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不知哪個鬼雄開口,周圍的惡鬼們一哄而散。
鍾生提著古劍,看準某個鬼雄,一抹劍身縮地符,符光罩滿全身。
刹那間,以鍾生為中心,方圓十裡的地面,悄然發生變化。
一個個往外逃竄的惡鬼們,圖突然發現腳下像是裝了履帶,無論如何急速狂奔,都是原地不動,甚至還緩緩往後退,往鍾生處拉近距離。
這可太驚悚了,簡直要嚇死個鬼。
“不要慌、是幻術,我們愚弄凡人時,也這麽弄的。”
人間有鬼打牆、鬼遮眼的傳說,往往夜深無人的野地,獨行路人遇到鬼物,無論怎麽走都是原地打轉兒,不是活活累死,就是被嚇死當場。
其中原理,就是鬼物利用人心恐懼,施展障眼法害人。
她們既然知道原理,對於眼前的突變,再無畏懼和慌張。
剛說話的鬼雄話音剛落,背後升起一道白光,來得快,落下也快
只見當場白光一閃,這鬼雄的就被古劍從頭頂劈到腳下,呼吸間煙消雲散。
縮地符,一個念頭縮地成寸。
鍾生雖然實力有限,但雙肩有金關玉鎖法力增幅四五倍,已經獲得質的飛躍。
直接帶來的蛻變就是,腳下方圓十裡的土地,可以壓縮在身外十步。
十步的范圍中,鬼雄們一個也逃不掉,全都要膏潤他的劍鋒,淪為枉死的鬼。
“跟他拚命。”
又一頭鬼雄轉身高喝,他脫了外衣,露出魁梧上半身,吸氣間個頭迅速膨脹。
一丈、兩丈、三丈……,鍾生看他的視線不斷抬高,頭仰到最後,面龐幾乎和地面平行。這頭鬼雄停下來時,身軀龐大如山,大半個潞州城都匍匐在他腳下。
“鍾生,你欺鬼太甚,這次諸天神佛也救不了你。”
巨大鬼雄甕聲甕氣,吼叫聲如雷霆震耳欲聾,他雙拳並攏,如隕石天降,朝鍾生肉頭頂轟落。看似動作緩慢,實則是已到達音速,殺機充斥天地間。
“來得好!”
鍾生連黑彌勒都見識過,怎麽可能畏懼眼前一頭惡鬼,直接腳踩地面。
四周空氣被他屯溪吞吸一口,腳下綻放出的火海,如同一朵初綻放的火蓮。
“祝融形態,無邊火海。”
整片火海橫掠而去,直接撞入巨大鬼雄身上,裹住四肢軀乾熊烈燃燒。
鍾生舉起古劍,直接砸入從天而降的兩隻拳頭。
轟隆隆!
鍾生被拳頭砸入地面,腳下泥土紛紛讓開,一路往地底不斷沉落。
其他鬼雄看到機會,紛紛鑽入地面,圍繞著鍾生左右兩邊,開始滋擾、蠱惑。
“敗了敗了,你已無力再戰了。”
“是不是感覺不能呼吸,全身無力,你太累了,閉上眼睛休息吧!”
惡鬼如食腐的蒼蠅,專挑人心破綻下狠手,即便是蓋世英雄露出心靈上的弱點,也免不了飲恨當場。
鍾生的古劍被拳頭壓著,一寸寸靠近自己的面門,眼看著就要見血了。
“吵死了。”
鍾生陡然睜眼,目光迸射出火光,燒得周圍環繞的惡鬼們露出害怕畏縮的神情。
古劍陡然暴漲力量,將巨大雙拳洞穿,整個人透過拳頭鑽進去。
“都是一幫雜兵肉雞,我沒時間和你們浪費。”
鍾生旋轉古劍,像是鑽頭洞穿巨大鬼雄體內,從拳頭進入,順著手腕胳膊逆流而長。
“啊嗚嗚嗚!”
巨大如山的鬼雄,痛叫連連,突然肩頭鼓起巨大凸包。
凸包炸開,鍾生一躍而去,雙手將古劍舉到背後,狠狠朝著他額頭插落。
轟隆隆,
巨大鬼雄捂著面目,雙足往後踉蹌退去,一路踩塌了幾十座房屋。透過它的指縫,能看到臉上一個大窟隆,鍾生早已鑽入窟隆裡,在鬼雄體內肆虐。
“別殺了,我不敢了,不敢了。”
這頭鬼雄再也承受不住,嚎叫著求饒,身軀如放氣般迅速縮小,四肢軀乾眨眼乾癟脫水。
等萎縮到兩人高時,折團這頭鬼雄陡然炸開,一人提劍飛出,甩出滿地汙穢。
“都別跑了,既然來了,我定然給你們滿意的交代,一個不漏。
鍾生話說的平靜,縮地符卻還在施展,將周圍鬼雄們拉到身邊。
剩下的鬼雄們,也知道不能坐以待斃,紛紛開始出手反擊。
“鬼吐息,烏煙瘴氣。”
一頭鬼雄掀開衣服,朝肚皮比劃幾下,伸出鋒利勾爪撕開肚臍。
肚皮裂開,內裡似乎是不見底的無底深淵,開始吐出墨汁般的煙霧。
這些煙霧如怪獸觸手,朝著鍾生撲面洶湧而至、。
鍾生古劍揮動兩下,白光交織成網,將煙霧切割的支高破碎。
然而,古劍過後,煙霧蠕動著彌合,重新匯聚成團。
“呼呼呼!”
鍾生果斷張口,噴吐大片熱浪火光,瞬間與其對撞一處,燒得臭氣滾滾、熱風陣陣。
這片烏煙瘴氣,很快被烈火焚燒一空,但所有鬼雄都消失了行蹤。
鍾生低頭看個古劍,縮地符光芒仍在,對方到底使了什麽手段逃之夭夭?
他心中認定,這是惡鬼們施展了障眼法,上前幾步就要看個究竟
沒想到,邁步走出,對面另有乾坤,如同撞破世界之壁,走入另外一方天地間。
枯風、黃沙、沙場……
“時辰已到,帶凡人,犯人,驗明正身,監斬!”
鍾生耳邊響起聲音,突然全身變得沉重萬分,背後傳來催促聲,“走!”
他低頭看去,卻發現自己換了身雪白囚衣,前胸後背還有一個醒目的囚字。
後頸插著一根斬條,不用看也知道是自己的名字和罪名。
他腳底下是高台,能將四面八方盡收眼底,相應的,站在四方的人群,也能看到高台的景象。“這是斬頭台!”
鍾生腦海浮現這個念頭,奇怪的是,為何一晃眼,就到這兒了。
那些鬼雄們,如今都藏在哪裡,眼前莫非是環境,是他們故意構造的。
正想著,身旁子手面目嚴肅,一把將他推得跟蹌幾步,本意是讓鍾生跪下。
但鍾生一腳踩的高台晃動,強撐著沒有跪下,回頭瞪著儈子手。
“死囚好生凶頑,還不快速速跪下聽斬。”
高台二十丈外,一座涼棚下,監斬官指著鍾生,大聲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