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再折一人!
拓拔羽見此心中大駭,有些後悔此舉了。
當鮮卑只剩三人之時,唐正大喝一聲:“殺!”
徐榮華易二人明白,這是他們之前所預定的暗號——剩下的三人可不能殺了,要留著。
“射馬”
拓跋羽聽聞此聲,急忙勒住韁繩,那跨下黑馬吃痛之下雙蹄揚起,雖然躲過唐正的箭但也發出一聲震耳哀鳴。
“咻~”地一聲,拓跋羽手中韁繩應聲而斷——但他也不愧為鮮卑射雕者,他眼見手中韁繩被射斷,眼中雖驚不亂,只見他雙腿夾緊馬腹又立起身子,居然硬生生地穩在了馬背上!
黑馬四蹄落穩,還不待他搞清是何情況,就聽得一陣破風聲襲來,隻覺身前一痛,當時便被打下馬匹。再起身時,就見唐正手持一杆長槍,長槍槍頭已經離其咽喉只有三寸距離,
“我的金餅,不是那麽好拿的。”
“啊!”
“啊——”
兩聲慘叫從其身後傳來,拓跋羽臉色一變就要往身後看去。
“看什麽看,死了!”唐正手中長槍往前一送,嘲弄道,又瞥見華易打馬過來,讚道,“義直兄果然神射,一箭便將其韁繩射斷!”
“但也無有作用,這鮮卑人確實厲害。”
唐正跳下馬,將拓跋羽五花大綁,從其懷中掏出兩塊大金餅和幾塊散碎金粒後,臉一黑,道:“還有兩塊呢!?”
拓跋羽不答,華易倒是在身後說道:“應當還在那另外四人那裡。”
“你們那裡也好了?”
此時,徐榮也拿著兩塊金餅過來,看著唐正及其腳下的拓跋羽皺著眉微微搖頭。
“此人該如何處理?”
“此人有些能為,相貌頗佳,可將其送至某些地方,還能換些錢用。”
“那些人會喜歡鮮卑人?”
“總會有些人好此道。”
拓拔羽聞言臉色煞白,大聲罵道:“****”
唐正懂些許鮮卑語,聽得他用鮮卑語罵人,便將其拉起,一棍打在其後頸,將其打暈了過去。
“有什麽發現?”
徐榮搖搖頭說道:“沒有,我們將四人身上翻遍了也沒找到任何與情報相關之物。”
“這人身上也沒有。”唐正也搖了搖頭,“你們也可再去搜查一下,確保我沒有遺留什麽東西。徐兄,可留有活口?”
“放心,依照原先制定的計劃,除正弟開始射死那人和被我攔腰斬斷的人外,另兩人都被我活捉了。”徐榮捧起地上積雪,邊洗去身上的鮮血邊說道。
“好,那我們便去問問那兩人。”唐正點頭,將長槍放在馬腹旁後,跟著徐榮身後走去。
他瞥見倒在血泊中的半截屍體,各種腸胃髒器從其腹中流出,惡心得眼皮直跳。即便是唐正連殺十三個山賊的場面也沒有現在這裡的血腥、惡心,他強忍著不適之感,看向側身躺在地上的兩人,對徐榮道:“你我各審一人,別讓他們有任何交流,也好來辨別消息真假。”
“好!”徐榮面帶冷色,突然對唐正說道,“要學會適應。”
“我曉得,我想我能適應。”
說罷,兩人便分別審問二人,過了約有半個時辰唐正方才出來。
徐榮見到審問回來後的唐正,問道:“正弟,你那邊可有結果?”
“雖然嘴硬,但終於還是撬開了,我們沒有找錯人。”
而後,二人對了一下細節,
確認了那二人沒有說謊。 徐榮遺憾地說道:“只是來晚了些,那封信已經被交到了這鮮卑大人手中了。”
“但這東西應該還在這部族中存留。只要沒被毀,我們就還有機會。”
華易走了過來,說道:“十一月了啊!若鮮卑寇邊,最遲之時不過十二月初。算上送信的來回時間、軍隊布置時間、以及疏散百姓的時間。若我等不能在本月十日之前拿到情報,之後再得之用處近無。”
徐榮望了眼已經黑透的天空,道:“亥時已過,我等隻余五天時間了。”
“二位,你們有何妙計?”
“妙計?”唐正捏了捏眉心,道,“有何妙計可言?唯盜書耳。”
“盜書……事已至此,似乎唯有此法可行。”
唐正補充道:“但也不能簡單盜書,須得偷梁換柱才行。”
“何謂偷梁換柱。”
唐正反問:“按常理,如此軍機要事,那鮮卑大人看過信件之後就要銷毀,但他卻留存了下來,為何?”
“嗯……信中所述除軍事外,應當還有一事與其利益相關。”
“然也,與我所想相差無幾。既如此,那封信便會有被再拿出來的可能。屆時,他發現此信被盜,說不得會節外生枝,萬一他腦子一熱通知檀石槐,那麽此事便會導致鮮卑提前寇邊,這與我等之初衷背道而馳,故而須得尋一封足以以假亂真之信替之!”
華易皺眉道:“若如此,便要兩次潛入此部族之內,更易暴露。嗯……何不只記下內容,不盜書?”
“空口無憑,朝廷如何相信?”
“如此大事,朝廷也當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話雖如此,但唐正對此卻持悲觀態度。若朝廷會信其有,唐正在平舒之時就已報告官府了,何必來此馬城?
“按理來講,朝廷也應當有情報機構。可今日我等尚已得確切消息,朝廷也應當早已得到此消息,甚至該有所動作了,可現在卻沒有半點動靜。說明何事?
“說明朝廷也不知此消息!朝廷都沒有探聽到的消息,我等一介白身,空口無憑,如何信我等?”
徐榮華易二人思索片刻隻得無奈點頭,問道:“以假亂真之信……何處可尋?”
“我認識一人,應當可以模仿別人的字跡,我去將他請來,只有盜書一事須得商議。”
唐正所言可模仿他人字跡之人自然是身處桑乾縣的蔡邕。他身為海內大儒,通經史、善辭賦、精音律,在書法上又有相當深的造詣,擅篆、隸書,尤以隸書造詣最深,更獨創有“飛白”書體。如此才華橫溢之人,偽造一封書信自然不是難事。
“嗯……這樣,正弟你去將那人請來,盜書一事就交給我們罷。”