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新兵營大門後,眾人又開始散開搜索,陳陸還是跟鐵牛一組,目標就是前面的村莊。
進入村莊,陳陸的速度慢了下來。
他環視周圍環境,明月當空,整個村莊沐浴在月光中,微風習習,說不出的清涼舒適,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聲,村莊顯得更加安靜。
如果這一次不是為了抓黃濤,陳陸也想不到新兵連的隔壁會是一個安靜的村莊。
陳陸走在前面,仔細辨別了一下方向,抬腳就往村莊的深處走去。
這邊空氣流通,黃濤沿路留下的氣味若有若無,他也要仔細感應一般才能前進。
就在這時,陳陸在一棟兩層半,紅磚平頂的民舍門口停了下來。
從門口望去,民舍裡面還有一個七八十平的小花園,花草修剪得很整齊,一個小吊床在微風中搖啊搖,看起來很有小資的味道。
這戶人家不簡單……陳陸集中精神,鼻子微動,仔細感應著空氣中的味道。
“奇怪!”
陳陸皺起眉頭。
鐵牛旋即問道:“陸哥,是不是有發現?”
陳陸看著面前的民舍,點頭:“黃濤來過這裡。”
鐵牛眼睛一亮:“那進去抓他,還等什麽?”
“等等,他不是從門口進去的,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再確定一下。”
說完,陳陸圍著民舍繞了一圈,然後在花園一側的圍牆邊上停了下來。
鐵牛見狀,立刻小跑過來,著急道:“陸哥,怎麽樣?確定了?”
陳陸點頭:“他應該是從這裡爬進去的。”
“這個家夥是想做賊嗎?我認識他,我進去抓他出來。”
說完,鐵牛後退兩步,做出助跑的動作。
陳陸詫異地看著他:“你幹嘛?”
“進去啊,黃濤能爬進去,我也能。”
邊說,鐵牛邊擼起袖子。
陳陸伸手直接給了鐵牛一個腦瓜磕子,罵道:“你這是私闖民宅,連長說了,對村民要客氣,還有可能是軍人家屬。”
“要是首長在裡面把你當賊斃了,你連烈士都不算。”
鐵牛摸著腦袋,縮了縮脖子,呵呵道:“陸哥,那你說怎麽半?”
“敲門啊,連長不是說了嗎?”
陳陸有點不想搭理這個二貨,返回民舍門口,想了想,咚咚,輕輕敲響不鏽鋼大門。
安靜的夜裡,敲門聲顯得非常清脆。
“誰啊?來了。”
沒過多久,民舍內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跟著是腳步聲。
片刻,大門打開,一個束著簡單馬尾,穿著簡單家居服的中年婦女出現在門口,好奇的打量著陳陸他們。
陳陸立正,敬禮:“你好!我們是新兵3班的,有一個新兵跑出來了,我們過來詢問一下,他是否有經過你這裡?”
就在這時,房子裡面突然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楊松這個家夥,怎麽搞的?還有人逃了。”
這裡居住的不會是一個軍官吧……陳陸咯噔了一下,發現對方說話的語氣跟自己不苟言笑的外公很像,帶著一股威嚴。
很快,一個身材高大,威嚴的中年人從房子裡面大步走出來。
陳陸立刻敬禮:“首長好!”
看著身姿挺拔,走路生風的中年人,陳陸立刻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對方沒有穿軍裝,也看不出什麽軍銜。
不過陳陸的直覺告訴他,對方的職位肯定在楊松之上。
鐵牛看著一下變得嚴肅的陳陸,馬上也跟著敬禮。
中年人立正,回禮,平聲道:“你們覺得有必要,就進來找,不過,應該沒有在我這裡……”
結果他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這兩個新兵已經進入他的花園。
“真進去了啊!”
威嚴男人自語,“有點意思。”
他都忘記已經是多少年,沒有新兵敢在他的面前如此大膽。
中年人不知道,陳陸從小就跟著一個首長外公一起生活,雖然對軍部首長一直保持著敬畏之心,不過不會恐慌。
至於鐵牛,可不多想,看著陳陸進來就跟著進來了,他現在就是一心想找到黃濤。
這時,陳陸在院子裡走了一圈,然後在房子的門口嗅了一下,微微一怔後,立刻轉身出來。
房子裡面沒有黃濤的氣味,不過他的眼睛余光,倒是發現了掛在牆壁上的軍裝是兩杠三星。
好家夥,真的是大佬啊!
等等,不會就是旅長吧!
這第一戶就敲了旅長的家,如果被連長知道,不知道會不會高血壓……陳陸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震驚,走到中年人面前,平聲道:“那個新兵有經過這裡,不過離開了。”
“嗯?”
中年人饒有興趣地看著陳陸,“怎麽說?”
陳陸解釋道:“我能聞出他身上的味道,這裡有他的氣味,不過已經散了,應該只是路過。”
中年人詫異道:“你軍犬啊,還能嗅出來?”
陳陸笑了笑:“我的鼻子畢竟敏感。”
中年人點了點頭。
他在部隊,有見過不少能人異士,就好像人們口中的千裡眼,順風耳,有人天生某些方面就比較強。
只是他想不到,這個新兵居然天生是狗鼻子,這在戰場上,有時候就是一個奇兵,頓時,他對陳陸來了興趣。
這時,陳陸立正,敬禮:“首長,我們還要繼續找人,先走,打擾了。”
中年人笑道:“你小家夥,你叫什麽名字,能嗅出氣味,不錯。”
“我是新兵3班的陳陸,這是我戰友鐵牛。”
說完,陳陸轉身離開。
面對一個旅長,說沒有壓力是假的。
鐵牛跟著向中年人敬禮,然後疾步追了出來。
離開民舍後,鐵牛快步追上陳陸,詫異道:“陸哥,跑這麽快幹什麽?”
“還有,剛才的大叔也就是普通人啊,你怎麽一直叫他首長?”
陳陸沉默片刻,開口道:“對方可能會是旅長。”
“旅長?等等,你是說剛才那個中年大叔是旅長。”
鐵牛嚇得差點跳了起來,“臥槽,靠靠,真的嗎?”
他迅速回憶了一遍剛才在民舍的一幕,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幹什麽過分的事情,“對了,你是怎麽發現他是旅長?”
鐵牛忍不住又問道。
走在前面的陳陸淡然道:“房子裡面掛著的軍裝有軍銜。 ”
“這……我們剛才去搜一個旅長的家!”
鐵牛想著就頭皮發麻,心裡拔涼拔涼的。
就在他想抓住陳陸問怎麽辦的時候,陳陸已經走開。
陳陸走得不是很快,時而左拐,時而右拐,一路嗅過去,有氣味,就敲門。
想著有可能還是首長生活的地方,每一次敲門,鐵牛就心跳加速,神經繃緊,擔心出來開門的又是一個大佬。
接下來,鐵牛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陸哥,這個不會也是首長的家吧?”
漸漸的,生活區這邊,燈火不斷亮起來,一些軍官也驚動了。
這時,走在前面的陳陸突然停止腳步,認真嗅了幾下空氣,皺眉道:“這裡氣味很濃鬱,還有一些辣椒的味道,這個黃濤不簡單。”
鐵牛詫異地看著陳陸:“不是,陸哥,你怎麽知道辣椒味是黃濤身上的?就算是軍犬,也區別不出來。”
陳陸淡然道:“每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都不一樣,就算有辣椒味掩蓋,也不一樣。”
“怪不得,他早就想跑了,還懂得隱藏自己的氣味,到處亂闖,我都被騙了,不會這小子過去做賊的吧。”
最後,陳陸若有所思說道。
鐵牛眼睛一亮,開心道:“真的嗎,知道他在哪裡沒有?我們去抓他。”
陳陸看了一下時間,說道:“來不及了,班長叫我們30分鍾後無論如何要回宿舍集合,這樣,你先回去告訴班長,我去抓人。”
“不是一起嗎?”
鐵牛有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