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困獸?什麽…意思?”查克曼哪怕遇到這樣的情況他還是處於半醒半睡的狀態。
“就是我們處於絕境中了。”司普克解釋道。
“雖然怪了一點,不過也沒那麽危險嘛。”李維斯有些無奈地看著這樣的場景。
“你倒不如看一下那邊的房子。”霍爾德林突然用右手食指指了一個方向。
眾人朝那個方向望去,他們看見那棟房子搖搖欲墜,那房子似乎不是由磚瓦製造的,更像是一塊橡皮?那棟房子東倒西倒,卻完全沒有斷裂的跡象,很快,眾人四周的房子也開始晃動,那棵怪異的樹似乎察覺到了眾人,夾縫中的光愈發的亮了。
四周慘白的墓碑上開始爬滿不知從哪裡長出來的乾枯扭曲的藤蔓,地面開始出現巨大的裂縫,卻似乎像人呼吸一樣,一張一合,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眾人便決定先去找一下丹斯忒尼等人。
“唉~可惜了,不能報導出來,不然肯定是明天的頭條新聞。”霍爾德林一邊跑一邊歎氣。
“你是幹什麽的?”司普克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是《北枯日報》報社的社長。”
“我靠!我還沒認出來!”司普克有些驚訝。
“那你走了,報社怎麽辦?”李維斯問道。
“我說我今天心情好,放假半天。”霍爾德林無所謂的回答道。
“我也想要…這樣的老板…”查克曼含糊不清的說道。
服裝店內,歐斯西諾回過神來時,維克不知道去哪了,明明剛剛還躺在地上,眨眼間便消失了,至於那些人,他們在瘋狂的尖叫後,身體開始發生許多不可思議的變異。
有些人從背部長出了兩對手,它們刺破皮膚,鮮血從中流出,讓那些人發出哀嚎。
有些人的嘴巴上面的牙齒猛地變長貫穿了自己的下巴,眼睛中的眼珠也變為了兩個。
“先下手為強。”歐斯西諾提醒默爾多道。
在這些變異沒有完成之前,六道銀光從他們這些人中穿過,在下一秒,鮮血混雜著眼珠飛出,牙齒連同嘴巴一起落下,哀嚎一片,當中的一些似乎恢復了神志,開始求饒,可無論他們怎樣痛苦,怎樣露出可憐的表情,哪怕是默爾多都看不下去了,歐斯西諾最後淡淡的說道:“放心,我會讓你們死的快點。”
面無表情的歐斯西諾和滿臉驚恐的默爾多走出了服裝店,服裝店內屍橫遍野,濃稠的鮮血將店中雪白的衣服染上不潔,殘肢斷臂多如海山,那些被切斷的觸手仍在蠕動,仍然想要出去襲擊二人,可只能在一道銀光面前被砍成肉泥,鮮血一路流淌,直至店外。
歐斯西諾看著昏暗的天空,沒有過多的震驚,仿佛有種理所當然一樣的感覺,默爾多看向前方一棵詭異的樹充滿違和感的聳立在前方。
那顆樹與李維斯等人看到的一模一樣,同體血紅,可不同的是,那顆樹的主乾上有兩顆黑色的眼睛一下不停地轉動著,從中流出黑色的液體。
轟隆隆的一聲巨響從後方傳來,二人回頭望去,那個服裝店開始被無數的紫黑色觸手包裹住,觸手蠕動著,一步步包裹住服裝店,面對二人的注視那些觸手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不再是蠕動而是扭動,每隻觸手上都長出無數個紅色的眼睛,死死盯著二人。
“換作普通人或許早就瘋了吧。”歐斯西諾默默地說道,不知道是不是說給默爾多聽的。
“我們還不跑嗎?”默爾多有些忐忑的看著這一幕,
那個維克·杜的能力到底是什麽,跟末日到了一樣。 “你想跑就跑吧…”
“你呢?”聽到這話,默爾多似乎猜測到這個人要做什麽了。
“我是【佑神者】,我要清除這些異常,這並非是必要的,而是我給自己的限制,真正的執命者,唯有敢於面對命運,才能算是掌握自己的命運。”
神經病!默爾多在心裡默默罵了一句,果然從他聽到的消息中關於【佑神者】是神經病這一描述是完全正確的,他們一點理智都沒有,完全不把自己的命當做命來看待。
不過…也許自己還真不如他們這幫神經病呢?看著那些觸手那充滿敵意的眼睛,默爾多沒有猶豫,丟下歐斯西諾便趕緊逃跑了。
在逃跑的過程中,他能聽到巨大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有蠕動聲,有砍殺聲,一個巨大的黑影從上方落下,剛好落到默爾多的面前,是一隻紫黑色的觸手,切口處整整齊齊,但觸手上的眼睛似乎也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感覺,有暗紅色的血從中流出,但觸手仍在蠕動,像一個螺旋一樣的蠕動。
默爾多沒有管它,只是稍作停頓,便從觸手身上跨過,繼續大步奔跑起來,雖然執命者要比一般人的身體素質強上不少,但默爾多已經四十多歲了,速度不自覺的慢了下來。
“雖然出了些差錯,但結局還是沒變的。”一個熟悉的帶有玩味的聲音傳到默爾多耳朵裡。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維克·杜,默爾多突然有種坦然的感覺,維克·杜剛才受的傷似乎已經完全愈合,維克·杜沒有著急出手仍然保持著微笑,看著走投無路的默爾多。
“砰!”一聲槍響傳來,一顆冒火的子彈打中了維克的腦門,隨後便開始燃起火焰。
默爾多有些驚訝的望著槍響的方向,正是丹斯忒尼等人。
丹斯忒尼他們轉回來的時候,發現了許多異常,當然包括突然出現的那棵怪異的樹,他們在明白自己出不去之後,便打算先四處看看,打算找到異常的根源直接解決掉。
維克·杜的臉上再次浮現出驚訝的表情,雖然火已經將他的半邊臉燒焦,但他還是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看向舉著【焚燼火槍】的丹斯忒尼。
“又失算了…不過…你逃不掉的。”
隨後維克·杜連同火焰一起化作一道灰霧飄散了,默爾多望向丹斯忒尼等人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來調查一起殺人案的警察。”莉希搶先說道,根據慣例,在遇到普通人或未確定身份的人時,都用暫時的身份說話。
“你呢?先生?”莉希繼續問道。
“普通市民,警察朋友們。”默爾多也沒有直接說明自己的身份,但他突然察覺到了一個關鍵,便是丹斯忒尼右手拿著的那把槍似乎是一把年代久遠的燧發槍,可現在的警察怎麽可能用這種古老的槍?不是人手一把左輪嗎?
“你們真的是警察嗎?”他又問了一遍。
唉?什麽鬼?丹斯忒尼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也對,警察怎麽可能會拿這種款式的槍?
暴露了?不應該啊?莉希也被這個問題難住了,怎麽就暴露了呢?明明一點漏洞都沒有啊。
最後還是務實的謝拉格掏出了自己的警察證給默爾多看了一眼,這才打消了默爾多的疑慮。
“那個人是誰?”丹斯忒尼緩緩問道。
“額,應該是造成這一切的幕後主使吧,我也不清楚,警察朋友們…”
丹斯忒尼現在面對這種情況非常慌張,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很平靜,他四處張望了一眼,在別人看來他可能是在查看有沒有可疑的人,但實際他再找費爾汀·維吉爾斯這個惡魔,可奇怪的是,原本跟在他們後面的費爾汀不見了。
就在這時,默爾多和丹斯忒尼等人之間的地面上出現一道可怕的裂縫,裡面閃出紫黑色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環境,卻也阻隔了默爾多和丹斯忒尼等人。
一個個呈螺旋狀扭動的紫黑色觸手從中鑽出,默爾多剛剛獲救的希望再一次破滅,他隻好繼續逃跑。
“我靠!這又是什麽東西?”司普克看著這些突然鑽出來的觸手問道。
他們剛走幾步路,就被這些長滿了眼睛的觸手攔住了,面對這些觸手,霍爾德林只是微微一笑,從口袋中又掏出來了一根細小的金針。
“話說,你的口袋沒有被扎通真是怪事。”李維斯說道。
“我的朋友是不會害我的。”霍爾德林得意的說道。
霍爾德林將金針瞄準了其中一個觸手,將金針扔出,那金針不偏不倚剛好扎在其中的一個眼睛上,在一瞬間,金色的光芒湧出,那些觸手之間開始出現一條連接著彼此的若隱若現的金色絲線,金色的光芒也在它們的身上湧出,伴隨著大量飛濺的黑色的鮮血,最後所以的觸手都被越來越大的金色光芒吞噬,最終只剩下深邃的裂縫,那根金針也回到了霍爾德林的手中。
霍爾德林簡單解釋道:“這跟金針叫做【連鎖針】,被刺中的家夥以及周圍一定范圍內的家夥會被那條金色絲線鏈接,遭受同樣的金色光芒傷害,最終被光芒吞噬,化為虛無。”
默爾多跑到一個地方,正是他來之前的那條路,可無法過去,因為源源不斷的火焰,正步步蠶食著那裡,他能看見之前的那輛馬車, 也在其中,司機和馬連最後的骨頭都要被燒光了。
鮮血將黑色的大衣染上紅色,歐斯西諾默默看著那些被自己切的整整齊齊的觸手,它們還在蠕動著,它們的眼睛中閃過些許不安,歐斯西諾站在它們之中,面無表情,也許那些一半閃著光,一半如鏡子一樣的銀光或許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麽做。
“你好。”一個聲音從默爾多身後傳來。
默爾多下意識地以為會是維克·杜,可轉身看過去卻是一個穿著暗金色長袍,掛著許多變化著顏色的寶石,臉被一團黑暗籠罩的家夥,正是失蹤的費爾汀·維吉爾斯。
“你是誰?”默爾多似乎實在是太累了,便自顧自的坐在地上。
“一個惡魔。”
“你想做什麽?”
“殺你。”
“為什麽?”
“你要知道惡魔也是要講誠信的,那個叫丹斯忒尼·但丁斯的人類,是你派人殺他的吧。”
默爾多思索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一切,坦然的說道:“對。”
“他是我的。”一個有些不滿的聲音傳來。
正是維克·杜,他的傷口似乎又複原了。
費爾汀·維吉爾斯望向出現在他旁邊的維克·杜,並沒有拒絕他,反而遷就他,說道:“好好好,反正結局都一樣。”
“處於尊重,請問有什麽遺言嗎?默爾多先生?”維克·杜似乎稍作收斂。
“如果可以的話…請告訴格林薇爾·沃爾夫…”默爾多思考了一會兒,“你的父親遠比想象中的要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