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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人格》第18章 終章
  耀晴抬頭望,驚道:“死神?!”

  死神飄行而下,停在耀晴身旁。

  “你……怎會在此?”

  “這事說來話長了、簡單地說,是我姐姐讓我來這裡的。”

  且說回那封信箋。雖然封口與封底的黑點看上去並不起眼,但把整個信封展開之後,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圓點,死神立刻就聯想到雙星系統。而在太陽系中,首先被想到的,就是普魯托與它的衛星卡戎了。他們之後量了一下這兩個圓點的大小與它們之間的距離,發現其比例剛好與普魯托對得上,於是便隨即出發。按說他們是比耀晴他們早出發幾日的,但死神兩人飛行得並不那麽著急,於是兩批人前腳後腳地到達了普魯托星。耀晴他們剛泊好船,死神他們便到了。停下船,系統便提示,探測到了另一艘神族的飛船。死神隻覺這其中或有變故,於是對艾麗西亞說道:“你在這邊等著,我去下面看看。”

  艾麗西亞一把就拽住了死神,說道:“我可不會再讓你丟下我一個人了!”

  死神轉過身來,兩手把著艾麗西亞的肩膀,說道:“你知道,在這裡,什麽最重要嗎?”他伸手拍拍船艙,“是它最重要。若是飛船有失,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無水無糧,無處可去,甚至都不能發信息求救。所以,這艘飛船才是我們的命脈。我並不是丟下你,只是我們兩人要分別做不同的任務。我現在,把這最關鍵的任務交給你:看守好這艘,還有旁邊那艘神族的飛船,可以嗎?”

  艾麗西亞於是還是點點頭。死神這才出艙飄行下來。他見耀晴、昭、祐德正在與另外一人對峙,雖不明就裡,但還是打算先震懾住局面,於是便將鐮刀飛擲下來。

  “你……姐姐?這個?這不是個男的嘛。”

  “我也不清楚,但應當的確是……話說回來,你們又為何在此?”

  “我們是為了明華而來,但同樣沒有見到明華的身影……總之,這人已經對祐德出手,不盡快擊敗他的話,隻恐事情有變。”耀晴說著,便擺出作戰的架勢。

  “我明白了。但是……能不能為我稍微爭取一點時間?我似乎……想起了什麽。”他說著,腦海中的那幅畫面逐漸清晰,並與周圍的景致融為一體。原來,並不是紅杉林,而是紅石林嗎?想來也是啊,那遠日,那黑得深邃的天空,那仿若刀切出來的天際線,這不正是太空的景象嗎?“我似乎……來過這裡……”

  “來過這裡?你可別是失心瘋了吧,這裡可是普魯托軌道啊,你怎麽可能……”耀晴雖然這麽說著,但聽到死神那認真的語氣,還是打算先幫他爭取到一些時間。她展開六翼,衝上前去;昭也隨於其後。耀晴長劍直指,打算與那人近身過幾招,但剛一接近那人身邊,耀晴便隻覺天旋地轉。不,並不是她的頭腦出了問題,而是那人、同其身周身後的大地與天空,都一同被向後拉走了一般。那人似只是在原地不動,但耀晴愈向前進,兩人之間的距離就被拉開得愈大,最後竟隻如鴻溝天塹一般,耀晴幾乎都要看不見那人了,她於是隻得雙翼翕張,身形後撤,然後兩人之間的距離又逐漸變得正常,十余米,數十米,便再無異象。

  她接著長劍下劈,一招“極光”斬將過去。像光天使這樣需要遠程直線打擊的類型,其輔助作戰裝置都可以為其提供彈道和準星,使用者可以通過瞬時準星的位置,在能量出手後的一瞬間再微調方向。耀晴這次是明明白白地看著極光朝著準星,

也就是那人的方向蔓延過去;但能量真到了切近,卻又是擦身而過。此時再看輔助作戰裝置,那準星竟也跟著偏移了,這可是從不會有的事。  “咄咄怪事。昭你可小心點。”她說著,正打算再度衝上前,卻只見身後一柄鐮刀先於她飛了出來。那鐮刀並不直取對面,而是在石柱中穿行。死神隨即也飄行起來,攜著鎖鏈,在石林中間來回穿插。死神與鐮刀如同針、鎖鏈如同線,在石林之中來回穿梭,時不時地還穿過某根石柱,很快便織起了一張鎖鏈的網。緊接著,第一個結界·禁錮形成,一片淺綠色的空間形成;但死神似是並不滿意,緊接著又凝出了第二個、第三個……鎖鏈一邊編織,結界一邊凝結,成片成片的結界·禁錮逐漸蔓延開來,有的相互依附,有的相互嵌套,甚至還有彼此穿插的,耀晴可從未見過這樣的結界;這些結界看似漫不經心、雜亂無章, 但真正凝結起來,或許比規整的結界·無限禁錮還要難。可話又說回來,光是施用結界·禁錮,有什麽用呢?

  但隨即,結界蔓延到了那人的近旁。這次他則顯得有些認真對待了,起身飄行以避。但結界的增長速度顯然超過了他的預期,鎖鏈從側旁將其趕超,隨後結界形成,將那人圍住。

  居然以這種詭異的方式得手了?耀晴望著眼前這座結界之山,它是由無數個結界·禁錮聯結拚湊堆積而成,雜亂無章的結界密密麻麻地塞滿了眼前的這片空間。它現在仍在不斷向外擴展、蔓延著,以至於整體竟像是在扭曲蠕動起來,明明本是無生命的東西,卻看得人頭皮發麻。但耀晴與昭依然向著那人的方向迎過去,準備查看情況,卻不想那鎖鏈竟然繼續悄無聲息地蔓延過來,隨即便將耀晴與昭兩人圍住!

  這是怎麽回事?耀晴拍打結界,朝死神喊話;可死神早就被圍在了結界的垓心,現在隔著幾十上百道結界壁,怎麽可能聽得見耀晴的呼喊?耀晴心知不妙,握劍凝神,準備趁結界還沒圍上來時,擊破結界壁逃出去。但一來此處能量稀薄,二來被結界圍住,可利用的能量可以說少得可憐,她只怕自己抽乾能量,身旁的昭便要昏過去。

  正在她猶豫不決之際,整個結界的山似是又被什麽東西圍住,一下子便由淡綠色變成了純黑色,一點光都透不過來,甚至連耀晴光劍上的輝光也看不見了。

  耀晴從未遇見過這種情況,頓時如五雷轟頂,頭腦一片空白,口中下意識地喃喃道:

  “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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