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然後偵探陷入癲狂》第194章 黑傑克大賽
  簡短的兩句話,似乎已經在瑞文眼前勾勒出了這個家族內部的全景輪廓。

  他知道,在卡內基王朝部分家族內部存在弱肉強食的家族傳統。到了現代,這兩句銘文表達的或許並非它們的字面意思,卻一定遺留下了某種影響。

  亦或者,集體麻醉是這個家族消遣的一種手段?

  他用手碰了碰畫框,發現它和牆壁之間留有一定空隙,似乎可以被挪開。

  畫框移開之後,另外一幅畫作顯現在了眼前。

  在上一幅畫中死去的男女成為了盤中美味的菜肴,唯一的幸存者與某位黑衣神祇並坐。

  死去的人成為“祂”的祭品。瑞文倒是看得有些見怪不怪了。

  在酒櫃頂上,他發現了幾本手抄的食譜,還有一張很小的甜品備忘單,由某位名叫索琳的傳令女傭抄寫。顯然,又是給赫利和艾利克斯兩個孩子準備的,放在他們夠不到的地方:

  給好孩子們的獎勵

  脆皮肉桂蘋果撻

  罌粟籽奶油酥卷

  熱可可或淡茶,加上小劑量安眠藥(只在他們需要早睡時)

  檸檬蜂蜜水,加上極小劑量興奮劑,兩滴焦麥角胺溶液(在除此之外任何不需要早睡的時間)

  導演啊,你養孩子的方法可真......你是打算把他們都給變成迷幻劑常客嗎?

  但,也許這就是所有那些美好回憶的來源,迷幻劑讓他們遠離了現實,變得美好而純真。瑞文聳了聳肩,感覺這似乎也無可厚非。在奧貝倫,一段被催眠的童年是每位活在現實中的孩童所求之不得的愛意,成年人也一樣,他們擁有的只是財政困頓和頭頂永懸的光明。

  也許,他們的幸福就是遠離這個並不能帶來幸福的世界,在幻覺的一隅中蝸居。這顆名為世界的玻璃炸彈蠢蠢欲動,他不希望孩子們被它炸傷。瑞文想起了那些油畫,完全沒有怪誕派的痛苦扭曲,躍動著明亮和希望的色彩,猶如常年生活在一個虛構的理想神話世界中。

  “至少他們的世界不再是單調死沉的黃色。”他操縱血液把畫框輕輕拉上。

  “好吧,如果我有了孩子,我也許也會像你這麽做。只是每天一點點,僅限於這個又大又壞的現實世界。”他自嘲地嘟囔了一句,拿起一個不知屬於誰的空杯。

  “為了焦麥角胺和父愛。”叮!杯沿在酒櫃邊上碰了一下。他轉身離開了餐廳。

  ............

  6月18日,紅日市區,紅星遊戲場。

  門口靜坐的人們調換了地方,繼續安靜地表達著他們的不滿。原先的位置被無數台攝影機和更多的玫瑰花柱填滿。《火球報》娛樂記者艾菲早就和她的團隊一同佔領了最佳位置,尤娜.晨曦乘坐的轎車即將停靠的位置,她必然會搶得第一張照片和第一次發問機會。

  “今天是拍攝小公主的絕佳日子。二、四號鏡頭準備好,她快要來了。”她整理著脖子上突出的“貴族的陽傘”,抵禦毒辣的陽光,這讓她看起來像隻巨大雍容的傘蜥。

  這場黑傑克大會被私下謠傳為“賭徒們的最後狂歡”。為了緩解群眾的懷疑情緒,大會放寬了入場許可,除了一定檔次的著裝需求和相對嚴格的隨身物品檢查外,不設任何其他限制。與之相應的是更加嚴格的場內安保和場地劃分。紅星遊戲場內設開放大廳和二樓包間,前者包括了五百張限額不等的遊戲桌,與二樓的大額區域區分開來,

這種模式參考了新德市斯加維區的大型遊戲場。  此外,場內嚴禁吵鬧、鬥毆、黑箱操作、粗言穢語,最後一項是被絕大多數私人賭徒詬病的,他們普遍認為上等人正在把棋牌遊戲變為社交舞會。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進入會場前居然需要採血,以防客人身上攜帶著某些不好的都市傳染病!

  “嗷!”針頭是捷特從小到大的心理陰影之一,哪怕是最小的那種。

  “抱歉,先生,這是例行程序。”舉止言行明顯帶著新德市風格的小姐抽回針頭,遞給捷特一支眨巴著眼睛的香檳色玫瑰花。

  “當然,如果您能提供近期的體檢健康證明,也可以豁免。”

  “我非常能理解......”捷特對著那朵花翻了個小小的白眼。他知道晨曦家族對都市病非常在意。尤娜.晨曦的母親當年就死於一場無意間的黑點病傳染。

  我才不會每個月都去做一次全面體檢呢!他心想道。

  “人們總是太過在意這些看不見的小東西......”他把玫瑰隨手一塞,走進了會場的內部,立刻感受到了颼颼涼氣!

  十幾套冷凝系統同時在大堂內運作著!這種名義上由奧貝倫大學研發的全新製冷機已經開始初步投入市場,過程比所有人想象中還要順利。再過幾個月,或許只需要幾個星期,它就會遍布地表所有的重要場所,就像冰淇淋車內循環播放的那首《小貓圓舞曲》一樣被所有人記住。

  洛克茜沒來,被安置在家裡靜養。她身上的部分皮膚受到了相當嚴重的損傷,實在不適合跟過來。至於他自己,由於尤娜.晨曦還並未到來,他並無意馬上投身正事。他現在打算去找咖啡,足夠濃鬱的咖啡,他很清楚地知道咖啡在這種場合下會被安排在什麽地方。

  大會場內的空氣流通度極高,非常清新,冷風中彌漫著少量香味,裡面混雜著少量亢奮物質,這是斯加維區絕大多數賭場都會采取的兩種常規措施,通過充分的換氣和少許興奮劑提升客人們的興致。

  一杯超濃咖啡下去,捷特整了整領子,把目光投向早就熱鬧起來的一排遊戲桌,他面前的這一排底注是一萬烈洋,屬於大廳內的中等桌。遊戲采用雙明牌規則,同點莊家勝,和斯加維區的賭場類似,莊家必須在手牌小於17點之前要牌,大於等於17點時停牌,而客人則不受此限。

  “果然,不論在任何地方,美女荷官都是少不了的。”他嘟囔道,目光從發牌官的腰身上挪開,隨即發現有個人的目光軌跡幾乎和他完全一致,就站在他不遠處,同樣手捧一杯咖啡,身穿長款深褐西裝外套,暗金長發,打扮複古,半眯著眼睛,表情稍微有那麽點欠揍。

  “呃,是你?”

  捷特挑了挑眉毛。這家夥他認識,附近的幾家地下賭場周圍經常有他的影子,據說還常以玩轉暗巷幫派為樂,被多方勢力同時記恨卻又拿他毫無辦法,為所欲為的享樂主義者。

  “什麽風把你吹來了,佩特爾先生?”捷特話音剛落就意識到自己說的是句廢話,他要不在這裡才奇怪咧!

  佩特爾先生伸出手指,指了指冷凝器風口呼呼吹出的冷風,算是對問題的直接回答。

  “直覺告訴我,這裡會發生一些......有趣的事。”

  “你的講話風格還是這麽的......獨特。”捷特學著對方的停頓,目光固定在他胸前的“第三隻眼睛”上。那朵玫瑰花中心有著一顆少女般含蓄的藍眼睛。

  “你還在收集瓶蓋嗎?”

  “是的。”

  “孩子們還好嗎?”

  “還好,但其中一個母親有點......不舒服。”

  “虧你還到處亂跑。”捷特翻了個白眼,這家夥的不檢點程度簡直可以媲美新德市那群在簡歷上寫滿情婦名字的紈絝子弟。

  “你還不打算回到你本來的地方去嗎?”佩特爾先生平靜地反問道。

  “不。除非我查出我想知道的東西,我相信現在已經很接近了。”捷特不遠處的遊戲桌空了一個位子,上一位客人是個見好就收的家夥,當然,不排除是他先行服食的藍色小藥片發揮的鎮靜作用。

  “不去玩一把?”他瞥了瞥對方,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那我就自己去試試手氣吧,趁著沒什麽其他東西讓自己分心。”

  剛才將近十五分鍾時間內,捷特已經將近摸透了桌上的情形。這張桌子預熱得不算特別好,還不到佩特爾先生的預期,但是也有試試水的價值。

  幸運的是,他們沒有禁止“兩套思維神經”同時進場。捷特心想著,去兌了一點籌碼。莊家的牌是軟17,一張王牌和一張6。王牌可對應1點或11點,按照規定,除非爆牌一律視為11點,但莊家必須要牌。

  發到他手裡的是一對梅花8,分別來自8副牌中剩下的部分。

  “分牌。”捷特將下注加倍,手牌分為兩手繼續,瞄了眼女荷官的鎖骨。幸運的是,桌面上的局勢自從他加入沒多久後就開始逐漸理想化,牌堆裡沉積的10越來越多,而這意味著局勢越來越有利。

  在遊戲接近尾聲時,佩特爾先生來替了他的位置,下了一手大的。

  “你還挺懂收割時機的。”捷特瞄了他一眼。

  “瑪拉貝拉.布萊米希是位出了名的斯加維牌手,精明......且幸運。”佩特爾先生笑眯眯地回答道:

  “我相信跟著她的孫子下注不會有錯。”

  “如果她能再幸運些就好了。”捷特一語雙關,把籌碼收好,目光投向遠處更大額的桌子。

  “她還說過,永遠不要在第一次之後購買額外的籌碼,永遠不要在最後一片籌碼耗盡前離開。”

  “那你恐怕得在這裡待到明天。”

  “也許吧。”捷特整了下領帶,下面有自己帶來的甘草棍,那玩意嚼起來味道太大,他只能掛在這裡偶爾聞聞。

  “幫我看看那邊的桌子,有熱得比較好的叫我一聲。”

  他本人的注意已經不在那上面,因為他聽見了長裙拖地和女性高跟鞋的聲音。

  在野黨第一夫人露辛達。

  也許很快就不是在野黨了。辯論會的風向朝著所有人都預想不到的方向翻轉了一下,在野黨的支持度出現了斷崖式上升,沒人知道是為什麽。

  “好吧,至少很快有人會記起‘人類存亡黨’這個名字。”這是“在野黨”的官方名稱,都快被人完全遺忘了。

  露辛達夫人身穿露背純黑禮裙,臉蓋黑紗,手戴銀色戒指,由貼身侍從和幾名記者簇擁著直上二樓。幾名政要上前行吻手禮。她引起的關注度並不高,人們都在期待某位小公主的現身。

  在她身後的陰影中,又有幾個人進了場。捷特在人群中一眼定位了他們,盡管同樣穿著正裝,但他們在人群中算是顯眼的,盡管極力矯正過,但那濃烈的新德市中部口音依舊相當刺耳。他們中的一人拒絕門口的血樣采集,引起了一點小口角,但很快就被同伴平息了下來。

  與此同時,他的手背上傳來了一陣微微的刺痛。捷特把吸汗手套從右手上取下來,只見手背上浮現出了一行細小的血字:

  行動。

  他的右手手心裡,一行行猩紅色的紋路正微微閃爍著光芒,屬於“不平等契約”的光芒。

  “行,行。”捷特隨意地走向咖啡區,不經意地摔碎了一隻咖啡杯,撿起一塊碎片,朝自己的左手手心用力一劃。

  他看著那條血像蛇一樣落到了地板上,鑽入地毯縫隙裡,朝著遠方穿梭而去,轉身朝佩特爾先生選好的遊戲桌走去。

  遊戲場的房梁上,數隻沒有生命的“蝴蝶”和“鳥兒”正靜靜地俯視著這一切的發生。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