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27被帶入下水道，在義軍的環衛下來到一個空曠的場所。

　　【那個領袖你們認識?】

　　【是，現實世界裡他是從人民區逃出來的小孩子。】

　　【呵呵，看樣子你們被耍了哇，都沒發現他是個受冠者。】

　　前方的費騰回過頭，“爸爸，你這種擁有特殊能力的人，被我們稱為【真人】。”

　　三我操控室內，按鈕自己亮了起來，9527忍不住疑惑，“你為什麽叫我爸爸，今天我才第一次義務生育啊，真人又是什麽?”

　　費騰笑了笑，神色中有種隱晦的黯然，“軍師在集會後會見你，他會為你解答很多問題。”

　　不一會兒，集會開始，費騰站在人群中心宣講著。

　　那語氣熱血沸騰，從對本次行動的讚賞，講到下次行動的部署，再講到義軍們所即將獲得的解放，在場的所有人無不熱情洋溢、慷慨激昂！仿佛觸手可得的，就是人們終將從道德與壓迫中解放的希望！

　　【你管這叫8歲的小孩子?】

　　【他之前確實才8歲。】

　　【……】

　　集會結束，9527被引到一處小房間裡。

　　“不用敲門，您進來吧。”

　　從這聲音，說話者便給人一種陰暗、瘦削、癲亂，仿佛是被關押許久的精神病人的意味。

　　9527走入無光的房間，聲音從他背後傳出。

　　原來是此人在9527打開門的時候，便躲在門牆夾縫的三角區內。

　　“你好啊，我是軍師。”

　　這聲音還有來源把9527嚇了一跳。

　　“你可能很奇怪吧，我的行為舉止、打扮著裝怎麽這麽有特色，或者是莫名其妙。”

　　軍師的模樣映入9527的眼簾，頭髮精準三七分，一絲不苟地撇向兩邊，聲音有種快要窒息而死的感覺。

　　“真人，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稱呼我們嗎?”

　　“我不是在稱呼你，我是在稱呼你背後的，那三位真人。”

　　聲音如同幽魂般攀附在9527的體表，給他帶來陣陣寒意，也讓三我操控室內的三人一驚。

　　【這個人發現自己被操控的真相了?】

　　【嘿嘿嘿，他不會出於報復的目的，對真人群體大清洗吧?】

　　“他告訴我，唯有自我是他無法自由控制的，為了莫名其妙的尊嚴，或者說真正的自我，我用特殊的、怪異的行為與模式包裝自己，隻為讓自己真正存在，而不是成為傳達他們行為與意志的機器！”

　　9527被步步緊逼的軍師擠到桌沿，他心裡已經覺得這個人有病了，“你在說什麽，我，我聽不懂。”

　　軍師眼睛裡滑過詭異的光，恢復挺拔的站姿，整理整理袖口和領帶，向9527正式伸手問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楚門，代號軍師，是一個從錯覺中解脫的我之載體，您，或者說您們，請直接跟我對話吧。”

　　【我來跟他接觸，這人太有意思了，林奇，換個房間！】

　　9527還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瞬間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

　　9527內心心思湧動——

　　也許，也許軍師說的是真的，我的所有行為意志都是由不知名的存在操控的，我試著放空自己也許他們就會直接下場……

　　在一系列自以為合理的心理活動下，9527，哦不，是周祈文，與軍師對話。

　　“鄙人，周祈文。”

　　軍師笑了，笑容謙遜，但更給人瘋狂之感，“久仰大名。”

　　“哦豁，真的假的。”

　　軍師的假笑依舊，語氣毫不在意，“假的。”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兩人莫名其妙的一同笑起來，笑中有一種對彼此的認同。

　　笑罷，9527隨手撐在桌子上，“那幾位呢。”

　　“祈文，我是林奧。”

　　軍師的嘴裡出了一句和他氣質完全不符的話。

　　“你們認識啊。”

　　軍師毫不在意林奧的插嘴。

　　9527聳聳肩，點點頭，“朋友。”

　　9527看向軍師的眼睛，“林奧，你造出了個什麽神人啊，他怎麽接受這種古怪的事情的。”

　　“呵呵，所以他不怎麽正常，或者在常人眼裡，已經瘋了。”

　　軍師神經質地抖抖肩，露出喜悅的笑容，“嘻嘻嘻，解脫是我的榮幸，瘋狂是對我的誇獎。”

　　【哈人，林奧就是你們那個人工智能同伴?他怎麽調教出這麽一個癲子。】

　　【我不知道啊(●—●)】

　　軍師一邊抖肩一邊鬼笑，一邊神色淡然，語氣清冷，“林奇在你那裡嗎?”

　　9527十分輕松，“在的，我們這還有一個同伴，你那裡還有誰?”

　　“我比較特殊，我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操控自我、本我、超我，他們一般都是三個人。”

　　9527豎起左手食指，“還有費騰，他才是最特殊的。”

　　“我知道，我跟他交流過，他當時逃出人民區的時候，已經是一階堂皇者【自由人】了，後來在這裡活動了幾年，成就了二階虛位元首【解放者】，是少數的以本體形態活動的受冠者。”

　　9527指了指上方，www.uukanshu.net “他背後沒人嗎，我們這種人?”

　　軍師搖了搖頭，“應該是沒有的，至少我還沒有發現，大多數受冠者被軍師這麽一問就下場了，我懷疑費騰本身就有特殊，一個從小就在人民區成長的孩子在8歲成為受冠者，實在不可思議。”

　　9527也聊了起來，“稀少但確實有，教會的【神】不是5歲就成為四階被加冕者的天才嗎。”

　　“呵呵，那種造神計劃的產物，總是讓我很不適，祂總讓我想到我是如何誕生的，我和這種產物又有什麽區別……”

　　9527連忙擺擺手，“停停停，這些不是重點，現在重要的是，你有完整的打敗道德天尊、破滅道德國的計劃嗎。”

　　“有，這不難，義軍內現有32位受冠者，原三階的僭主也有兩位，我們已經制定了完整的計劃，攻破道德巨柱，擊殺道德天尊。”

　　“而且根據情報，道德天尊四階被加冕者的位格並不穩固，換句話說，他的自我、理想、道心並不穩定，而且由於是理想國拔升的實力，理論上擊殺他的難度說不定更低。”

　　9527頓了一下，帶著笑意，“林奇問我一定要殺了道德天尊嗎。”

　　軍師神色認真，仿佛要透過9527的面孔看到他身後的人，“我們要離開這裡，就要破碎理想國和道德天尊的連接，也就是要破碎道德天尊的自我與冠名，對於大多數受冠者而言，自我、冠名破碎，要麽會異變成恐怖的怪物，要麽就是徹底的死亡。”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