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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偵探陷入癲狂》第53章 電影導演
  又是你......瑞文一點發飆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他現在這個狀態,“緋紅偵探”要殺要剮,比砍掉火雞的頭還要簡單得多。

  手臂上的血液慢悠悠地重組排列,組成了新的文字:

  作為“片酬”,我留給你兩份待認領的懸賞,一份是價值3000烈洋的叛徒賈文,另一份是價值12000烈洋的無皮者高爾。作為他們的死亡見證人,你無需提供任何證明,偵探公司能從你的虹膜中提取出作為證明的殘像。

  這句話讓瑞文一個激靈,險些沒從焦麥杆堆上滾下來。

  叛徒賈文,很有可能是自己操縱了幾天的那個“木偶”,自己和他朝夕相處,親眼看著他被線蟲啃食,卻到現在才知道他的名字。

  至於無皮者高爾,應該就是那個灰衣人,他報上的名號中就包括了高爾這個名字。

  後者純屬運氣,姑且不論,前者這種價值3000烈洋的家夥還挺弱的嘛。

  和他碰頭的那個老大哥黑衣人應該也有懸賞,估計不會比叛徒賈文低,要不改天試著去狩獵一下?咳咳,算了,瑞文迅速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他現在這樣子,有命撐到送院再說吧。

  他微微蠕動開裂的嘴唇,想看看能不能和“緋紅偵探”交流:“這是......你計劃的一部分嗎?”

  是,也不是。我不特別在乎,好的劇本不會因為幾名演員跳戲而毀於一旦。

  左臂上的淤血迅速重組成了回答。

  “你真是個導演......”瑞文略帶譏諷地咕噥道。

  他忍住沒把“這片是我見過最爛的”這句話說出口。

  是的。你應該沒有看電影的習慣,我推薦你去看看《瓦爾普吉斯的終末》,每個奇數月都會在市區影院上映兩次,大部分觀眾會看兩遍。

  沒想到你拍的還是紀錄片......

  “我比較喜歡動作片和文藝片......謝謝。”夢裡的瑞文喜歡看電影,但很少去電影院,只在電腦上看,對電影的分類概念也僅局限在動作、文藝、記錄、驚悚等。

  話說,我怎麽突然和我的左臂聊起電影來了?瑞文記得奧貝倫的影業發展不過二三十年,隻相當於夢中三四十年代的黑白電影水平,票價高昂,相當小眾。

  主要還是因為電影院像個蒸籠。

  手臂上的淤血再次重組:

  怪不得你的動作還算專業,台詞情感到位,稍微有點不上鏡,但問題不大。我最喜歡飛躍旅館那一幕,放在真正的拍攝裡是那種能一口吃掉大部分預算的金錢鏡頭,場面有點混亂,但很經典,男女角色搭配得也很協調,小孩是點睛之筆。

  這番話實在太長,瑞文眼睜睜地看著“緋紅偵探”從自己的真皮下又抽出了不少血,才把它“寫”完。

  “......我不是你雇的演員。”他不爽地說道。

  可你一直都在戲裡,所有人都是。

  多余的血液開始順著小臂向下流淌。瑞文調整了一下姿勢,盡量讓自己躺得舒服些,盡管每動一下,他都感覺自己距離死亡更進一步。

  “那你呢?”

  我是扮演了導演的偵探,扮演了偵探的演員。你作為新晉者,我個人認為演得很好。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比現在更好的角色。

  嘶,怎麽偏偏是我被盯上了?偏偏自己還完全沒有拒絕的余地,對於“緋紅偵探”,他有不小的心理陰影,

對手臂上的血液還有生理恐懼。  掛在左臂上的鮮血在他眼裡就像一條條晃動的猩紅小蛇。

  “就算我拒絕......你也會用什麽辦法強行矯正我的思維,就像不講道理的'老大哥',對吧?”瑞文想起了在夢裡自己喜歡看的一部電影,《1984》。

  老大哥在看著你......

  血液重新組成文字:

  我無法強迫一個人違背自己的意願,我只能誘導他們。

  盡管自己沒什麽反抗的余地,瑞文還是在腦中粗略衡量了一下利弊。答案顯而易見:利遠大於弊。

  最壞的情況也只是丟命而已,大部分情況下,上位者的注意是多少條命都換不來的。

  自己也許是出於僥幸,剛好幫他完成了擊殺獨立存在的“成就”,又剛好活著逃了出來。

  他有可能看穿我的秘密身份嗎?有,但對現在的自己影響不大,而他瑞文要是能趁機和上位者搞好關系,也許能直接省略掉好幾年摸爬滾打。

  不管怎麽看,這件事對他一顆橋下的小小水滴而言都太過劃算了。

  “好吧,聽起來都一樣......我要做什麽?”

  這周日,去找到你今天買酒的路邊酒攤,付給道格拉斯先生120烈洋,然後照著他說的做。

  “......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嗎?”瑞文皺起了眉頭。他一點也不想承認,自己輕松愉快的衝動消費也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這是個測試,考驗你的演員素養。

  “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麽是我們?為什麽還要讓斜陽夫人去送死?”

  左臂上的血跡停頓了一下,仿佛在組織語言,然後重組道:

  她很不走運,剛好上了奧貝倫偵探公司的“人口裁減名單”。這是偵探公司內部的高級機密,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從地表抹除一些人,絕對隨機,絕對公平,我只是把兩件事合在一起辦了,他們剛好能作為吸引“克圖魯以斯”的誘餌。至於你......你在布告欄上貼的廣告太特別了,我從沒見過哪個偵探搞特殊酬賓的,還打折,又不是精品店促銷。

  “......”

  這最後一句話,似曾相識得讓人心痛。

  “所以......斜陽夫人還是得死?”

  生物學上,看我心情,但在奧貝倫地下國會的法律上,她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這不會對她的日常生活造成什麽影響,只會在部分層面上剝奪她的政治權力。她現在是一個活著的“幽靈”。

  瑞文總感覺這份所謂的“人口裁減名單”怪怪的,偵探公司是嫌奧貝倫地表死的人不夠多,還要再手動抹除一批?

  從他在酒店窗外看見的景象,人數應該還不少,而且身份地位不低。

  目前唯一說得通的解釋是回收遺產,但也用不著這麽粗暴吧?

  他突然聽見了卡梅隆的聲音:“你在這裡自言自語什麽?不會終於回光返照了吧?”

  助手蹲在了他身邊。

  “回光返照......你個頭。”瑞文嘟囔著瞄了瞄自己的左臂,只見上面鮮血淋漓,所有字跡都消失了。他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那個瘋導演......既然自己現在能在心裡罵他,說明自己應該不受什麽控制了。瑞文再次把目光挪到天花板上,對助手喃喃道:“我現在欠你多少條命來著?”

  卡梅隆攤開毫發無傷的雙手,露出燦爛的笑容:“我沒在乎過。重要的是你現在還活著。生命可貴,瑞文。”

  說真的,現實這鬼地方可能還真沒我之前想象的那麽糟。瑞文這回真的露出了笑容,他的胃部此刻一定充血到了可怕的地步,這讓他毫無食欲。

  和寶琪女士的會面要提上日程了,他在前天打電話提醒過她“永恆”的存在,她說近日會想個辦法約時間。

  表皮焦脆的牛油烤火雞香氣四溢。琳坐在矮桌前,小心翼翼地詢問了兩家人造訪諾達利亞旅館的始末,結果發現,兩家人和自己一樣,都有收到寫著諾達利亞的紙片,夾在不同的地方。朱莉的父親是一名暢銷兒童文學作家,著有《尼斯爾歷險記》和《偉大的巫師們》系列叢書,紙片就是朱莉在翻看其中一本的時候找到的。華特兄弟是在一本新帳本裡發現的紙條,那時他們剛賣掉一批宰好的火雞。

  捷特先生的猜測應該沒有錯,就算操控血液的能力多強,“緋紅偵探”也不可能憑空指引別人前往一個他們完全不知道的地方。這張寫著“諾達利亞”的紙片應該就是他下放的“誘餌”,通過調控我們的情緒,一步步勾起我們對這個名字的好奇心。

  可是,他們兩家人都只收到了一張紙片。

  而自己一共收到了五張,各不相同。

  前四張紙片上書寫的內容分別是:塔吉亞、狂風山、紅溪和焦麥田。

  這是同一個人寄的嗎?琳低頭思索了一下,察覺到了一絲不對的地方。雖然五張紙片大小差不多,字跡也很相似,但是前四張是兩張兩張夾在報紙中間的廣告版那頁。

  而第五張則是單獨的,夾在了頭版後面那一頁。她那天下意識想翻到廣告版去尋找紙條,結果它卻從前面掉了出來,飄到地面。

  如果只有最後一張紙條是“緋紅偵探”所寫,而前四張是他人模仿的話......不對,照理說,模仿的東西不應該出現在正品之前啊?

  除非,有人能提前預測“緋紅偵探”的行為。

  這前四個地名又有什麽別的特殊含義?

  不,琳,暫時不要去想。琳暗自下定決心,以後,寧可麻煩找上自己,絕不再親自去找麻煩。自己這回麻煩捷特先生他們的已經夠多了。

  但是,這不代表她對此完全束手無策。

  這回,我可以先調查好這四個地方,試著找出它們存在的共通點,也可以把調查四個地點的委托掛上偵探公司的懸賞欄,雖然貴一點,但這樣不容易牽扯到和自己關系密切的朋友們。

  過幾天,自己還要和凱恩去奧貝倫大學禮堂參加一場先鋒學術會議,議題正是那種寄生在植物裡的奇怪微生物。先鋒學派的人相信,集眾人之智一定能破解這個植物學界的謎團。自己屬於保守學派,但作為事件的直接受害者,也有參與和發言的資格。

  瑞文先生的空調和冰箱也不能怠慢。她希望盡快找到能做出樣板模型的工匠,以及可能製造出冷凝劑的化學家。除了向父親求助外,自己也可以在與會時去大學碰碰運氣。

  如果這項發明被證實可行,可能會成為斜陽一家財政上的重大轉機。

  琳啊,琳,你可真是個大忙人......琳嘴裡嚼著香噴噴的火雞肉,一顆完整的胡椒在嘴裡破裂開來,辣得她不由自主地流出了眼淚。

  矮桌那邊傳來一陣喧鬧。

  “真不敢相信!”華特二哥驚歎道。

  我也不敢相信,我居然能叫到大滿貫,拿到13墩的捷特心想。

  ............

  翌日正午。

  瑞文回到了豔陽街23號,坐在了書桌前,單手撐著腮幫。

  他的右手邊堆了一摞機械工程學相關的硬殼書,頂上是小馬克所著的《原始機械學》,左手邊則是一摞神秘學相關的,頂端是利利普特所著的《阿卜杜拉異咒史》第一卷。

  奧貝倫文化圖書館裡對他有用的藏書不少。他在出院後花費500烈洋“巨款”辦了張借閱證,一次最多借出10本書,出借時限一星期,可續借一次,逾期一天罰款50烈洋,非常貴,而且有一定危險。不過,前人已經用生命試出了大部分舊書裡的詛咒,還是相對安全的。

  在奧貝倫,知識就是實實在在的金錢和生命。

  三層隔熱板擋住了正午絕大部分的日光,他的西裝被扔到了市中心的一家乾洗店,又是件費錢的事。現在他身上隻穿了原來的襯衣。電表上的計費手指讓他有些心煩,這個月的電費多了一大截,估計是因為從來不用的廚房如今天天開鍋,電熱石每天都在全功率發熱。

  不過,現在這些暫且都不是事,他剛有15000烈洋進帳。

  兩萬烈洋以下的懸賞都可以直接在治安官總部認領。瑞文也不知道兩萬及以上的該怎麽領,據說會收到偵探公司的特別邀請函。總部程序處理得非常快,而且能直接領現金,不像那些討人厭的銀行,要拿著張匯票到處跑,打好幾個電話,還得忍受漫長的敷衍過程。

  在他的威逼利誘下,從不逛店鋪的卡梅隆被他逮住換了身行裝,盡管這並沒有讓助手獨特的個人氣質產生任何改變。他們晨昏五點出的院,一晃就把整個晨昏在外面晃完了。

  聽著廚房裡悅耳的咕嘟冒泡聲和金擺弄廚具的叮當聲響,瑞文愉快地翻開了筆記本。他現在的待辦事項多得可以列一張長清單,和上個月完全是兩碼事。

  最重要的事情是和寶琪女士的第二次會面。在把得到的信息和那枚八面骰給她過目後,他會立刻準備用“蝕刻之刻”入夢。

  這一次,他的目標很明確,創造一道攻擊型異咒,和守林人建立聯系。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搜集更多有關車禍的情報,並上網查看一下新聞,看看夢裡最近有沒有和諾達利亞事件存在相似點的案件。

  這起事件的要素實在太多,太過荒誕,他也不清楚它會以什麽形式體現在夢中。

  用完那瓶夜蛾粉末,他暫時就不打算主動入夢了,代價太大。況且,建立派別這件事是個長久耕耘的過程。

  今天星期四,金邀請他後天去看看餐館的初步裝修。而周日,自己得去完成那個瘋導演的測試。

  生命中的一個星期一晃就沒了。

  瑞文同志啊,你可真是個大忙人......

  瑞文突然聽見隔熱板外面傳來一陣抓撓聲。

  然後是一聲嘶啞的貓叫。

  嘖,瑪麗被我抓了那麽多次,今天怎麽自己找上門來了,還是在正午?

  被她欺負了那麽多回,今天要好好治治她。

  瑞文把桌上的書全都劃拉到地上,確保桌面上沒有可燃的東西,然後念起了“夜風之護”,披掛上阻隔熱力的無形絲網。

  反正已經到正午了,機會不用白不用。

  隔熱板實在太燙,他又念了一遍“擾亂之絲”,從指尖放出絲線,用手背擦乾眼角滲出的血珠。

  現在他開始明白斜陽夫人用異咒“澆花”的心態了。

  瑞文深吸一口氣,操縱絲線一口氣拉開了三層隔熱板,另一隻手剛要放出絲線發難——

  不是瑪麗。

  窗外是另一張極不討喜的肥胖貓臉,腰身比瑪麗粗三倍。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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