回替補席,衝著斯蒂文斯搖了搖頭:“肘關節軟組織有挫傷,不建議繼續上場。”
“真是該死,媒體該死,對手該死,一切都該死。”斯蒂文斯用力捶了捶大腿,低聲咒罵,隨即招呼范讚特替換上場。
技術台邊,裁判已經看完了多個角度的錄像,他先向觀眾席宣布了改判,將安東尼·希爾的犯規升級為違體犯規,接著給肖群補了一個技術犯規,肖群只是冷笑,並沒有再對裁判的判罰做出抗議。
黑豹隊先執行兩次技術犯規罰球。希爾兩罰一中,比賽還剩5分鍾,黑豹隊以62:56領先了6分。
輪到巴特勒大學執行違體犯規罰球,馬特站上罰球線,深呼吸,穩穩出手,兩罰命中,拿到個人第12分——謝爾文離場了,這場比賽接下來的時間自己必須站出來。比分來到58:62。
兩罰一擲,巴特勒大學依然握有球權。扎克·漢去發邊線球,安東尼·希爾緊貼著肖群,左手不斷拉扯著肖群的球衣。“你知道為什麽我是狀元熱門而你甚至夠不上二輪嗎?”肖群的聲音突然響起,
平靜的眼神甚至讓希爾有點害怕,“你現在就會知道。” 希爾微微一怔,緊隨而來的便是一陣羞惱。還不等他回話,肖群突然啟動,腳踩三分線接球,隨即擺出三威脅動作。希爾緊隨其後,咬牙切齒。
見狀,肖群向右試探步,隨後接背後運球交至左手,情緒上頭的希爾來不及調整重心,被肖群一步突破,殺向籃筐。面對補防的兩米一一的大四中鋒米切爾·卡特,肖群借著突破的速度一步炸球,隨即順步雙腳起跳,與卡特在空中正面相撞,短暫的停頓後,接著硬生生抗開對方,將球砸進籃筐。
“Come on!”落地避開倒在籃下的卡特,肖群衝著觀眾席怒吼。球迷們紛紛舉起拳頭呐喊助威,他們在台上也和球員們一樣感到憋屈,現在終於盡情地釋放了出來,一時間,球場的地板仿佛都在震顫。
下一回合,又是肖群,從右底線繞過擋拆到罰球線內接范讚特吊球,隨即流暢地向右轉身,再度隔著卡特將球單手摁進籃筐,拿下本場第23分,將比分扳平。
連續被肖群隔扣兩次的米切爾·卡特狼狽地從地上爬起,雙眼中仿佛要噴出火焰。
“Wonderful dunk!密爾沃基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他們解決了謝爾文·馬克,卻釋放出了一頭饑餓的猛獸!他們根本無力阻止Kris的肆虐。”主場解說興奮的高喊。
米切爾·卡特並不這樣認為,他決定證明給別人看。
在巴特勒大學打雞血般的防守下,黑豹隊再次錯失進攻。
肖群保護下籃板,自己一路運球過半場。面對希爾的貼防,肖群胯下運球交至左手,隨即銜接震蕩運球向右突破。面對上前補防的卡特,肖群炸球向左跨步,隨即向右跨出一大步,抹過卡特的身體。
被肖群的歐洲步戲耍晃過,卡特直接側身,在肖群即將起跳出手時用力扒住肖群的右肩往下摁。巨大的力量讓肖群身體向右下方歪去,全力維持平衡右腳踝還未離開地面,再度傳來劇烈的疼痛。
將球往板上一拋,籃球跌跌撞撞滾入籃筐的同時,肖群又一次捂著腳踝倒下。
“你不是很能跳嗎?怎麽不跳了?你這個chink,就給我老老實實趴在地上。”卡特口無遮攔,甚至準備從肖群身上跨過。
盡管疼痛萬分,但肖群的臉色還是瞬間陰沉了下來。“”之前積攢的怒火終於阻擋不住,忍著劇烈的疼痛,肖群彈起身,左腳發力起跳,右手一拳直衝卡特的面門,隨即拳頭如雨點般轟向後者。
米切爾·卡特反應不及,連挨幾拳後下意識地舉起手臂向後躲閃。只見球場上一個黑大個護住頭部,被另一個黃種人單腳跳著追打。
此時,之前被卡特粗野動作以及歧視語言所震驚的眾人才回過神來, 紛紛上前助拳,雙方球員再度糾纏在一起。
裁判與安保人員好不容易才把眾人攔下。肖群從暴怒中回過神來,腳踝處的劇痛再度向他的大腦示警。回到替補席,肖群甚至難以將球鞋從腳上拖下來,只能在大一球員的攙扶下,單腳跳進球隊通道。
亨克爾球場顯然安靜了許多,球迷們紛紛雙手合十,捂住嘴,看向球員通道與球場上空的漏鬥屏,他們並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麽,只知道自己主隊的兩個核心與關鍵球員接連離場,似乎情況不太樂觀。
很快,屏幕中回放了剛才的畫面,球館內迅速炸開了鍋,球迷們對著米切爾·卡特破口大罵,更有甚者打算衝進球場讓卡特見識見識他們的拳頭。
在保安的護送下,卡特滿臉是血、門牙缺失地頂著球迷的的謾罵、噓聲與投擲的雜物,灰溜溜地跑回更衣室。
裁判很快做出了判罰,米切爾·卡特被吹罰一級惡意犯規與技術犯規,累積犯規離場。肖群則收獲第二次技術犯規,直接被罰離場。
在漫天的噓聲與抗議聲中,裁判仿佛自知理虧,放過了參與鬥毆更多的巴特勒一方球員,比賽繼續進行。
盡管馬特·霍華德拚盡全力,替補出場的凱爾·馬紹爾也接連命中,失去了兩個核心球員的巴特勒還是被主力框架仍在的黑豹隊拖入加時,最終不敵,終結了隊史最長連勝。
贏了比賽的黑豹隊不敢久留,迅速離開場地,而鬥牛犬們也來不及感到失落——他們的心緊緊的系在馬克與肖群的傷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