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他們是如何做到如此心安理得?”
“農民渴望增收的心情可以理解,他們只是不知道自己正在做違法的事而已。”
大黑和二黑前去驗貨,李立和彤彤就近找了塊地與乾活的農民大娘攀談起來。
半個小時後,李立就已摸清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於是他再次聯系宏金龍:
“農民認知有限,二手商誘導他們說只要把訂金退回,洋蔥就可以重新交易,加上有安達集團駐Y縣辦事處背書,整個掠奪行動就此展開。”
“嚴格來說,農民也只是被誤導,並不是故意違約。”
做為委托人,李立有義務讓宏金龍知道真像。
“那接下來除了申請查封我公司辦事處人員涉案帳戶,能不能把二手商的帳戶也一並查封?”
“不行,二手商也是真金白銀從農戶手裡買的洋蔥,而且他們現在也不會承認教唆農戶違法的事。”
“單純以這個事件來說,違法的是你公司辦事處員工和被誤導的農戶,二手商並沒有違法,因為他們沒有義務去查證所收購的洋蔥是否合法。”
“而且二手商與農戶間的交易已成既定實事,雖然大部分洋蔥還種在地裡,但所有權已屬於二手商。”
“安達集團可以追究員工和農戶的責任,但卻不能要回洋蔥。”
聽了李立的話,宏金龍一個頭兩個大:“事情好像又回到了起點。”
“至少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你處理你公司辦事處人員的事,二手商我來對付,我一定要讓他們血本無歸。”
“那你自己小心點。”
大黑二黑驗貨完畢,與張吉一起過來。
“李會計,面積正確,質量也好,可以打款。”
“好的,請問張總,能簽合同嗎?”
“不用簽合同,我說了就算,只要錢到位,你們就盯著我,直到把貨運走為止,之前都是這樣交易,放心,絕對不會少你們半個洋蔥。”
“大黑總覺得可以嗎?”
“可以,張總也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小人。”
“好的,麻煩張總的帳戶給我,馬上打款。”
“這就對了。”
不是李立話多,視頻證據就需要盡可能的詳細。
張吉將收款帳戶拿來,李立立刻安排何強把款打了進來。
此時這個帳戶已在江城經偵大隊的掌控之中,騰挪越多暴露的帳戶就越多,如果轉移出境立刻就會被終止交易。
“款已收到,已組織農戶開工,要不要幫你們聯系車隊?價格公道。”
“這就不勞煩張總,你只要告訴工頭裝貨認我就行,我自己會找車。”
“得嘞。”
工頭屁顛屁顛跑來,認識大黑後,一千畝洋蔥就地開挖。
雖然是杯水車薪,但李立還是打算先把這一千畝運回江城,反正那3000 W跑不掉,這一千畝洋蔥就是白撿。
二手商早就將購蔥款付給了農民,農民也不會受損失。
張吉樂呵呵地去農家喝茶,李立等人熱情地揮手與他道別,此去相望於高牆,彼此互道珍重。
第一階段任務完成,大黑就地招募了幾個農村精神小夥當監工,別的可能不行,這種事可是他的專業。
為避免節外生枝,李立讓阿邱三人調查結束後就直接返回酒店。
吃過午飯,五人在李立的套房碰頭,
三花拿出一份打印好的資料道: “Y縣是個小盆地,亞熱帶氣候,全年無霜,現在幾乎能找到市場上所的有農副產品。”
“但大規模種植的有西紅柿,黃瓜,玉米,還有洋蔥。”
“由於台風摧毀了沿海地區,Y縣所有的農副產品都被炒成了天價,要不是政府及時乾預,城裡人應該連菜都吃不起。”
“十元一公斤的番茄,十三元一公斤的黃瓜,果然是天價。”
“這好像隻比我們平時去農貿市場買的稍貴一點吧?”
“彤彤這你就不懂了,這可是從農戶手裡收購的一手價,中間還要加運費,自然損耗,批發商利潤,二倒手利潤,零售商利潤,最後賣到市民手裡可能已經翻了幾倍。”
“那的確是貴得離譜了,但師傅調查這些的目的是什麽?”
“我本來的計劃是想另外選一種產品來代替洋蔥發給F洲客戶,只要讓出一定利潤空間那邊應該不會拒絕。”
“可現在怕不現實了,先不說能不能湊夠三十萬噸的量,就這種價格好像發什麽都差不多。”
“湊量那必須上土豆呀。”
“土豆?”二黑一句話像閃電,直接擊中李立。
“二黑哥,你繼續說。”
“李律師,我老家YN省Z市,那裡全是大山,除了土豆什麽都種不出來,只要有足夠的錢,三十萬噸就是毛毛雨。”
“妙,實在太妙了,二黑哥,你等一下,很快就能給你回復。”
話畢,李立再次拔打宏金龍。
“你的意思是用土豆代替洋蔥?”
“沒錯。”
李立激動地道:
“土豆不但味道好,而且利於長途海輸,F洲人也喜歡吃,只要你讓出一部分利潤,F洲那邊肯定同意。”
“這種損招都能想出來,我只能說你他喵的就是個天才,太對老子味口了。”
“別惡心人,快去對接,只要解決F洲供銷商的事,我就能讓Y縣二手商的洋蔥爛在地裡。”
“你也同步對接土豆,數量越多越好,既然要玩就玩大的,我要讓所有F洲人都吃到平價土豆。”
“其他企業放洋蔥進來除非也賣土豆一樣的價,只有這樣才能徹底將Y縣的二手蔥商打死打殘。”
“那你確定好第一時間通知我,我親自過去督促土豆貨源,另外你申請江城經偵配合一下,暫時不要動Y縣辦事處的人,等土豆的事敲定好後再說,免得打草驚蛇。”
“已對接好,江城經偵也想釣幾條大魚,他們根本不信安達集團Y縣辦事處那幾個人能策劃出這麽大規模的群體性違約事件,背後可能有其他外貿集團的影子。”
在房間焦急地等待一個小時,宏金龍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只有簡單的兩個字: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