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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偵探陷入癲狂》第122章 雙重幻覺
  瓷器叮當聲回蕩在涼爽的起居室內,茶杯內冒出柔和的蒸汽。卡梅隆沏完茶,像往常一樣靠在了安樂椅的扶手上,手拿記事本,靜靜地等待談話中需要補充或容許插嘴的地方。

  整整一個月,瑞文頭一回重拾本業,認真地調查起案件來。威奇托街的很多人甚至不知道這名新鄰居的真正職業,還以為他是名新進的發明家,受過高等教育的低調人才。他倒是受理過幾件女士們的瑣碎疑難,全都是舉手之勞級別的小事。

  嚴格來說,目前自己還處於歇業修整狀態。瑞文讓捷特暫緩轉介事務,也沒續租市中心的告示板。他現在的名氣絕不足以讓他一點宣傳都不做,但某導演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面積有點大,外加自己目前的處境並不穩定,他於是把主戰場轉移到了鄰裡的口碑傳播上,打算日後再佐以幾份次要報紙的廣告。

  他打算將來只在廣告上刊登電話號碼,在對方打電話谘詢時再告知真實地址。這座屋子裡有多羅莉絲婆婆,有他的同伴和重要的事物,他不想讓這些東西因為自己招惹上潛在的麻煩。

  要是因為一具屍體連累還活著的朋友就得不償失了。

  可是,聽著偵探雪莉福德的描述,瑞文感覺自己腦內的完美算盤正在一點點崩塌。

  五起入室案件,先是從威奇托街所在的附屬街區邊緣開始,逐一深入,逐一靠近,到了第五起案件,就已經挨近了他所居住的長屋,相隔不過12個單位!

  而那五名凶手,毫無疑問,全都受到了某種幻覺的影響。這種幻覺讓他們誤把受害者的家當成了自己的住處,將受害者當成了自己的家人。而最後,事情多半會以遺產失控,雙方慘死當場作結。

  “赫德森女士有些恍惚,待會可以再去看看她。”雪莉福德把蹲在地上的瑪麗抓進懷裡,不顧對方反對,自顧自地開始擼“貓”。

  “當然,你得做好她會尖叫的準備。給她一點煮熱的茶應該就沒事了。”

  “我要你調查過的資料,全部。”瑞文毫不客氣地開口道:

  “作為交換,我不收其他報酬,必要的時候會協助你捉拿凶手。”

  只要這系列事件和“永恆的永恆”存在哪怕一點關系,自己就必須追查到底,絕不能讓對方破壞自己來之不易的新生活。幸好,這段時間下來,自己在神秘學方面已經有了一些積累,對可能突然降臨到自己身上的幻覺有了一定反製能力。

  “對了,還有。”瑞文伸出右手,在雪莉福德束緊卻依然凸出隱約曲線的胸部前十厘米處攤開。

  “借我你的一點頭髮。”

  “你不會想趁機詛咒我吧?”見對方沒有回答,表情冷淡,女偵探無奈地把手伸向了鬢角。

  在拿到雪莉福德幾根栗色卷曲的短發之後,瑞文讓她去了趟威奇托89號,看看赫德森女士的情況。

  可當她回來的時候,卻帶來了些匪夷所思的消息。

  “你自己去看看。”雪莉福德指了指門口。

  赫德森女士躺在主臥柔軟的床上,桌邊一杯熱茶,身上還是那套染著鮮血的寬松居家白裙,其中一部分血跡因為“愈合之觸”的效果消失不見了。她本人睜著深褐色的眼睛,眼中比起恐懼,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貝朗呢?他剛來過不是嗎?你們又是?”

  瑞文不自覺地挑了挑眉毛:

  “女士,我們是來幫您的。請問您還記得您叫什麽嗎?”

  “當然。

貝優妮塔。誰會忘記自己叫什麽呢?”赫德森女士眨了眨眼睛,以理所當然的語氣反問道:  “不管怎樣,你們有誰看見貝朗了嗎?他是我的丈夫,我清楚記得剛剛他進門了的......你們又是怎麽進來的?”

  她的眼神慢慢轉變成了注視入侵者或竊賊的警戒眼神。

  “你們不會把他怎麽樣了吧?”

  嘶,怎麽這位同樣遭遇了幻覺的影響?瑞文回想雪莉福德對於一系列入室事件的概述,不論是凶手還是被害者都死了,自然不會有後續反應的描述。

  幻覺是在什麽時候蔓延的?很有可能是在赫德森女士昏迷之後,因為那聲尖叫就是她發出來的,她在那時還能感受到陌生者入侵的驚恐。不過,也不排除其他因素,她也可能是因為貝朗先生的遺產突然失控穿過自己的身體,因為劇烈的疼痛慘叫。

  不過,不論是哪種假設,都引申向了同一個可能性。

  “永恆的永恆”正在變強。剛開始還畏畏縮縮,現在居然主動出擊了。

  “女士,請冷靜點。我們是貝朗的朋友,他邀請我們來敘敘舊。他剛才的確來過,但忘了買點酒回來,就繞去了最近的斯皮克以西酒吧,您也知道,那裡安保很嚴,需要會員卡。喝點茶吧,這能讓您放松神經。您待會就能見到他了。”

  瑞文邊說,邊偷偷從衣袋裡摸出了一顆淡黃色的小藥丸。這是他自己吃剩下的,從雜貨店買來的微毒安眠藥丸,趁赫德森女士不注意,偷偷扔進了茶杯裡,看著它快速融化在了紅褐色的茶水中。

  “在確定她睡著了之後,把她帶過來。我有辦法讓她恢復正常。”瑞文在屋外囑咐雪莉福德,自己回到了威奇托101號,找出了園藝鏟、骨灰袋和一堆巴掌大小的黃色小紙袋。每個紙袋裡都裝著一小撮女士的頭髮。

  有克萊爾的,有赫德森女士的,有莫伊拉女士的......

  他本想等積累得再多一些後再動手布置,但目前條件看來不太允許。

  作為一種下位儀式符號,純潔女性的頭髮代表的是“淨化”。不同神秘學文獻對“純潔”一字有不同詮釋,有認為是處女的,有認為是未曾生育的,也有認為是未曾殺生的、未曾初潮的、未曾二次發育的,雲雲。

  為了盡可能消除儀式歧義,瑞文選擇的方式是廣撒網。作為社交活動的一個附帶目的,他每次都會悄悄收集一點發絲,有時是在光線昏暗的電影院,有時是在餐廳談笑之間。

  有時候,他覺得這麽做的自己真的很罪惡。

  瑞文用小鏟子在長屋牆角的泥地上挖出一個個小土坑,把罪惡又純潔的產物逐一撒進去,加上了一些銀粉,蓋上一層土,用骨粉繪製出符咒,再用剩下的泥土埋好壓平。

  加上雪莉福德剛給的那些,他一共挖了九個埋頭髮的坑,繞長屋一圈。

  換做夢境世界裡,我這麽乾可能會被懷疑是在養小鬼或下降頭,他在心中苦笑道。

  而在現實中,這種儀式語法加上對應的符咒,意為“淨化不純的事物,將其重構為原來的樣子。”

  對幻覺這類與現實完全相悖的事物有額外效果。

  埋上所有的土坑後,瑞文戴上了繪製符文的防風鏡。滿意地觀測到了九處略微泛黑的特殊能量流動。

  看來要求也不是那麽嚴格。

  自己目前的造詣也只能掌握這些兩三個要素組成的短句,但在某些程度上,它們的效果比那些十幾種不同素材組成的下位儀式長句要廣泛。只要儀式能正常發揮作用,整棟長屋范圍內的人將不受大多數幻覺影響。

  當然,由於材料相當基礎,這個儀式生效的過程將非常緩慢。瑞文的打算是把遭受幻覺影響的兩人都搬過來,扔在二樓的房間裡,等待他們腦子裡的幻覺慢慢蒸發。

  除了四個人住的地方之外,這裡剛好還空出兩個房間。如果貝朗先生反抗過於激烈,他就打算采取一開始的計劃,拉著他一塊入夢,在夢者之屋裡用絲線給他做個繭好好掛著。

  如果他肯乖乖待著,自己就讓萬能格鬥高手卡梅隆留個心眼,自己繼續出去散步消食,等待幫傭和家政公司上門。

  一天的生活還是得照常過的。如果因為“永恆的永恆”的騷擾而讓上下人心惶惶,反而遂了那家夥的意。

  “雪莉,盡快給我那些資料,然後你就能回家睡覺去了。我需要的時候再叫你。”

  “更正一下,我不需要睡覺。我想你忘了,我在圈子裡的綽號是‘不眠偵探’。”雪莉福德帶著一絲不悅說道:

  “你對不同女性的態度差別可真大。”

  “這是工作態度。”面對同行,瑞文沒有半點道歉的意思。

  “你字面意思上不需要睡覺?”

  “算是。技術上來說,我能在睡覺的時候工作。”雪莉福德撩開自己後腦的頭髮,那裡有一件既像軟管又像蠕蟲的遺產。

  “它的官方名稱是‘夢中的小保姆’,綠色,在睡前默念給它的指令,它就會操控我的身體完成。不過,如果當天沒事可乾,它就會操縱我的身體到處亂跑,可能會出危險,所以至少要給它個數羊的任務。”

  “這麽說來,我可以約睡著的你出去咯?”瑞文挑起一邊眉毛,戲謔地說笑道。

  說完,又在心中自嘲地笑了兩聲。

  “想都別想。”

  兩名偵探裝模作樣地交換了名片,又在離開後各自扔掉了。

  瑞文在兜裡揣上了幾張額外的名片以備不時之需,離開了威奇托街,沿著鐵路慢慢步行到了南區日升街,作為許德拉會所門面的小當鋪。他想問問龐夫人朗姆酒加工廠的收購事務進展如何。

  “呵呵,約克公司已經基本敲定了最終價格,被我給壓了不少,最終區間在12萬烈洋上下。”龐夫人看著指甲上快速滾動的數字說道。這玩意除了放電之外,似乎還是個精密的計算工具。

  相當於五分之三隻獨立存在,比五塊錫沃年代的古董金幣要便宜一些,這就是一間大公司的小工廠所值的價錢。瑞文在心中不靠譜地估算道。

  “嗯,下個開學季,我的女兒也會在她們當中,穿著那身漂亮的製服。”龐夫人看著外面, 驕傲地說道。

  幾名身穿玫瑰書院製服的女孩結伴從日升街那邊走來,走在長屋簷下,避開明黃色的陽光。17歲的麥姬.日升夾在她們中間,像普通的女學生一樣有說有笑,眼袋蒼白,手上戴著手套,感覺上比同齡人要稚氣不少。

  這半個月,瑞文曾幾次在她住所的附近觀望。那棟房子即便是在晨昏時分也拉著隔熱板,安安靜靜的。麥姬的母親來自一個沒落的宗教家族,烈日88年那場大規模宗教運動的發起勢力之一,現在在另一所學院任教,是該校青年聖母會的創辦者,堅信人的使命是向神明奉獻和布道,而教育的唯一意義是讓孩童成為更加令聖母心悅的奉獻者。

  而小女兒麥姬,無疑就是她心目中最需要奉獻自己的人。自己曾幾度看見她在屋子的後院裡撕扯黏在手指上的紗布,偷偷扔掉,露出被燒焦的十片指甲,然後才敲門進屋。

  瑞文不確定該以何種方式介入這名女孩的生活。

  準確來說,是哪種方式都不適合。

  可當他回過神來,發現麥姬竟然已經站在了自己身邊,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她的同學們都已經走遠了。

  “噢,多可愛的小女孩。我那兩個姑娘以後也會像這樣的。”龐夫人在櫃台內讚歎了一聲。

  比同齡人矮上不少的麥姬伸出兩隻手,在瑞文的脖子附近比劃了一下,又收了回來。

  “請問......”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膽怯,又猶豫著該不該說出口。

  “怎樣才能夠能讓您沒有痛苦地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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