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重新躺好,雖然思緒焦慮,對於象牙護身符的猜測隱隱擔心,還是強迫自己盡量睡去,以保持好體力和精力更好的應對困境。
半夢半醒間,感覺仰阿莎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並附在他耳邊輕聲說到,
夏時,你醒醒,快看看水面,有情況!
夏時急忙坐起,看到遠處的潭面竟然泛著微弱的白色光亮,並不時有氣泡翻湧著浮上來,連忙找到砍刀,拉著仰阿莎摸索著躲到鍾乳石屏風後面,悄悄監視著泉水潭。
不多時,隨著光線陡亮,從潭中浮出兩個人影,略一停留便向岸邊遊過來,上了岸之後,其中一個人拿著一個閃著紅光的盒子看了看,竟然摘下潛水鏡用強光手電照向夏時這邊。
夏時急忙拉著仰阿莎躲在屏風後面,卻聽到那兩個人輕聲喊起了自己的名字,略一分辨,竟像是劉警官和小青的聲音。
夏時在匆忙間細細回想著之前的情形,判定劉警官和小青應該不是尹卓的人,便拉著仰阿莎出了屏風。
小青興奮的喊到,
夏老師,我們總算找到您了。
借著對面強光手電的光芒,夏時拉著仰阿莎走了過去,劉警官和小青穿著潛水服濕漉漉的望著他和仰阿莎興高采烈的歡笑著。
對於小青的出現,夏時並不覺得意外,畢竟佩戴的象牙護身符是蔚蘭讓小青交給自己的,可是劉警官在側,卻怎麽也想不明白緣由,但還是驚喜,索性顧不得劉警官渾身是水,走上前摟著劉警官的肩膀笑呵呵的問到,
小劉同學,你怎麽和小青同學混到一起去了啊?
劉警官較初見時沉穩了許多,笑著輕聲回答說到,
小青是我的妹妹,親妹妹,怎麽樣?夏哥,覺得意外嗎?
夏時聽了,不禁側身看著小青說到,
這就難怪了啊!我一直疑惑為什麽剛見到小青時會覺得似曾相識,原來是因為她的眉眼和你有些相像啊。
小青嘻嘻的笑著,用強光手電特意的照了照夏時和仰阿莎還握在一起的手,故作神秘的貼近夏時輕聲問到,
夏老師,是她嗎?
夏時下意識的連忙松開手,向小青輕輕搖了搖頭以作暗示。
小青略顯失望,但還是熱情的向著仰阿莎打招呼說到,
姐姐好!
你也好,小妹妹!
仰阿莎笑著回應了,然後落落大方的退後了兩步,看著三個人有說有笑的樣子。
夏時介紹說到,
她是老族長的女兒仰阿莎,這次幸好有她的幫助,我才能來到這裡的。
小青仔細的看了看仰阿莎,笑著走近了,拉起仰阿莎的手,說到,
莎莎姐姐太美了,您能摘下面紗讓我看看嗎,姐姐?
仰阿莎拍了拍小青的手,嫣然笑了,輕聲說過“謝謝你”後,抬眼為難的看了看夏時。
夏時原本也想一睹真容,可看到仰阿莎求助的眼神連忙說到,
小青,別調皮,你莎莎姐姐是苗族的“聖女”,不可以隨意摘下面紗的。
小青頑皮的吐了下舌尖,看著劉警官眨了眨眼後,親熱的拉著仰阿莎的手臂走到一邊坐在鍾乳石旁攀談起來。
夏時收回摟著劉警官的手臂,隨手拿過劉警官手中的小盒子在意的看了看。
那是一個套著透明塑料薄膜的帶有青色屏幕的顯示器,上面有三個不停閃爍的紅色圓點,中間遍布黃色的線條。
夏時將象牙護身符放在屏幕上面,
向著劉警官示意了一下,問到, 它們是成套配置的,對吧?
劉警官解開潛水服的領口,也拉出了一個同樣的護身符,笑著說到,
是的,夏哥,一共有三個定位器的,另外那個我放在湖邊了,幸虧有這些儀器,我們才能從湖底找到這裡的,您看看那些黃線,就是標記我和小青在地下河道裡摸索遊過的路線。
夏時感激的拍了拍劉警官的肩頭,說到,
辛苦你和小青了。
劉警官報以一笑,說到,
這是嚴老師交給我的任務,原本和小青的任務一樣,是防備尹卓的,沒想到蘭蘭姐從美國帶回來的這套設備剛好用來營救你們了。
嚴老師?是那個公安大學的教授嗎?他怎麽會知道尹卓的?
夏時很是疑惑,雖然自己一直下意識的防備著尹卓,但還是知之甚少。
劉警官側身看了看小青和仰阿莎的方向,拉著夏時坐在岸邊,輕聲說到,
嚴老師和黎叔是一起在東北黑土地下鄉的知識青年,情同戰友,開放高考的時候,嚴老師考上了公安大學,黎叔去了新安大學。十幾年前黎叔帶隊幫著你們在奇石峽谷撈起第一隻青銅匣子的時候,嚴老師帶著學生在內蒙一帶實習,後來突然出現了一隊人搶劫了你們,帶走了青銅匣子,在他們穿越內蒙邊境線的時候,遇到了黎叔。黎叔察覺了他們的異常,設計伏擊了他們,可惜只有兩名武警戰士陪同,大家合力隻搶回了青銅匣子並俘虜了一個受傷的劫匪。那個劫匪交代是你們的人通風報信才及時在你們返回的路上劫到你們的,他因為不是主謀也知道這些,具體誰是內賊就不得而知了,後來因為他傷重來不及救治,線索就斷了。經過核查歸還青銅匣子的時候,嚴老師向黎叔講了這個事情,兩個人從時間上判斷應該是你們四個人中的一個做的內應,最終鎖定了尹卓,卻苦於沒有證據,隻得不了了之。所以,你這次來雲南,黎叔特意聯系了嚴老師,嚴老師因為你們學校古墓的事情,就安排我來防備意外,順便配合我小妹完成蘭蘭姐交辦的同樣的任務。
夏時聽了沉思半晌,才又問到,
我們剛來的那天晚上,司機小周看到的兩個人影就是你和小青吧?
劉警官忍不住又笑了,說到,
恩,是的。那個小周還是年輕,當著你的面就向黎叔匯報了,幸好黎叔掩飾過去了。
夏時想起當時黎叔一本正經的安排小周要隨時注意周圍的情況的樣子, 也忍不住笑了,自言自語的說到,
這個黎叔啊,演的還挺像那麽回事。
隨即又正了正神色,問到,
小劉啊,為什麽你們都要隱瞞我呢?
劉警官想了想,回答說到,
夏哥,您還記得蘭蘭姐和你說過的話嗎?有些事情只有到了合適的時機才能告訴您的,因為您的記憶還沒有恢復,我們不想影響了您的判斷,也擔心會引起您身體的不適,所以只能按部就班的自然發展。
那麽到了現在,還有什麽能告訴我的嗎?
有啊,夏哥。不過您先要告訴我您吃了蚩尤角裡的結晶了嗎?
沒有。那個細角裡只剩下一顆結晶了,仰阿莎為了救我被鰭魚咬傷了,毒菌入血生命垂危,我喂給他吃了。
這樣啊,那我這裡的信息就更有價值了。
說完,劉警官轉換了話題,說到,
夏哥,你們還有食物嗎?我和小青在地下河裡轉悠了一下午了,餓的肚子都抗議了。
有是有,不過你得先講講你的信息。
劉警官還未說話,遠處的小青忽然向這邊喊到,
哥啊,快來,這裡有小魚刺身吃的。
劉警官抬頭答應了一聲,然後貼近夏時小聲說到,
放心吧,夏哥,等我們返回和黎叔匯合了,我和小青都有重要事情和您說的。
說完,促狹的一笑,起身向小青那邊走去。
夏時雖然心中急切,也隻得起身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