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這漕幫怕不是想造反
陳禮撐著船槳,將這一葉扁舟小心控制在河邊位置。
這清水河應該是到了枯水期時期了,寬闊的大河沒有之前押鏢時遇到的那種奔騰河流,扁舟劃過,能看到不少船隻擱淺停靠在岸邊。
偶爾船隻上有燭火亮起,有人借著月光看了一眼陳禮的小船,隨後又沒了動靜。
一直沿著河道往上,漸漸的,也有些村落出現在眼裡。
月光撒下一片清輝,偶爾有飛鳥越過,這是難得的一副月下美景。
但陳禮顯然沒有這個心思。
他自顧自的說了一會話後,就沉默不語,撐著船槳飛快的往前劃。
鍛骨境巔峰的修為讓他有無窮的勁力,這一路行來,陳禮連休息都沒休息過。
沒過多長時間,河岸的水寨也逐漸出現在了陳禮眼中。
這時候,陳禮將速度慢了下來,然後將船隻再次往岸邊靠去。
不一會,院子裡就傳來了一陣“嗚嗚”咽嗚聲,隨後靜了下去。
這一次查探,明顯是水寨的防禦設施還不齊全,等到柵欄全部修好,巡防的人到位,陳禮肯定沒有機會再次來了。
在這種環境下,他的五感極為靈敏,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同時夜視能力也極強,能在黑夜裡看到極遠的地方。
不過,進了水寨就不好說了。
如果有人駐守的話,說不得陳禮這一路走來,極有可能被發現。
陳禮見到向夜去而又返,忍不住朝他豎起了個大拇指。
至於向夜,那更簡單了,畢竟爬樹和爬圍欄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麽區別。
他的目標極為明確,就是半山腰上的水寨大樓。
向夜臉一黑,怎麽是個人都喜歡養狗看家?
陳禮尋了半天向夜的位置,終於在靠近河岸邊的懸崖上找到了他,然後順著向夜的目光往下看去,陳禮同樣是一臉震驚。
走到一半,居然有柵欄阻擋了去路。
到底怎麽回事?
向夜重新從圍牆上爬了出來,爪子上還有些許鮮血。
但問題是,這些軍需物資明顯是往水寨裡運的啊。
他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身子,同時避開那些並不重要的寨樓。
不過,到這裡也夠了。
陳禮觀察了一會這些圍欄,靠近摸了摸,發現這圍欄用的木頭還很新鮮,像是不久前才修葺好的。
不止有柵欄,還有幾架體積頗為龐大的拒馬,而在拒馬身後,聳立著一堵起碼有一丈多高的,完全由人手臂粗細的木杆打造的圍牆。
這裡已經是到了清水水寨的地盤了,再往前走,會是大寨的中央位置。
這清水水寨最大的一座寨子,才是任天行的住所,還有一段路要走。
枯水期是這樣沒錯了,而且最近是有些乾旱,陳禮聽了一會沒聽到關於任天行父女的信息後,就離開了這裡,繼續往半山腰上繼續潛行。
說著,陳禮沒有再看碼頭上搬運的船夫,而是身子再次踏入夜色,往半山腰的位置走去。
他只不過是想打探下任天行父女的情況,但眼下見到的一幕,他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漕幫還幫人運送軍火麽?
在火把的照耀下,有大量船工從船上搬下貨物,隨後裝進馬車,往水寨中心位置送去。
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清水河像是一條銀河般映入眼簾,但這一次向夜沒有看清水河,而是目光緊緊盯著水寨碼頭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他剛這麽想著,不遠處的寨子裡突然響起了陣陣犬吠聲。
只是這一次,陳禮變得極為小心。
這漕幫的水寨怎麽跟古代軍事基地一樣?需要這樣圍起來嗎?
陳禮見到這圍牆同樣也有些吃驚,他上一次見到防禦這麽嚴密的地方還是在長風鏢局裡的那趟首鏢地點。
“這漕幫的人是想做什麽?怎麽和士兵混在一起了。”
不對,這是漕幫的水寨,不是清河府的碼頭,這東西是他們自己用的。
上一次來,只是在主寨附近位置轉了轉,留下一個這清水水寨怕不是個城寨的印象外,再也沒有其他印象。
畢竟人類的地盤嘛,說不定有什麽暗堡、暗哨之類。
有人攀談的聲音不時傳入耳中,陳禮聽了一會,不外乎什麽今年收成不好,雨水太少,清水河裡捕撈的漁獲也變少了、清河府官府又加了稅錢等等抱怨的話之類。
向夜轉過頭看向陳禮,想看陳禮的打算。
順著圍欄的縫隙往前看,裡面半山腰上竟然還建有一座塔樓。
同樣是三兩下鑽了進去,又是往前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段路程,這一次見到的寨樓多了起來,面積也變得大了起來,同時,燭火的燈光也變的更多。
向夜跟了上去,同樣也變得極為警惕,這水寨說是水寨,現在看來完全就是一座易守難攻的軍事要點。
解決這一隻麻煩的狗後,陳禮變得更加小心了,他專往僻靜的地方走,有時候有路他也不走,寧願順著河邊的懸崖處攀爬。
“熊大,我們繼續走,之前那塔樓處沒有人看守,顯然漕幫還沒布置好,下一次來我們肯定沒有這般好機會了。”
這時候碼頭上,突然出現了幾個穿鎖子甲手持長槍的人出現,他們像是監工一般,在碼頭上巡視一圈,隨後又進了船艙。
搞定。
隨著地勢變高,他能看到的距離也就越遠。
向夜加快了腳步,期間路過一間木屋,他耳朵動了動,能聽到木屋裡有人沉睡的悠長呼吸。
這一次從山腳下往上走,倒是讓向夜印象更為深刻。
向夜感覺自己有一種摸進敵人軍事禁區的刺激感,微微的,讓他氣血都變得沸騰起來。
同時輔助發達嗅覺嗅探,理論上而言,除非他主動暴露身影,不然很難有人能發現他的蹤跡。
水寨主寨在半山腰上,需要走好長一段距離,不過向夜也不急,一邊走著一邊仔細打量這建在清水河旁的古典建築。
陳禮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躲在一塊巨石後邊,神情一陣變幻。
不過那地方明顯是軍營之類的地方,見到的人也是穿著鎧甲的士兵,這漕幫不過一水運的漕運城寨,怎麽也搞的這麽嚴密。
入目所見,是一艘艘極為龐大的貨船正停在碼頭上,哪怕是在深夜也極為忙碌。
圍欄自然是攔不住陳禮,他觀察了一會,雙手抓住欄杆,身子一串,三兩下就爬了進去。
真是走哪哪有狗,煩不煩?
陳禮這時候也有些緊張,遇到狗他不怕,他怕的是被驚醒的人,他正打算循聲將那條狗打死,但向夜衝的更快,一道白影從陳禮眼前晃過,接著就看到向夜已經翻進了寨樓裡的圍牆,消失不見。
並沒有驚醒家裡的主人,可以繼續往主寨前進了。
終於,他咬咬牙,還是重新站了起來。
觀察了片刻,那幾個穿著鎖子甲的士兵又從船艙裡走了出來,這一次他們手裡多了幾把大刀。
雖然清水河屬於枯水期,但水寨這地方似乎考慮過城防的要點,最中心依舊是在水流最湍急的地方,陳禮的扁舟再往前,很容易被湍急的河水衝走。
“我一定要知道任天行的動向。”
那幾人妥妥的是士兵,除了兵能穿甲外,普通人絕不敢這麽穿。
這特麽就是一個城寨吧?
所幸塔樓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顯然那裡面並沒有人。
不會被抓住吧?
向夜聯想到之前見到的柵欄,倒吸一口涼氣,好家夥,這漕幫不會是想起兵造反吧?
你一個在清河府做漕運的幫派,連青龍幫都打不過的幫派,有這麽大的野心乾這事?誰給你的勇氣?
但很快,向夜就明白是誰給他們的勇氣了。
漕幫又有靠山了?這一次不是長風鏢局,而是真正的士兵?
應該只是讓漕幫的人運送軍需物資吧?
畢竟清河府的水運大部分都依賴漕幫的水運,讓漕幫負責水運也能理解。
相較於陳禮一副謹慎的模樣,向夜倒沒有那麽緊張。
見到這一幕向夜驚了。
不過到了這裡,小船已經難以前行。
向夜則在另外一邊,沿著河岸邊的位置行走。
這不是武者們隨身攜帶的長刀,而是戰場上衝鋒用的長柄偃月刀。
等等,這木杆的大小長度怎麽和長矛一樣長?
向夜看了眼這些船工運送的貨物,無外乎糧食、布匹、一捆捆木杆之類。
木杆長度約有一丈長,大小剛好能讓人握住,這時候只要上個槍頭,妥妥的就是一柄長槍。
這軍需運輸,只要不是自己人,抓住了就是斬立決。
見到這一幕,不管漕幫是不是和士兵勾結,他們外來者發現這些情況,要被抓住,那可是要論奸細處置的。
還是熊大厲害,這麻煩的狗一下就解決了,要是換他來,他一時半會還真不一定能處理掉。
陳禮這時候換了一身夜行衣,純黑裝扮,在黑夜裡,如果不仔細觀察,很容易被忽視。
他將衣服換好後,這才上岸,輕輕呼喊了一聲向夜,然後順著水寨最高處的位置潛了過去。
所以,這一次陳禮絕不放棄。
雖然下方就是湍急的清水河,足有幾百米高,但至少能避免被人發現。
向夜同樣是跟在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的爪子能牢牢鎖住堅硬的岩石,行走起來倒是比陳禮還要快。
沒過多長時間,陳禮和向夜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一座巨大的水寨出現在他們眼裡,而寨子上的“清河水寨”牌匾清晰可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