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不知哪裡傳來的聲音,王秋禹無比熟悉的聲音,平淡但又能讓人莫名的心安,又有一種無理由的信任油然而生。
“……啊……好困啊……”心裡想著,王秋禹把繃緊的神經松下來了:“這就是……死亡之前的感覺嗎……”
此時蟲哥的手也停了下來,或者說蟲哥整個人甚至呼吸也停了下來,不知何時他的身後站了一個十七八的白發少年。
那少年眯縫著眼,身披白袍,上衣則是純白的唐裝,下身亦是一條純白的長褲,唯有腳上穿著的是黑色的小布鞋。
那白色唐裝上似乎紋了一隻白色的獨角巨獸,那巨獸形似獅虎,除了為了顯示出輪廓用的一些黑色絲線,其他地方有用黑色的,還有四足、眼珠、背脊以及尾巴尖端。
蟲哥滿眼驚懼,他雖然看不見,但是他知道,身後之人就是那『白澤』的覺醒者。
“放開他。”又是幾個字,讓蟲哥的鉗子不由自主的放開了王秋禹。
就在他摔落前一瞬間,少年托住了他,把他輕輕放在地上。
“今日且饒你,走吧。”
蟲哥的身體艱難的轉過去,但是剛轉一半就頓住了。
“……我自幼繼承全族圖騰,背井離鄉,在全國漂泊多年,就是為了找到這位繼承者,就算是你,也別想攔我!”說著,蟲哥的鉗子揮向那少年,同時身後的蠍尾也從另一邊刺向地上的王秋禹。
正當他以為得手的時候,卻發現少年徒手擋住了他的鉗子並抓住他的尾巴。
“令人驚訝,沒想到你能擺脫威懾。”說著,少年的動作看似風輕雲淡,但卻一下扯下了蟲哥的尾巴。
此時的蟲哥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恐懼,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
少年似是滿意的看著蟲哥逃離的方向,正要轉身查看王秋禹的情況,可突如其來的某種感覺湧上心頭,他慌忙查看四周,卻發現那感覺來著蟲哥逃離的方向,心裡少有的傳來了不安感。
……
“……少爺,這就是『那個圖騰』的繼承者嗎……”
“……對,是他。”
“他是不是死了啊?用不用我做人工呼吸?”
“試試也無妨。”
王秋禹在黑暗中聽著這段對話,感覺有點奇怪,琢磨了幾秒之後,突然發覺自己剛才好像暈了過去,那剛才的那個對話的意思是……
王秋禹猛的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一枚碩大的嘴唇往他臉上貼近。
“媽呀我*****,流氓啊!”說著一巴掌把趴在他身上的大漢打飛了出去,甚至撞翻了一個大衣櫃。
冷靜過後,王秋禹才發覺自己躺在一個極其柔軟的床上,抬頭望去,是陌生的天花板,而面前,正站著一個和他年級相仿的男生,只不過男生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一臉的無語。
此時那大漢站了起來,滿臉怒氣衝著王秋禹罵到:“你丫有毛病啊,用那麽大力氣是要死啊?”
王秋禹則是一臉無辜:“啊?大叔你誰啊?”
“別給我裝蒜,”說著,大漢把他的左臉轉向王秋禹:“這可是你打的,可還熱乎著呢!”
“對不起啦大叔不小心太用了了啦誒嘿。”
“別用那種可愛的表情啊喂!你可是一個男的好嗎?不惡心嗎?”
王秋禹一臉嫵媚,翹著蘭花指道:“哎呦喂,不是剛才想強吻我啦,雖說我長相俊美可也不是您能汙蔑的呀~”
此時這個大漢是看出來了,這貨是要多不要臉有多不要臉,站在一旁的白衣少年也看不下去了,便先開口道:“王秋禹,03年出生,老家是北方的小山溝,無父無母,自幼離鄉進城獨居……”
王秋禹一臉疑惑的看向少年:“喂,罵誰沒爸媽呢,沒爸媽我是怎麽來的啊?你說……”話沒說完,白衣少年便打斷了他:“但鄉有傳聞,”王秋禹愣了一下,而少年接著說到:“癸未年有一嬰孩,出生時其母原本平安無事,其父卻在看見嬰孩時當場發瘋,奪下手術刀割斷妻子喉嚨,想連同嬰孩一同殺害,可誰成想手術刀卻沒能傷那嬰孩分毫……”
王秋禹目露寒芒,隨後站起身,走到少年面前:“你到底要說什麽?”
少年微微一笑,答到:“別著急嘛,故事剛講到高潮呢。”隨後便繼續說:“那男人見殺不成,便飛身跳下窗戶,當場身亡。”
“當場身亡”四個字一出,王秋禹像觸了電一般,一把抓起少年的領子:“你到底要說什麽?!”
旁邊的大漢立馬上前剛想握住王秋禹的手腕,就再次被王秋禹一拳打退數米,而少年也示意大漢沒有關系,大漢見此,也隻好站在原地。
“王秋禹,你就是那個嬰孩吧。”隨著少年的提問,王秋禹臉色一沉,剛想說什麽,但還是放開了少年。
“因為你父親,你被當成災星,受盡同鄉以及親戚白眼……”少年邊說邊走到陽台上,在旁邊的休閑椅上坐了下來:“如果我說,你的父親不是凶手呢?”
“這怎麽可能。”王秋禹搖了搖頭,無力的倒在床上:“……我嬰兒時的記憶,無比清晰,我現在還記得,母親溫熱的血濺在我臉上的感覺,還有父親那奇怪的表情,鄉親們都排斥我, 親戚們都把我當垃圾……就算現在知道了還有別的凶手,還有什麽意義嗎?”
“那你,不恨嗎?”
“……我……”王秋禹似乎被問住了,習慣了周圍人歧視的他不知道沉冤得雪之後自己會是什麽心情,但是他依然說出了那個字:“恨。”
“我一開始恨我爸,讓我從小沒有母親的照料,沒有父親的教誨,讓我沒有過一個真正的童年,我又想報仇,但是他也死了……”
“如果說凶手真的另有其人的話,我會親手殺了那個人。”
聽著王秋禹用平淡的語氣發表完感言,少年笑了,走到王秋禹面前,伸出手掌,似要與之握手:“在下白世桐,『白澤』圖騰的繼承者,今後你就住在這棟別墅,同時我會無條件協助你復仇並提供資金,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教會你有關圖騰的事,先起身吧。”
“……”
二人沉默了幾秒,看王秋禹似乎沒反應,白世桐剛想再說一遍,王秋禹突然坐了起來:“你說啥?”
“我是說……在下……”
“不不不,是自我介紹後面。”
“今後你就住在這棟別墅……”
只聽“噗通”一聲,王秋禹跪在白世桐面前,緊握住他的雙手,雙眼閃著金光,隨即大喊一聲:“義父!”
白世桐嚇得眼睛都睜開了,還沒等他反應,王秋禹就開始拜了起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你義父……不,你就是我親爹!”
大漢一臉無語,歎了口氣:“唉,這小子,下限是真的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