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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風袞之地又迎來了一祀一度的火祭之日。
風袞的祖地,隨著火祭日的來臨,籠罩在祖地上空的薪火法域收斂彌漫的神力,讓族人們可以自由進出。
如以往一般,每至火祭日來臨之時,風袞之地總會迎來“雨神”的眷顧,但是這一日,白晝剛起,漂泊的大雨便嘩嘩落下,靠近風袞之地的洛河河水洶湧,像是在預示著這場祭祀的不尋常。
赤山之下,大巫台。
這是整個風袞之地唯一的祭台,也是當初風羲離開部落外出之前,讓族人建造的那座巫台。
自那之後,風袞部落,每一次的火祭都在這裡舉行。至於其他部落,因諸巫認為不夠資格,倒是一直沒有像風袞一樣,建造屬於他們的祭台。
不過這一天,生活在風袞之地的所有部落人族都在他們的巫的帶領下,和風袞部落一同,聚集在祖地祭台四周。
此刻,所有人都一臉肅穆,抬頭望著高高的巫台,面露期待之色。
在來這裡之前,他們的巫便已經告訴他們,今天風袞部落的那位“神靈”大人要做一件震動諸部的大事。
這些部落,在來風袞之前,時常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直到來到風袞,他們才漸漸遠離了一直以來掙扎求生的日子。
加上老一代人的離開,新一代人的成長,又有著先前風袞部落族人們在諸部間往來,哪怕是遊離在外的女巢部落,也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
“風!風!風!”
“砰砰!”
呼喊聲突然在祭台下響起,只見祭台之下,點燃身上圖騰的風袞戰士們,一邊舞動著身體,張口高呼,一邊用手中的奇怪石器相互碰撞,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風!風!風!”
隨著他們的動作,風袞部落的族人也紛紛跟著舞動身體,仰天高呼起來。
另一邊,那些部落的族人聽著聲音,隻覺心中似乎有火焰在熊熊燃燒,忍不住開始隨著風袞的人們一起呼喊。
整個祖地,所有人的呼喊聲凝聚在一起,似乎化為一道洪流,重霄而上,讓漂泊的大雨都為之一滯。
而在眾人的呼喊聲中,風羲手拿巫杖出現在祭台之上。
他少見的穿著赤紅的獸衣,頭上佩戴赤羽,一身打扮,讓風袞部落的老人一陣恍惚,仿佛回到了久遠之前。
那時候,神使風羲還未顯露出神異,部落的首領華胥也是這樣的打扮,帶領族人們舉行著祭祀。
與此同時,諸巫看著此時的風羲,臉上卻不由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風羲尚青,無論何時,身上都穿著一身青色不知來自何獸的獸衣,頭髮也不曾搭過任何配飾,經常隨意的散落下來,或是用一根草繩扎在後腦。
而今天他的打扮風格,卻不似那個教導他們的大巫,更像是風袞部落的那位華胥巫。
大巫台上,風羲並沒有在意族人們的異樣,隨著火祭的開始,他絕大多數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頭頂的天空。
在族人看不到的地方,人道的雛形已經無形的匯聚起來,將整個祖地籠罩。
“風!”
只見風羲張口輕吐,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中。緊跟著,似是有無形的風吹過,原本漂泊的大雨突然消失不見。
“風!風!風!”
眾人見狀先是一驚,接著紛紛激動的高呼起來。
“祭!”
又是一語話落。
身後,祭台上火焰熊熊燃燒,赤色的光芒籠罩在每個人身上,雨水帶來的涼意瞬間被一股柔和的暖意驅散。
“這是……火的力量?”祭台之下,站在風袞部落眾人前方的華胥,驚異的看向台上。
神合薪火的她,早在火祭開始之前,就按照風羲的要求,將薪火的法域收斂在赤山上。
祭台上燃燒的火焰,雖與薪火有著幾分相似之處,可華胥卻知道,那並不是薪火!
雖現火之形,但讓華胥差異的是,她並沒有從那火焰之上,並沒有感受到屬於火的熾熱。
火焰只是它的外形,華胥從它身上,感受到一股浩大卻忍不住讓她心生親近,甚至想投入其中的意志。
“人道,難道這就是羲說的人道?”華胥眼睛一亮。
發現異樣的並非華胥一人,在場諸巫也都接觸過薪火的力量,其中巫鹹更是能以巫術借來薪火之力壓製九嬰。
此時的風羲也將目光轉向台下的諸巫,不過他並不打算給他們解說此“火”,
“諸部之巫何在?”
“我等在!”
諸巫聞言,紛紛收回心中的雜念,屏息向前走一步,對著祭台躬身行了一巫禮。
“諸部於大荒各處,因我風袞齊聚於此,至今已有數十祀……”
“今我風氏伏羲欲統合諸部,棄諸部首領之位,納諸部一體,以為共主。”
“爾等既為諸部首領, 亦為諸部之巫,可有異否?”
“我等願尊共主之命!”諸巫紛紛響應道。
風羲微微頷首,又將目光看向後面整個風袞之地諸部族人,
“在此族人,可有異否?”
話音落下,後面茫茫一片人族紛紛跪將下來,
“我等願尊共主之命!”
“善!”
風羲點了點頭,只見他手中赤杖輕輕一點,所有人隻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周身劃過,將跪拜的他們扶了起來。
隨著眾人的話音落下,風羲統合風袞諸部,被族人尊為共主之後,他頓感頭頂的人道雛形開始生出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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