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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偵探陷入癲狂》第109章 曠野
  4月30日晨昏,瑞文往五響左輪裡裝填好了子彈。他根據凱夏的建議購置了兩把鍍銀短刀,一把彎刃鋼刀,用血液混合先前剩下的特製墨水,在刀刃上仔細地繪製了一整套符咒。

  在材料充足的情況下,沒有使用限制的下位儀式比異咒更適合條件險惡的遠行。他買了副防風鏡,在鏡片上構築了和自己的平光眼鏡差不多的下位儀式語法,但把四個派系符號改成了一個圓圈,這在神秘學中指代“全部”,泛指所有異常痕跡,以便快速辨認出詛咒隘口,及時繞行。

  至於防范野外烈日生物的手段,他打算暫時借用老朋友外視藤壺的力量。

  一場電影過後,瑞文逐漸清楚自己的終極目標是什麽了。

  沒錯,就是那座遙不可及的奧斯卡金像獎。

  為此,他需要繼續前進,徹底摸透現實和夢境世界的秘密,在於現實徹底立足後,尋找在兩界間自由穿梭的方法,只有那樣才能滿足在夢中拍攝電影的基礎需求。然後他還要籌得足夠的經費,找到足夠的同伴,組成專業拍攝、劇本、美術、音樂、特效團隊,花費巨資物色滿意的主角、女主、男配、女配......

  最後,以偵探和奧法守秘人的神奇故事為題,在夢境世界中拍出一部最棒的電影,真正的大製作!這部電影會在指定影院公映七天,每天至少三場,經過嚴格的評選、提名、投票,最終登上頒獎典禮的大銀幕!

  我要拿奧斯卡!

  導演是對的。不管多麽荒誕不經,只要有了容納野心的目標,就有了前進的動力。

  比起現實中複雜的願望,還是簡單易懂的“夢想”最為純粹。

  眼下,探索“瓦爾普吉斯之夜”的秘密就成了自己要邁出的第一步。

  “凱夏,你想當女主角嗎?”瑞文對著胸口的嘴巴打趣道。

  記得導演就有一部以大巫瓦爾普吉斯為題的電影。可惜前天放的並不是那一部。

  奧貝倫唯一的一次北進運動始於烈日48年的地表獨立戰爭。留在地表的部分居民不承認以新德市利益為重的奧貝倫貴族議會法,並試圖宣布獨立,這場小型內戰曾一度讓地表成為一股獨立的政權力量,但並沒有持續多久,並且間接導致了現今的議會架空局面。不少地表居民在戰爭期間被迫離開奧貝倫,向環境惡劣的北部曠野移居,成為了所謂的曠野遺民。

  而根據凱夏的說法,女巫們的歷史比那還要久遠,烈日語“女巫”的古老詞根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夜晚的屍骸”,就是女巫力量的本源。

  瑞文跳上了前往城北的早班車,目的地是華特三兄弟的農莊。他打算搭個便車,一直開到安全地帶的最邊緣。城北和真正的曠野之間隔著100公裡相對安全的區域,分布著較為稀疏的房屋。收屍隊不管這地方,因此每隔一段距離都能看見不少人和動物的焦屍。

  “鬥雞場建在這種地方不會有人管。”華特二哥迎著風,指著遠處東歪西倒的矮柵欄。

  “任何違法項目在這裡都不會被管。”華特大哥邊打方向盤邊接過話來。

  “我們會定期給這附近的人賣一批火雞和其他農產品。你身後那些就是。看它們活蹦亂跳的樣子,比你還精神。你暈車嗎夥計?”

  “有一點......”瑞文坐在一堆火雞中間翻了個白眼。他脖子上的羽毛幾天沒修,已經長成了圈黑色小圍脖。火雞們一點不見外,

似乎把他當成了同類,有幾隻甚至還在向他展示自己寬大的雞胸脯,尾羽開成扇子。它們頭上的大肉瘤分為紅、白、紫三種顏色,非常醒目。  “別管那些向你開屏的變態雞,它們顯然搞錯了求偶對象。”華特三弟蹲在卡車後箱的焦麥杆堆上,朝著一隻最肥的火雞屁股上踹了一腳。

  “有時候,它們會更得寸進尺一點。別讓它們往你腿上跨就行。”

  “您可以再早說些......”瑞文蹬了蹬腿,把剛騎上自己大腿的雄火雞踢開,起身透過後箱尾部開的小窗看了看外面的風景。

  明黃的天空之下,山脈以超乎視覺想象的奇異幾何輪廓延伸著,仿佛恆久不變,又似乎每時每刻都在展示不一樣的面貌。空曠的遠方,一些看不清輪廓的建築若隱若現。

  瑞文戴上防風鏡,視線隨即覆上了一層黑色的陰霾——到處都是詭異的殘留,遠方的空氣中漂浮著淡薄的詛咒氣息,數根高五十米左右的巨大白色立柱聳立著,那是奧貝倫真正的邊境。

  “這些是什麽?”瑞文指了指那些立柱。

  “屏障。不然你覺得城裡的空氣怎麽能這麽新鮮?”華特三弟回答道。

  “我們只能送到這裡了。”華特大哥打開後箱,把瑞文拽了出來。

  “你知道現在像什麽嗎?像舊時候流放叛國賊,把他們扔到邊境外面等死。我不知道為什麽你非得出去不可,如果你想回頭,現在還來得及。”

  “如果你們順路的話,明天晨昏三點請繞過來一趟,我再多付500烈洋。”瑞文整理了下行囊,把幾把刀別在了腰間。

  “我可不覺得你明天還能回來。”華特大哥在關上車門前嘟囔了一句。

  瑞文站在白色立柱下,護目鏡外的景色彌漫著深深淺淺的黑。他從腰間掏出了其中一把彎刀,深吸一口氣,在左臂上重重刻下了屬於自己的標記。

  兩把鍍銀短刀他都是留給自己用的,通過下位儀式與繪製對應符文的含銀器物建立聯系,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讓銀質材料代替自己吸收詛咒。這種方法被記載在《下位魔學基礎篇》中的“逆運技巧”章節中。這回,瑞文完全按照書中的指引來做,也許有效果差不多的下位替代,但他不想在這種時候取巧。

  純銀刀具也許能維持更久,但兩把鍍銀的也基本夠用。

  “帶路。”

  他在心中對凱夏說著,慢慢扯開了衣領。

  在他的肩胛骨附近,寄生著一顆孤零零的紅眼外視藤壺,細密的血珠正不斷從那圈米粒般的牙齒咬住的傷口處滲出來。

  瑞文閉上眼睛,短暫地借用起了外視藤壺的視野,空無的視線慢慢被一片血紅所覆蓋,眼前的曠野上多出了密密麻麻的熒光。這些是掠食者的痕跡,相當一部分屬於烈日生物。

  “有一大群灼熱浮球剛經過這裡。可愛又熱情的小東西們,小心它們把你給燒成灰。”凱夏說道。

  “能把人燒成灰的東西能稱得上可愛?”

  “當然。曾經有位女巫在婚禮上招來了這樣一群東西。那場面可真是......乾柴烈火。”

  “我打死不會參加一位女巫的婚禮。”

  瑞文在路途中交替使用著護目鏡和外視藤壺,避開詛咒濃厚的區域和烈日生物們的痕跡。地平線的盡頭似乎是此刻唯一筆直的參照物,腳下的草地隨著自己的踩踏,在實體和幾何線條中反覆變幻,顏色從深黃到淺綠,深草中潛藏著某種大型烈日生物踐踏過的痕跡。空氣中逸散的詛咒氣息隨風而動,瑞文能感覺到腰間的一把鍍銀短刀在微微震動,拔出來一看,刃尖處已開始發黑。

  “暴露在這種地方太久會怎樣?”

  “取決於最近的一個隘口散播的是什麽詛咒。當然,不排除你會在迷路的過程中慢慢變成一條魚。”

  “所謂的隘口,指的是那些嗎?”瑞文睜開眼睛,指了指遠方彌漫著漆黑霧靄的一處。

  在護目鏡的作用下,他看見霧靄的源頭是半空中的一道奇異縫隙,就像一隻憑空睜開的眼睛,在純黑之中夾雜上了說不出名字的詭譎色彩。取下護目鏡,卻又只剩下一片明黃帶著血絲的天空。

  在那隘口所在位置的地面上,兩把火松木折疊椅靜靜地靠在一起。

  “那是什麽?”

  “曾有一對姐妹從家裡跑出來,在那裡偷偷喝了點酒,磕了些麥角提取物,那是種強烈的迷幻劑。那椅子上就是她們剩下的部分,沒人敢去把它們搬走。”

  “這是離村子最近的一個隘口,只有五百多米遠。你看那邊,那就是埃爾斯巴裡,女巫的聚落。”

  “這是烈日語嗎?”

  “埃爾斯巴裡是一代人語言中的口口相傳,已經沒有人知道它到底代表什麽了。”

  “提醒一下,我的救星,如果你看見街上有人在做口頭生意,最好不要靠近。他們交易的是一個人的內在屬性,例如,一個人最常說的話,或者最好的笑容。”

  “他們怎麽交易這些東西?”

  “用一把小刀和一副針線。”

  很快, 瑞文就行走在了這座突兀出現在曠野中央的城鎮街道上。空氣中的詛咒在街上似乎不複存在,除了自己之,沒有人身上是泛黑的。行人們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頭,有的人身上穿著陳舊的土黃袍子,有人則穿著現代的衣服,還有一些人則一身黑色寬袍,腳上卻不約而同地穿著銅鏽斑斑的搭扣皮靴,腳踩著破舊的石板路。

  埃爾斯巴裡的建築風格和奧貝倫境內十分相似。事實上,瑞文有種感覺,自己肯定在城裡見過一條布局完全一致的街道。

  可所有的輪廓都是失真的,稍不注意,就會在視線之外化為一大堆難以形容的幾何線條。

  “相信我,我提供的是經過品質保證的快樂。”

  “嗑藥磕出來的那種?別管他,我有一個更好的笑容,會讓你忘卻一切煩惱。”

  “就像你對前女友露出的那種?”

  斜頂房的陰影下,類似的交談不絕於耳。這些曠野移民身上布滿了各種顏色的縫線,內在交易對他們來說似乎就像城裡的遺產交易一樣常見。

  “看呐,那是薇拉,我的女巫朋友。她對男人可是別有一套。要認識認識她嗎?”凱夏的聲音在瑞文耳邊回蕩著。

  瑞文抬頭看了一眼,摘下防風鏡,誇張地挑了挑眉毛。

  站在自己面前的分明是一個膚色黝黑的男人,膀大腰圓,比自己還高出一個頭,頭髮呈棕色蛇形盤曲在頭頂周圍。

  “嗨,好久不見,親愛的。”

  從那人嘴裡吐出的卻又分明是屬於女人的聲音,又細又尖,像針一樣刺痛了他的鼓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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