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算不上長,眼看就要抽簽,肖白也停止了胡思亂想,而沉凜也悄悄松了口氣。
因為又在隊伍靠後的位置,等到沉凜把手伸進箱中,已經所剩無幾。
丁寅。
看來又是天乾地支,好在不是劍上的號碼。
“你抽的什麽?”
沉凜一轉頭就看到了肖白手中的甲子。
“怎麽看都是第一場了,按你的說法,第一場最起碼先把臉露了。”
“借你吉言。”
猝不及防讓肖白有些發蒙,不過此時也由不得他,因為離卦已經在統計抽簽結果了。
看到肖白走了過來,離卦笑了笑。
“這個號倒是適合你。”
“什麽?”
“沒什麽。”
看到對方有些心不在焉,離卦收起了調侃的口氣。
“你的對手是個熟人。”
“誰?”
“柳無愁。”
對手出乎意料,但肖白心中卻有了些底。自己雖然沒看到無愁造物的全貌,但就算是之前的自己,也不至於撼不動對手。
“什麽時候開始?”
“也沒有那麽快了,半個小時後吧。”
聽到離卦的話,肖白只能在離開前翻了翻白眼。
“是第一場?”
沉凜和閻山正等著肖白。
“廢話。”
“知道對手是誰了?”
“無愁。”
“怪不得。”
熟悉的對手就不難解釋肖白的態度了。
“你倆呢?”
“都是下午。”
“那走吧。”
“去哪?”
“你倆總不可能回去睡覺吧?當然是陪我一趟。”
也不等兩人回答,肖白已經帶起了路,既然會在那等他,那兩人顯然會來看自己這個第一場。
位於大殿後的空地,已經設好了四處擂台,雖然時間還早,但是不少人已經圍在了擂台周圍。
“真巧。”
無愁還是那副陽光的笑臉,但這並不是什麽好消息。
“是啊,確實巧。”
肖白則像是個任性的女友,變臉的速度比變天還快。
“別這麽嚴肅嘛,給你透點內幕。”
“什麽內幕?”
“輸贏對你來說其實不怎麽重要。”
“對你就重要?”
肖白微微挑起眉。
“重要。”
無愁認真了起來。
“為了那個關門弟子的名額?”
“沒錯,畢竟只有一個。”
“我雖然天門的名額肯定比一個多,但是第一場的輸贏也不可能不關鍵吧?”
肖白明顯不怎麽信對方的說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無愁只是笑了笑,沒再解釋。
“他什麽意思?”
看著對方的背影,肖白問著沉凜。
“我怎麽知道?猜這些你才比較拿手吧?”
“難道他知道了平時成績的排名,但是對於天門來說無愁不過是個外人,那是關門弟子已經內定了?所以怎麽也不能輸掉第一場?”
肖白不光猜了,還念叨了出來,直到沉凜一拍他的後背,他才醒了過來。
“我倒覺得無愁沒那麽多心眼。”
沉凜看著擂台對面,無愁正滿臉笑容的跟同門聊著,看來他在奇門的人緣應該很不錯吧。
“那就再借你吉言了。”
肖白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
像是想把雜念拍出腦子。 “既然兩位都到了,要不要早點開始?”
裁判是熟人,離卦正站在場中笑著詢問。
“我沒問題。”
肖白回答道。
“他沒問題,我也沒問題。”
無愁也上了場。
“不見,來一下這邊。”
本以為離卦要介紹一下規則,沒想到他喊來了一旁的不見。
“現在就開始?”
“一起開始你也忙不過來吧?”
“嗯?你是替我著想?”
不見狐疑的看著離卦,離卦卻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
“無所謂了,武器什麽的,交出來吧?”
“武器?”
肖白有些傻眼,本以為只會是場點到為止的比試,用武器的話難道還得見點血?
“沒有就伸出手。”
不見沒有理會肖白的詫異,她只是拎一個小桶,在肖白的手腳上刷上了透明的液體。
“這是什麽?”
好在不見沒有無視這次的問題,她直接把手伸進了桶中,然後向著離卦揮了一拳。離卦本能的一閃,但不見的拳頭還是貼著他的胸口擦了過去。
伴隨著離卦嘖嘖的咂嘴聲,他的衣服上出現了一道血紅,而那正是不見拳頭擦過的地方。
“如果對裁判的判定有異議,可以用這個來論證,而且如果使用的是利器,刷上就變鈍器。”
聽到不見的解釋,場邊的觀眾都忍不住的討論起來,只有沉凜臉色難看的望著桶裡透明的黏液。
“該你了。”
無愁似乎有些為難,但在不見的目光下,他還是不情願的交出一個腰包。
不見很直接的把包丟進了桶裡,然後還給無愁一個濕透的包。
趁著無愁嫌棄之時,不見又把桶裡的東西塗向無愁的手腳。
“師姐,這就不必了吧?我拳腳功夫很差的。”
“不行,萬一勢均力敵到需要你狗急跳牆呢?”
“真到那種程度算我輸還不行麽?”
無愁又躲。
“不行,你還敢嫌棄,我非給你塗上。”
不見手上加速,無愁也只能認命,看他的表情,這多半也是知道內幕的一員。
“規則大致如此,只要不惡意傷人即可,如果有危險我會阻止的。”
說完的離卦又忍不住的看了看自己胸口。
“那就開始吧。”
離卦退到了場邊,而一向急躁的肖白竟也退了兩步。
看來他心中還是有疑惑,畢竟無愁跟他說的話實在可疑。
“看來我是好心辦壞事了。”
無愁嘴上歎息,手上卻不慢。此時的他也顧不上惡心,打開那個濕漉漉的腰包,無愁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讓我把這些全用出來,你可就……”
“你今天怎麽這麽多話?”
肖白打斷了無愁的絮叨。
“我們是單挑,又不是在這排兵布陣。”
“對不起。”
意識到什麽的無愁,很乾脆的道了歉。
“倒也不至於。”
看到對方如此認真,肖白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來。”
無愁選了最後一個字,再也沒有了話語,而肖白也聽話的上前。
“那些東西可以當作是陷阱。”
正當沉凜緊張的看著場上,身邊卻傳來了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