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棍子冒著青煙,一點點往田中一郎的腳底板靠近。
炙熱的感覺讓田中一郎不停往後縮。
只是,李現和兩個人將他給死死的按住,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
十指連心,就算是腳底板,田中一郎也能知道,這要真落在上面,恐怕幾個月,自己都不要想走了。而且,這不過是一種很常見的審訊方式。
幾千年文明流傳下來的,不但有珍貴的典籍,這折騰人的法子,也是層出不窮。
“我該相信你嘛?”感覺到火紅的木柴要掉落在身上的時候,田中一郎,抬眼看向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鄧耀明。
他是怎麽做到這麽淡定的,難道這種慘無人道的方式,他就沒有一點的膽怯和寒心。
“你沒有選擇。”鄧耀明再次點燃了一根香煙;“現在,你只能相信我,生不如死在我們這裡很常見,而想重新生活,也是很常見,就看你怎麽去選擇了。”
田中一郎歎息了聲。這幾個小時,他都在考慮著一件事。
人生雖苦短,可是自己還很年輕,難道自己,當真就在三十來歲的年紀,葬送在這裡。
不,如果死了,那還好說,可是讓自己生不如死的感覺,他也不想去承受。
“要我做什麽?”田中一郎的話讓張勳林趕緊將棍子丟在了旁邊呸了聲;“早說嗎,眼淚水都給我嗆出來了。”
嚴肅一點點行不行啊。這是在審訊吧。謝秀在旁邊額了聲,五哥,能不能不要這麽逗啊。
鄧耀明來到他跟前蹲下;“既然和我合作了,那就全盤說出來吧,對了,還有兩個人,你的指證一下,我懶得跟他們多費口舌。”
他微微揮揮手,李現再次出去,很快就將小野和另外一個人提了進來。
小野當真是要瘋了,他就這麽被抓了,連抵賴都沒有機會,他也展開了反擊,卻是讓對方打斷了一條腿。
這邊也沒給他上藥,只是進行了簡單的包扎就丟一邊不管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這幾個小時是怎麽過來的、
“認識他嗎?”鄧耀明例行地問了問。
小野側目看了下田中一郎後微微搖頭;“長官,小的,不認識。”
沒等他說完,鄧耀明扭頭眯起眼睛看向田中一郎;“他不認識你啊。”
“他叫小野次郎,少尉軍銜,隸屬特高科第三組。”
“八嘎,田中,你個帝國敗類,帝國以你為恥,你背叛帝國,你豬狗不如,特高科,不會放過你的,你以為你投降了他們,他們就會放過你,你想什麽呢,你個混帳。”
小野氣的破口大罵,他沒有想到,田中一郎,前幾天還在跟自己自信滿滿的說對方該如何,可是現在呢。他居然就背叛了帝國。
“胡秘書家那個外侄兒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們會動他的車輛,是因為小野隱藏在了他家,還是說,他本就是你們特高科吸收的外圍成員,還有,在武漢,你們還有多少人。”
田中一郎歎息了聲;“胡秘書的侄兒,是一年前我們吸收過來的,不過他現在不屬於我們管轄,這一次來金陵,也只是為了方面動用他的車輛,我們本打算從他口中弄到一些情況,可惜,胡秘書不對家人說出任何有關於工作上的事。”
田中一郎說到這,低頭想了想;“前段時間,二組的全軍覆滅,其實是南造雲子故意暴露出來,從而掩護我們的,至於斑鳩,並沒有打算讓她暴露,
只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麽厲害,短暫時間內,找到了斑鳩,還發現了我們。” 南造雲子?
又是她。
鄧耀明嘖了聲;“她現在,在什麽地方?”
“鄧長官,你也是做這個的,長官在什麽地方,我們作為下屬的又怎麽能夠知道,不過到時聽說,她已經去了武漢,具體是做什麽,現在還不清楚。”
去武漢了,鄧耀明剛想問其他的。
小野再次叫嚷起來;“田中一郎,你不得……”
有骨氣,長官都投降了,你還在這堅持個什麽,沒眼力勁的東西,鄧耀明掏出手槍砰的一下打在了小野大腿上。
小野頓時慘叫一聲捂住自己的大腿。
鄧耀明眯起眼睛;“拖出去,倒掛在院子裡面,流死拉倒。”
田中一郎哆嗦了一下,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了小野慘叫聲還有含糊不清的的咒罵聲。
鄧耀明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不用擔心,你是我們的朋友,我們對於朋友,一向就是以禮相待的。”
以禮相待?
田中一郎低頭看了下被捆得跟粽子一樣的自己。這算他娘的什麽以禮相待啊。
鄧耀明也看出來,他抬了下手,李現過去將繩子解開。
手都發麻的田中一郎坐在原地好一會才緩和。
他站起來走到鄧耀明跟前伸出手;“我知道,你想要我這個組隱藏在金陵人員的地址,我會寫給你的,畢竟現在,我沒有退路。”
鄧耀明微微點頭,李現很快就取來了紙張和筆遞給田中一郎。
田中一郎將名單寫了出來,鄧耀明看了下遞給了李現。
鄧耀明看了一下田中一郎眯起眼睛;“我還是不相信你真的投降了我們。”
“你……你出爾反爾。”田中一郎聽到這話,瞬間毛孔直立的看著鄧耀明。
他後悔了,怎麽就相信了面前的這個人。
鄧耀明見他一臉怒意,微微搖頭;“不,我並沒有出爾反爾,只是要我們相信你,恐怕,你還需要做一件事,這件事昨晚了,我們才能相信你的誠意,如此,你才能安心的離開。”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田中一郎完全沒有退路地點頭;“說吧,要我做什麽,不過我不會告訴你們密碼本破譯方式,我是投降,但是,我也是有底線的。”
投降還有底線?
謝秀在邊上聽的一愣一愣的。
稀奇了呢,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投降還能投出底線這話來了。
這是認真的嘛?
她抬眼看了下一身正氣,身體都挺直了的田中一郎。
這人,是不是有病。投降了,難道不應該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給說出來。
她詫異的眼神讓鄧耀明看到了,輕微一笑道;“他就欺負你是一個外行,當真以為他有什麽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